隨着雲魔神高聲一喝,他的身形隨聲而動,衆人只看到一道殘影從空中掠過,待他站定之時,只見他右手修長的手指,已然箍住了艾塔兒那優美白皙的脖頸。
全然沒有半分憐香惜玉的自覺,雲魔神的手指深深嵌入艾塔兒的細皮嫩肉中,只消他用力擰下,眼前的美人將毫無疑問地香消玉殞,成爲一隻死翹翹的歪脖子雞。
眼前這個依舊神秘的男人,自遇到他的當日起,就勾起了艾塔兒極大的熱情和興趣。艾塔兒也曾想過與眼前男人肌膚相親的好幾種情形,可萬萬不會想到,他看着她的眼神,沒有想象中的驚豔,憐惜,溫情脈脈,而是此刻這般的厭惡,陰狠,興趣缺缺。
堅硬如鐵的手指箍得她喘不過氣來,明明指尖的觸感那般溫暖,卻讓她感覺到一股絕望的冰涼。令她真正感到無邊恐懼的是,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猶如不可撼動的山嶽,給她帶來無邊無際的壓迫感。她一直以來所賴以自豪的異能,完完全全被壓制得不可動彈。
“雲梓焱,殺了我,你會後悔的。”艾塔兒竭盡全身氣力,一張俏臉漲得通紅。
真是個野蠻絕情的傢伙!場中那些被雲魔神刺激到只想鑽洞的某些人,心思又開始憤憤不平地活絡起來。
正所謂美人恩,難消受,美人情,難錯拒。楊蘭花對他有恩,自當上刀山,下火海,爲美人兩肋插刀,而觀此女於他有情,如此美人,又未曾真正傷害過他,再怎麼心堅如鐵,也不該對美人這般毒手黑心,冷血無情。
這個殘酷,暴虐,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混蛋。
可雲魔神若真按他們想的那樣憐香惜玉,他也就不是雲王朝最難以捉摸的小王爺了。雲魔神以實際行動鮮明地告訴他們,他其實對看不順眼的人,即使女人,即使是如花似玉,迷倒一切的女人,還可以再狠一點。
“是嗎?”雲魔神微挑眉頭,擰着艾塔兒的手輕輕一擡,使得艾塔兒不由地踮起腳尖,充血的腦袋晃過一陣陣的暈眩。艾塔兒的雙手應激性地想要掰開雲魔神的手臂,卻悲哀地發現這個男人似乎極端厭惡她的觸碰,手臂傳來陣陣灼人心肺的炙熱,竟將她靠近的手掌燙得通紅而無法寸進。
無視艾塔兒美麗的雙眸閃過的痛色,雲魔神的聲音如冷窖寒冰般傳來:“是後悔太遲殺了你,還是後悔殺了你是便宜了你?”
“放了小姐。”艾塔兒身後的手下並不敢輕舉妄動,“如果我家小姐有絲毫閃失,你和你在乎的女人將受到我族永無休止,不擇手段的追殺!”
話音剛落,不見雲魔神如何動作,那人竟莫名地被扇飛出演武臺,整個身子狠狠摔下,半邊身子直接砸入地面,血肉模糊。
“既然如此,我就先把你這個爪牙給拔了。”雲魔神的聲音緩緩傳開,“誰要是敢惦記我的女人,就別指望能夠死得太容易太好看。”
自詡向來離經叛道的肥姨看到雲梓焱這“護犢情深”的一幕,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給出了一個她自認爲最爲貼切中肯的評價。老天,這簡直就是一個醋精外加妻狂的神一般,,不,神經一般的男子。
“蘭花,他平時對你也是這樣霸道嗎?”楊翩舞湊到蘭花的耳根邊,低聲道。
蘭花從雲魔神所製造的慘烈一幕中回過神來。想到他們兩人獨處時他那炙烈如火的身軀總是那般不知疲倦的製造燎原之勢,想到平日裡自己總被踢下牀又被悄悄地抱回去,想到他說的那句我睡過的女人,自然是我的。蘭花的臉一下紅了,微微低頭,聲音細如蚊子:“還好,不是那麼霸道。”
蘭花頓了頓,輕咳一聲,“其實有時候,他還是講點道理的。”
楊翩舞和幾位兄長同時翻了一個白眼。瞧蘭花這扭扭捏捏的樣子,就知道平日裡被壓迫,被欺負又被洗腦得多厲害。雲梓焱要是講道理的人,這天下,就沒有不講道理的地方。可惜,衆兄長抿抿嘴,就算自家最可愛的妹子被人家剝光了又剝削個徹底,好像哥幾個聯合起來,也湊不出跟人家講道理的實力。
幾人的眼光不約而同的瞄向楊宗武的方向。瞧六叔今日裡在雲梓焱出現後的言談舉動,怕也是道理講不過人家,只能哼哼歪歪的悲催老丈人。
雲魔神可不管四面八方各不相同的小心思。他秉承的從來只有一個原則,惜蘭花者昌,惹蘭花者亡。
就如他那妖孽爹說的:“媳婦只能自己親身上陣來欺負,其他的貓貓狗狗若想傷她一根毫毛,老子就將其往死裡整,整到他親孃都後悔生他來世上走一遭。”
神一般,不,神經一般的男子,真的是遺傳的。
此時的雲魔神,眼中的殺意愈盛,掐着艾塔兒的手已然高高舉起。不顧艾塔兒蹬腳掙扎,手指漸漸縮緊。
艾塔兒的生死,已在一瞬之間。
“楊宗武,你難道不想知道伊然的消息?”艾塔兒幾乎竭盡全身氣力,壓着嗓子喊出聲來。
嘭的一聲,楊宗武身子猛地一挺,因情緒波動太大,身後的座椅被他難以控制的真氣震成粉末。
“你說什麼?”楊宗武帶着深刻痛意的聲音傳來。
場中的肥姨,偌大的身軀一閃,瞬間出現在雲梓焱的身邊,發紅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艾塔兒,因爲剎那間的驚詫而忘記掩蓋自己原本的聲音,“你給老孃說清楚。伊然小姐,伊然小姐到底怎麼了?”
“放開我。”艾塔兒嘴角閃過一抹冷笑,“雲梓焱,我說過,你不能殺了我。”
看到自家老丈人和肥姨那難以自控的反應,雲魔神的眉頭微微一蹙,能夠使得他們二人的情緒如此波動的消息,想必離不開蘭花娘親的原因。
看着此時蘭花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之色,隨着身子微微一顫,看着拖着傷腿走上臺的父親,眼裡漸漸溢滿無法置信。
雲梓焱的心,軟了。
雲梓焱緩緩鬆開了手,任由艾塔兒的嬌軀從空中落下。
觸目驚心的指痕盤繞在艾塔兒的脖頸,艾塔兒的身子軟軟地倒向地面,不斷地喘着粗氣。
第一次,她離死亡如此之近。第一次,天之驕女的她被凌虐至此。艾塔兒低垂的眼眸劃過蘭花的腳面,第一次,她對一個人的恨意如此之深之重。
身子猶有千鈞之重,楊宗武一步一步踏上臺來,仿若竭盡全身的氣力,帶着濃濃的希冀,“說清楚,伊然,伊然她。”
楊宗武驀地一閉眼,不可能,伊然已經離開了,永遠離開了。儘管每次想起這個事實,他的一顆心猶如置於火上烤炙般。可是,他得承認,他必須承認,是他親手埋葬的她哪。
楊宗武的身體禁不住微微輕顫。他猶記得她那猶如小白花般脆弱蒼白的小臉,那是大漠裡唯一一抹純淨而溫暖的顏色。
她讓他將她埋在大漠。她說她希望將自己依舊美麗的臉龐留在他的腦裡心上。若她去了,他還堅持揹着她在大漠裡跋涉,她會不開心,很不開心,因爲她不願意最後留給自己最愛男人的,是自己一身的腐臭味。
她想把最後的自己留在這片大漠裡,她說那細細軟軟的沙覆蓋在她身上,會讓她想到他粗糲的大手撫摸在她身上那種依戀的感覺。這片寬廣無垠的大漠,就像原本荒蕪寂寞的她。而他,是她心裡的那片綠洲。他的存在,讓她覺得原本充滿絕望的生活也生動了起來。
綠洲的存在,讓大漠喜歡上了陽光的溫度。
那一刻,是他替她挽的發,他替她穿的衣,他爲她緢的眉,他爲她撫的眼。
她在的時候,一切都爲了她,她不在的時候,一切都成了她。
他一定是太過想念,纔會讓這瑪羅族的妖女趁虛而入。
一睜眼,楊宗武的眼神已經恢復了原本的清明:“不得不說,你確實很擅長混淆視線,渾水摸魚。”
艾塔兒把散亂的頭髮往後一撥,嗤笑一聲,“楊宗武,看來你和她自己,遠遠沒有我們瞭解她的異能。她若是那般容易就殞命,還是我們一直不惜代價想要留住的人嗎?”
“伊然在你們手裡?”楊宗武猛地踏前一步,雙眼迸射出幾近瘋狂的光芒。
艾塔兒的幾名手下早已一臉警惕護在她的身邊,看到楊宗武的表情,不約而同便站前一步,想將艾塔兒護在身後。
“滾!”一聲彪悍的女聲從場中的胖子口中發出。只見他兩隻胖手一揮,不可抗拒的巨力將幾人遠遠拍了出去。而與此同時再一次的空間封鎖,將以他們幾人爲中心的空間獨立了起來。
“她若是在我們手裡,你覺得我們會閒着沒事跑來這裡湊熱鬧?”艾塔兒的眼睛掃過已經在臺上站定的蘭花,不緊不慢地道。
完全無視楊宗武那幾近爆發的情緒,艾塔兒接着道:“想知道我們手頭上的消息,可以。”頓了頓,“但你必須保證我們今日能安全地走出這個地方。”
艾塔兒的眼光落在雲魔神的身上,不忿地咬緊了牙根。若不是因爲這個混蛋,她怎會落到今日如此狼狽的境地?
雲魔神就站在蘭花的身邊,他沒有摟住她,甚至沒有牽她的手。可他站在她的身側,那低頭可見的一抹溫柔,那被一絲淺笑柔化的冰冷嘴角,那筆直□的有力身軀,無不昭示着這個女人是他羽翼下的珍寶,而他,就是最忠誠最有力的守護者。
“爸!”蘭花輕輕挽住了楊宗武的手臂。
額角,手背漸漸凸起的血管表明這個男人正處在爆發的邊緣。熟悉的聲音拉回了楊宗武那幾欲蹦出胸口的心臟。
“我答應你,作騰已死,今日的事情到此爲止。”楊宗武沉聲道。
艾塔兒緩緩站起,“楊宗武,自那以後,你回過大漠嗎?”
回去?楊宗武一愣。她葬在那片大漠裡,她說流動的沙子會載着她到處遊走。即便知道大漠的風沙會將她帶離原來埋葬她的地方,蘭花五歲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去了一趟大漠,只爲站在那裡,回憶他們的過往,貪婪地吸取有她的地方的空氣,即便那空氣裡夾雜着惱人的沙,炙熱的風。
可那一次,他不幸遇到沙暴,好不容易纔闖出大漠,腿上的傷冰上加霜。
自那之後,他便再也沒有回去了。不是他不想,不是他不念,而是他還有蘭花。離開女兒太長時間,他不放心。他已經失去過一次,斷斷經不起再失去一次,從而辜負了她對他最後的期望和請求。
楊宗武剎那間陷入了回憶裡,而艾塔兒的聲音也緩緩響起。
“我們花了大量的時間精力在大漠裡尋找。五年前,我們發現了一處能量波動與衆不同的綠洲。那些樹木所傳遞的,是我們所熟悉的,屬於生命異能的氣息。我們在周圍進行全方位的探測,均沒有發現任何生命的跡象和人類的骸骨。”艾塔兒繼續道:“五年前,正是大漠密藏出現徵兆的時候,而密藏徵兆發生的地方,離那片綠洲不足五里之地。”
艾塔兒聳聳肩,輕笑一聲:“至於事情的真相,就有待你們父女兩人好好去挖掘了。”
楊宗武只覺得自己的手心在不斷地冒汗,自己的心跳動如鼓槌,整個腦海裡迴盪的只有那句樹木所傳遞的屬於生命異能的氣息。想到伊然有可能活着,而他卻將她棄於大漠不管不顧,楊宗武的一顆心仿若被利刃一刀刀凌遲着。
母親,這個陌生到極致又夢縈魂繞千百次的稱呼,讓蘭花心馳神往。看着父親眼角處希冀的光芒,挽着父親的手也漸漸收緊。
而肥姨和雲魔神對望了一眼,心裡都不禁輕嘆一聲。
艾塔兒果然還是那個狡猾如狐的艾塔兒。即將到來的世界異能兵團賽會在撒哈大漠裡舉行,與此同時,大漠密藏即將開啓的消息也傳得沸沸揚揚。
接下來的撒哈大漠,將是一個極度危險而可怕的地方。無論她的這個消息是真是假,她都篤定了蘭花和楊宗武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機會。而大漠,卻是他們瑪羅族最爲熟悉,力量最爲雄厚的地方。
瑪羅族,在雲魔神的心裡,已經列入必死必滅的名單。
楊家萬將場的演武會,終於在艾塔兒和阿瑟的離開下宣告結束。
楊老爺子沒有多講,只是朝諸位古武同輩拱手道謝。艾塔兒在場中說的話,由於空間封鎖,除了他們幾人,其他人都不明所以。但楊老爺子卻深知伊然這個名字對自己孫兒的重要性。楊老爺子滿腹心事,哪還有心情與他人寒暄。
各門各派,跟楊家客氣地打了招呼後便陸續離開,委實也沒有人願意再多逗留。今日演武場上發生的一切簡直如夢似幻,衆人心裡盤算的是趕回家族宗門後,便要吩咐下去,出動所有可靠的情報力量,全力打探雲梓焱的身份,打探其與青城和烈火宗的關係。
向清厲與雲魔神交換了一個眼神後便客氣地告辭。而風狼與布宗主雖然巴不得留下,但迫於此刻着實猜不透雲魔神的喜怒心思,權衡輕重後也還是行了禮便跟着離開。
肥姨拉過蘭花的手憐愛地輕拍了幾下便匆匆離開,她必須全力布控力量查探撒哈大漠密藏顯跡前後的異變。
不消多久,整個萬將場便只剩下楊家的嫡系還有即將成爲自己人的雲魔神。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雲魔神此刻對老爹經常掛在嘴頭的話深有感觸。雖然很想將幾日不見的小女人攬入懷中,但在衆多的長輩面前,雲魔神還是恪守禮道,將心上腹間的種種*壓制下來。
哎,着實比壓制聖光廷的那股信念之力還要折磨。
心癢,手癢,嘴癢,哪裡都癢。
沒有了外人,除了楊宗武依舊沉浸在方纔的情緒中回不過神來。楊家人的眼神盡情地在蘭花和雲魔神之間來回穿梭。
老爺子和幾個叔伯輩,那是越看越滿意,越看越歡喜,越看越覺得這樣的好姑爺,得抓緊時間辦了他,省得夜長夢多,平白招惹狂蜂浪蝶。
老爺子這麼一想,輕咳一聲,“雲小子,今日多虧了你。老頭子在這代表楊家多謝你了。”
雲魔神不敢怠慢,朝蘭花看了一眼,意有所指地道:“都是自家人,無需言謝。”
老爺子一聽,心滿意足地點點頭,嘴裡便不由自主地,帶着些許商量的口氣道:“雲小子,你看是不是找個時間,讓雙方的長輩相互見上一面,一來認識認識,二來也好討論討論,把你和蘭花的婚事先訂下來。”
老爺子話剛說完,便看到雲魔神微不可見地皺起了眉。
楊家人心裡均咯噔一聲,難道這小子對訂婚一事竟心有不願不甘?
餅慾求不滿,宣告已枯萎。乃們趕緊撒點瓊漿玉露過來,好吧,我其實是想說口水啊留言啊神馬滴。小說裡男女主親嘴嘴的時候,不每次都形容女主的口水,對男主來說就是瓊漿玉露嗎,乃們都是我滴女主,木有瓊漿玉露,我就只能撅起我傲嬌滴菊花,買青瓜去,青瓜補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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