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大年初一,夫妻倆就帶着孩子去祭拜陵園了。
開印前,衡清回到京城,便收到公子世的消息。也正是收到這個消息,衡清才知道,直到現在,公子世在大雍還有人手。
“我答應你了。”見到衡清,公子世直接答應了衡清的提議:“不過,你得救下大祁。”
“救下祁國?”衡清抱着胳膊:“我本就不想滅了一個國家。”
“那就多謝了。”從來都一副慵懶模樣的公子世第一次站直身子,朝衡清深深一揖:“那,大祁就拜託了。”
這麼長時間的接觸,公子世知道,眼前這個人是值得相信的。如今大祁跟雍國勢如水火,唯一一個在他面前表達不想用戰爭解決兩國問題的人,只有衡清一個。
“我看不懂你。”衡清離開的時候,公子世只對他說了這一句話。
另一邊,永夜在發愁。
因爲,徐煥一直在勸他打仗。理由很充分,現在祁國內部空虛,這個時候,能夠一舉拿下祁國,祁國沒有以後,大雍就是天下霸主了。
這樣的聲音,在朝中也比比皆是。永夜甚至覺得這些人都是徐煥請來的水軍,不然,自己在宮裡說服不了徐煥,怎麼在朝中,還說服不了百官。
而且,幾次三番拒絕出兵,百官中又開始有不同的聲音了。
十五歲、不,十六歲的少年,愁到深處,只能找十三歲的少女解決問題。兩個人雖然大婚,可容琪完全沒有作爲皇后的自覺。
躺在御書房的長椅上,容琪側着身子看書。宮裡的生活無聊到爆,除了兵書多一點,根本沒別的能讓容琪感興趣的東西。
“打仗不打仗,這要看你。”容琪掰着手指頭。
“那你喜歡打仗麼?”永夜忍不住了。容琪是個好戰分子,會不會跟徐煥一樣,想要用戰爭解決問題。
結果,容琪給了她一個你傻了麼的表情,誰特麼的喜歡打仗啊!有時間,躺在牀上吃喝玩樂,不比出去打仗強啊。
看到容琪這個表情,永夜就知道她的答案是什麼了。
“不想打仗,打仗就會死人。”容琪看着永夜:“打不打仗,你在這裡,紅筆一劃就是結論,可是,正打起來的時候,你一筆硃砂,卻要幾千幾萬人用性命來填。”
“衡清哥哥,不願意打仗,因爲他見到了在戰場上差點丟了性命的小白姐。永夜,如果打仗的時候,身居前線的,是你最親近的人,你會怎麼樣?”
容琪,永遠能一句話戳中重點。是的,上位者,在腦子裡演練的東西,可下面執行的人,說不定,就真的用命在填。容琪不是上位者的思維,卻帶給永夜不一樣的體味。
“我們不打仗,我登基的時候,就說過,想要風調雨順,想要百姓安康。”永夜握着容琪的手。“但是,我也不怕事,若是真要打仗......”
話還沒說完,容琪便開口:“我就幫你上前線!”
永夜的臉,頓時黑了。
大雍跟祁國,終究沒有打起來。因爲,主戰的公子冶根本沒有足夠的兵力來打仗。坑了自家父皇之後,公子冶就帶着自己的舊部逃出了涼城。大冬天的,沒有足夠的糧草,沒有足夠的食物,公子冶最終,只能鋌而走險,強搶地盤。
這種行爲,一下激怒了所有部落的主事者們。雖然,被打劫的部落,並不是他們的部落,也是,誰也不能保證,接下來不是他們部落遭殃。
所以,在祁皇失望之下,公子冶被祁國通緝。原本就打不過大雍的祁國,陷入了內戰,還有什麼精力來找大雍的麻煩,事情就這樣拖到了春暖花開的時候。
徐煥的主張並沒有被執行,公子世的態度,卻越來越軟化。被抓了一年,原本了無生機的公子世,居然找回了一點生氣。永夜對這人的看守沒有放鬆,卻也不像之前那樣日日用鎖鏈鎖着了。
衡清有事無事,就會找公子世下棋。兩個人,無論陰謀還是陽謀,都僵持不下,如今也不是正面對上,便將想要贏對方的願望,放在棋盤上。
是以,天氣暖和的時候,總有兩個俊美的男子,時不時的在宮中找地方下棋。衡清相貌俊美,有了兒子以後,也沒蓄鬚,公子世更沒有這個傳統。以前六皇子的臉,看着還不怎麼出色,可是如今這張輪廓分明的臉,看久了,卻別有一番韻味。
“輸了。”公子世將手中的棋子丟回棋盒中。
衡清微笑着放開手。
“本王戰場不得意,棋盤上也不得意啊。”一局終了,公子世伸手,將屬於自己的白棋撿回棋盒:“本王終日研究棋子,卻還是輸給了你。”
“公子若是不介意的話,花朝節,可以出門走走。”衡清伸手,也幫忙收拾棋盤。
“本王難道不是階下囚?”公子世奇怪,從沒見過像自己這樣的囚犯,明明是個階下囚,還能隨便下棋,甚至李嘉還勸他出去走走。花朝節?那不是女子的節日麼?怎麼,難不成還想用女子來籠絡自己?
公子世思前想後,也沒想出自己還有什麼值得利用的價值。
“大雍與祁國已經休戰了,公子如今,是祁國唯一的皇子了。”衡清也沒讓公子世糾結,很快告訴他自己這麼做的原因。
這就對了。
公子世點點頭。
祁國唯一的皇子,就是祁國的儲君。當初涼城出事,祁皇雙腿被廢,現在想來,被廢了的何止雙腿。自己作爲祁國最後的皇子,要是再是囚犯,祁國近百部落的主事者肯定坐不住。
祁國百姓比大雍的百姓,更加崇拜皇族,作爲皇族的最後一個人,他要是死在大雍,那大雍跟祁國,就真的不死不休了。
從囚犯,變成了質子,那日子自然好過一些。
“花朝節,是要出去走走了。”公子世偏着頭,看着不遠處的宮殿:“大勢所趨,有些人,恐怕會坐不住了。”
衡清順着公子世望着的方向望去,是一望無際的宮殿,鎏金瓦在陽光下,閃着金光。
“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有坦白。”
“沒有了,剩下的,就看個人運氣了。”公子世搖搖頭,將棋盒合上,放在棋盤上,站起身,又望了遠處一眼,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