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容白就這樣,帶着滿腹的心思出了宮。
她能感覺得出來,皇后跟她說的那些,就像是跟人告別的話。那種話,容白聽完,感覺整個人都沉重起來。回家之後,她將這種沉重,分享給了衡清。
相比較容白的沉重,衡清卻有些鬆了口氣。
比起容白單純的想着親情感情什麼的,衡清在這件事情上的看法,跟皇后有幾分相似。皇后既然這樣做,那便是能確定,肚子裡的孩子,無論她怎麼保護,旁人也不會幫她保護的。
衡清答應過陛下保護孩子,皇后肯定能想到這一點,哪怕這樣,皇后也不認爲衡清會保護孩子。那隻能說明一點,皇后已經知道孩子的性別了。
男孩,還有繼承皇位的可能,女孩,什麼可能都沒有。
既然孩子是女孩,那皇后的選擇,衡清便能理解了。與其說,皇后不愛孩子,不如說,皇后捨不得孩子在一個永遠不可能安全的狀態下生存下去。
“小白,我們以後一定會保護我們的孩子的,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衡清伸手,握住容白。
容白點頭。
如果作爲父母,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那就太悲哀了。有這一層的想法,容白再回憶過去,少了不少憤恨,多的,是爲自己母親的悲哀。
如果,母親沒有去世,一定會想辦法保護自己和小衡的。
“媽媽。”
容白極低的聲音響起,淚水順着臉滾了下來。衡清伸手,幫她擦乾淨,然後,握着容白的手再不放開。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容白想要去見一見衛玄。
告訴他,其實,母親並沒有拋下他們。如果不喜歡,如果不想留下來,如果不想拼盡全力保護,怎麼會拼着命也要生下來呢!
“我想見小衡。”容白帶着哭腔。
“京城事了,我們就去見小衡。”衡清將容白攬入懷中。
他不知道,到底什麼地方打動了容白,讓一個就算全身是傷也能忍着不吭一聲的她,哭得像個不知所措的孩子,可是,也就這樣,衡清,才難得的有機會將容白攬入懷中。
淚水濺到衡清的紗布上,液體滲進去,激起一陣陣的疼痛。衡清咬着牙,一聲也不吭。
哭了很長時間的容白,忽然想起衡清手上的傷,擦了擦眼淚,從衡清的身上下來。“我們去邊疆吧,有件事情,我必須得告訴小衡,你的事情,什麼時候能做完?”
“快了。”衡清回道。
實際上,皇后已經將衡清最大的顧慮幾乎掃平。一個孩子,將燕王拉下馬,沒有什麼比這個更給力的了。
遠在靈州的燕王,顯然消息沒有那麼快。陛下的事情,燕王很有信心,確切的來說,燕王相信幫助自己人。一直關注京城消息的燕王,總覺得,那個幫自己的人是神人。
整個京城,誰不知道,自己跟陛下不對付,在邊疆待了那麼久的陛下,有多討厭祁國人。所以,就算陛下中了邪,也不可能享用自己送的美人啊,而且這個美人,還一副祁國人的相貌。
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陛下不僅真享用了,貌似還十分寵愛,甚至,懷有身孕的皇后,都因爲這種事情,瘦了好幾圈陛下都沒在意。
陛下駕崩的消息,是快馬加鞭送到靈州的。攏共時間加起來,也不過十天。拿到這消息,燕王都快高興瘋了。陛下去世,皇后肚子裡的孩子,還沒出世,且不管生不生得出來,最適合做攝政王的,除了自己還有誰!
攝政王要穿什麼朝服?燕王得到消息之後,便派人準備了。接下來,他還會成爲真正的陛下,一個孩子,從未出世到有能力獨自掌權,這段時間漫長到可以發生任何事了。
可是就這樣,燕王等了大半個月,也沒有等到自己能成爲攝政王的機會。反而等到了聖旨一封。
宣旨的是陛下身邊得力的宮人,燕王帶着一衆部下盛裝迎旨,結果,旨意的內容,卻讓燕王根本接受不了。不讓他去京城做攝政王就已經很難忍受了,更何況,對方還要把他的王位削了,說什麼弒君,還派人害了皇后肚子裡的孩子?
的確,皇后肚子裡的孩子,燕王肯定不想留下來。那孩子,是太子的,跟自己最不對付的人,留着他的孩子,膈應自己?
但是,弄死這個孩子,機會太多了。隨便什麼樣的手段不能用,什麼時間不行,非得在這個特殊的時間?相信這是自己做的那些人,腦子都是豆腐渣麼!
旁人腦子裡是不是豆腐渣,燕王不知道,但是,眼前這個敢一個人過來宣紙的太監,絕對沒有帶腦子過來。不然,這樣找死的人還真沒有。
所以,那人剛宣完旨就被燕王控制住了。
燕王沒有別的辦法,現在,京城管事的人,不是自己的長兄,自然,也不可能像長兄那樣優柔寡斷。而且,那些腦子有問題的大臣們,給自己安置的罪名,可不是什麼一句皇室子弟就能解決的。
燕王可以想象,自己如果什麼都不做,乖乖的認了這些莫須有的罪名,也落不着好。還不如,直接打着勤王的名義,直接打回京城。
最後,讓他下定決心帶着靈州的大軍勤王的,是從京城逃出來的六王爺。
如果整個京城,還有哪位王爺燕王看着爽的,只有他的六弟。然而,六王爺跟他一樣,被誣陷,被陷害,如今在京城已經人人喊打,最關鍵的是,過來投奔的六王爺,身上還受着重傷。
從六王爺口中,燕王還知道了很多消息。比如,兵部尚書的事情,比如那個糟心的袁家的事情,再比如,自己被坑的十萬兩白銀。
可以說,自己走下坡路的原因,全部都是那個叫李嘉的殘廢。本就窩了一肚子火的燕王,想也不想就帶着大軍往京城趕去。
至於同樣可憐的六王爺,被燕王留在靈州州府,讓他好好的養傷。
這件事情,發生得太快了,等到衡清得到消息的時候,靈州的大軍已經離京城不遠了。而失去守軍的靈州,已經被祁國的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