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那天晚上,雲魔神沒吃到蘭‘花’的人,不過吃了一頓她親手做的溫馨晚飯,他自然也沒睡上蘭‘花’的‘牀’,但睡進了一間蘭‘花’親手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屋子。
接下來的三天,蘭‘花’聽從了金昊的吩咐,沒有回古‘門’辦事,而是呆在家裡,潛心研究自己異能的特點。
蘭‘花’大多數時間都把自己鎖在了房間裡。畢竟自己的異能要是讓雲梓焱給發現了,就算沒把他嚇跑掉也省不了長篇大幅的解釋。還是給他時間慢慢與古‘門’的人相處,走潛移默化的溫和路徑。
而云梓焱似乎也不追問不打擾,一個人悠閒自在地坐在‘露’臺的搖椅上看着書。
蘭‘花’家裡除了植物,最多的便是書。古‘門’的辦公場所自然是‘精’神物質兩不誤,配備有專‘門’的圖書館。只可惜古‘門’那幫傢伙,哪有幾個是樂意安安靜靜坐在那裡看看書,喝喝茶的?但凡手頭工作一了,一個個跑得比蟑螂還快。像邊大胖那樣的傢伙,隨時都有可能把書撕了擱廁所裡擦屁股。
所以蘭‘花’也樂意中飽‘私’囊,把大多數的書籍都搬了回來,書籍類型豐富,囊括天文地理風俗歷史武器,應有盡有。
令蘭‘花’驚訝的還有另外一件事情,每次她走到‘露’臺溜溜‘腿’兒的時候,總能看到雲梓焱腳邊的書籍已經換了一批。蘭‘花’就納悶了,這傢伙看書咋能看得這般神速,難不成就光看個封面而已?
蘭‘花’對自己的異能確實沒有多大的興致,再加上她從未想過用自己的異能去傷害別人或獲取利益,所以雖然手裡拿着的樹枝隨着她心念的改變而長長縮縮,蘭‘花’心裡頭想着的,卻是接下來的這頓飯要變着‘花’樣做什麼菜,家裡頭多了一個人,還有沒有需要置辦留意的事情。
這兩天,雲梓焱剪下了自己的頭髮。蘭‘花’不知道這傢伙是參考了哪本時尚雜誌,自己動手居然剪得似模似樣,還十分帥氣。
趁着他走出去,蘭‘花’仔仔細細地把那縷縷長髮拾剪了起來。雲梓焱剪髮時候那似有萬千思緒的眼神,讓蘭‘花’第一次感受到他淡淡的心煩和不捨。
當雲梓焱看到蘭‘花’把他剪下的長髮悄悄地放進一個木匣子的時候,可能再也回不到雲朝的淺淺愁緒被一股脈脈的溫情所代替。
雲梓焱的雙眸泛着怕是連他自己也沒有發覺的溫柔,輕喊了一聲:“蘭蘭,過來。”
蘭‘花’像只乖貓咪一樣晃‘蕩’了過去,站在雲梓焱的面前時心裡纔開始不爭氣地糾結起來。爲‘毛’這傢伙每次說話的語氣都那樣理所當然,更該死的是爲‘毛’自己每次聽到他說話第一個反應是言聽計從,服服帖帖。
無視那鼓起的臉頰很自怨自艾的眼睛,雲梓焱淺笑着拉着蘭‘花’的手讓她坐在鏡子前。
他的手如同撥絃般拂過蘭‘花’的髮絲,又將其收攏握在手裡,一卷一團,姿勢優美從容,那原本屬於雲梓焱的的木簪子,此刻便安安靜靜地停留在蘭‘花’的發間。
蘭‘花’凝視着雲梓焱的每個動作,心裡升起一層薄薄的歡欣和矛盾。
“綰髮結同心,恩愛兩不移。”蘭‘花’突然想起這曾經看過的句子。
看着鏡子中羞紅了臉的自己,還有身後那一臉專注的雲梓焱,“夜雨做成秋,恰上心頭,教他珍重護風流”,這種恬淡的繾綣,讓蘭‘花’,竟有一絲熏熏然的醉意。
“好看麼?”身後的雲梓焱似乎頗爲滿意自己的傑作。
可蘭‘花’卻匆忙站起來,低着頭,很快地說了一句:“我去做飯。”就像小兔子一樣跑開了。如果自己再在他的身邊多停留一會,蘭‘花’怕自己會忍不住轉身給他一個緊不可分的擁抱。
對這份莫名其妙開始的感情,蘭‘花’心裡開始有了珍惜的衝動,而正因爲她珍惜,她不希望這份感情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發展下去,在她還未看透,看懂,看清雲梓焱的時候。
三天很快過去,到了金昊吩咐蘭‘花’去接待安排新來的古武‘門’派弟子的時候。
布善爲了將功補過,回到烈火宗‘交’代了元陽指的事情後就匆匆忙忙往回趕,正巧在昨天晚上就回來了。今天約了蘭‘花’過來家裡接她。
而蘭‘花’,卻是準備帶上雲梓焱,正式把雲梓焱拉進古‘門’外圍工作人員的圈子。
蘭‘花’坐在客廳裡,看到雲梓焱出來的時候就有點‘花’癡地愣住了。
今天的雲梓焱,穿了一件簡簡單單的白襯衫,身下穿了一條藍‘色’的牛仔長‘褲’。
沒有當天那套長袍和休閒服的遮掩,貼身的白襯衫,將雲梓焱那健壯勻稱的身材完全顯現了出來。蘭‘花’下意識地做了一個‘色’‘迷’‘迷’的動作,‘舔’了‘舔’嘴‘脣’。透過那薄薄的襯衫,蘭‘花’彷彿感受到了那天晚上充滿爆發力和,咳,持久力的身子。
乾淨,帥氣,高大,是蘭‘花’所能想象到形容雲梓焱的詞。如果不是這傢伙一臉清清冷冷淡漠的表情,那活脫脫就是一個能讓‘女’人心‘花’怒放的陽光運動型男人。
看着蘭‘花’,雲梓焱似笑非笑,“喜歡看就多看一會,不着急。”
蘭‘花’的臉一紅,啐了一聲,“臭美。”扭頭轉身:“走啦,就你磨蹭半天。”
下了樓,就看到布善開了一輛普通的商務車停在路邊。
布善開‘門’,走了下來,很陽光明媚地朝蘭‘花’喊了一聲“嗨。”
等蘭‘花’走近了,布善才看到身後跟着的雲梓焱,不由地睜大了眼,“蘭‘花’,這男的是?”
“新成員啊。”蘭‘花’回答得非常自然,“老大不是同意我介紹新成員加入麼?”
布善朝雲梓焱上下打量。眼前的男人即使衣着普通,但氣質絕對不尋常。見慣了各式各樣人羣的布善對雲梓焱的第一個感覺,就是一個所謂流落在民間的王子。因爲雲梓焱身上那種出身的底蘊氣質和與生俱來的高貴,淡漠,疏離,非常的自如自然。
“你是蘭‘花’的,表哥?”蘭‘花’身邊跟着這樣一個特別的男人,布善不得不爲老大金昊打探打探虛實。
雲梓焱的眼睛半眯了起來,但凡他不大高興的時候幾乎都會下意識做出這樣的反應。
“不是不是。”反倒是蘭‘花’急急地回答:“不是我表哥,是我朋友。”看了雲梓焱一眼,“好朋友。”
聽着蘭‘花’急匆匆的澄清還有好朋友三個字那種怪怪的味道,布善對雲梓焱更加地留心起來。而一旁的雲梓焱,聽了蘭‘花’的話,眼中的冷意瞬間化開。
“咦,你怎麼在這?”蘭‘花’看向伸出車窗外的人頭。
風狼一臉複雜的表情,看着窗外的雲梓焱。
蒼天哪,自己這個決定真是太英明太神武了。風狼真想仰天長嚎一聲,沒想到這麼快,這麼快就能夠再次見到神主大人。風狼都想跑出去跪着給老天磕頭了。
“哦,他也是新加入的成員。”布善的注意力終於從雲梓焱的身上移開,看着風狼,“這傢伙經過麗娜的審訊,算不上是其他異能組織的人,反倒仗着自己一點小本事,‘混’了一個蠢狼幫。”
“呸,蠢你個頭!”風狼開了車‘門’走出來,“是‘春’狼幫,‘春’天‘花’兒開的‘春’狼幫。”
布善點點頭,“嗯,就是發了‘春’的狼幫。城東那塊都是他們的地盤,做得還是相當可以的。所以老大發了話,就讓他跟着咱麼辦事,算是給他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哼。”風狼恨恨地哼了一聲,可他也不敢明着跟布善較勁。反倒腳步挪啊挪,挪到了雲梓焱的身後,垂手躬身,一臉情怯又‘激’動的‘摸’樣。
因爲趕時間,布善也不再羅嗦,指了指雲梓焱,“你,開車!”
“你什麼態度。”雲梓焱沒反應,反倒是風狼就跟給罵了娘一樣瞪大了眼。隨即討好地朝雲梓焱說了一句:“我來,我來開。”
雲梓焱連搭理風狼的心思都沒有,‘脣’角一勾,徑自走到了司機‘門’,開‘門’坐了進去。
待衆人坐定,雲梓焱還‘挺’直了腰板坐在座位上,眼睛上下打量。
男人對車和武器總有異乎尋常的熱衷。雲梓焱從穿過來的那天起,就對這個跑得很快的大箱子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這幾天在蘭‘花’家裡,雲梓焱沒少看這方面的書,理論知識是紮實的,就是有待實踐。
雲梓焱開動了。
可不到一分鐘,長長的“嗤”的一聲,汽車停下來了,隨即便是咚的一聲大響,那是布善的頭撞到了擋風玻璃上。
“你是怎麼開車的?有你這樣開車的麼?”白白淨淨的布善‘摸’着額頭,破天荒地咆哮起來。
蘭‘花’同樣驚魂未定,卻聽到耳邊傳來淡然自若的聲音:“別怕,沒事。”
雲梓焱對布善的暴怒視若不見,依舊老神自在地坐在那裡,還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雲梓焱憋得住,風狼可憋不住。簡直豈有此理,堂堂的神主大人甘願擔當司機,你能坐上他開的車,這是何等的榮耀!就算撞死了,也是件光宗耀祖的事情好不好。你小子竟然不知好歹,還敢出口挑釁。
噼裡啪啦,風狼十分,百分,萬分不滿地咒罵起來:“布善,你說的還是人話麼?這不叫開車,難不成你現在坐的是頭驢?你不高興,不滿意,你丫的怎麼不開?至,”風狼嘴巴一剎,至高無上四個字生生吞了下去:“這位大哥開車,這反應,這速度,這控制,簡直就是巔峰的水準。”
風狼說得那個口沫橫飛,“就算有‘毛’病,也是你這破車的‘毛’病,你自個看看你這爛車的‘性’能,經得起‘操’麼?這就跟自己身子骨弱還敢怨人家不夠持久一樣,什麼玩意!”
才說完,雲梓焱突然緩緩轉過頭來,輕輕地問了一句:“你說完了沒有?”
風狼狠狠打了個哆嗦,身子蜷縮回座位,眼神閃爍,“說,說完了。”
布善聽得目瞪口呆。這傢伙對古‘門’得是有多大的怨氣哪,反應也忒大了吧,就跟說他長得不像他爹反倒像他鄰居的叔叔一樣,瞧這跳腳勁。自己要再回一句這傢伙是不是要幹架了。瘋狼,真是瘋狼。
三人的耳邊同時響起了雲梓焱的聲音:“坐穩了!”
話音剛落,車子如風馳電制般向前衝去。
尖叫聲再度不絕於耳地響起。三人的身子如同被放進滾筒洗衣機一樣顛簸起來。蘭‘花’還好點,雲梓焱讓她乖乖繫上了安全帶,其他兩人就別提了,不繫安全帶做過山車的滋味不好受哪。
而反觀雲梓焱,神情淡然,身子如同紮根一樣穩穩坐在座位上,唯有眼神裡,多了一抹新奇好玩的趣味。
車子的速度已經達到極限,靈活地穿梭在車水馬龍的街上。雲梓焱的車技達到了神乎其神的控制,對於前方的‘交’通狀況,他似乎有着先於別人的預算和估計,最完美的角度,最自如的‘操’控,還有最玩命的速度。布善已經連開罵的力氣都沒有,隨時準備着情況不對便破車而出。
一個漂移停車,車子離前後兩輛車不到二十公分的距離。
下了車後的布善猶自暈頭轉向,看着面無表情,臉不紅氣不喘的雲梓焱說不出半句話來。
雲梓焱把鑰匙往布善的手中一扔,酷酷地說了一句“這車子的‘性’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