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容白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明明自己是清醒的,可是就是連動一動手的力氣都沒有。衡清將她拖到腿上的時候,容白心裡覺得自己應該站起來,不能壓到他,可是整個身體就像一灘爛泥一樣。
自客廳到溫倫房間的路上沒有門檻,衡清熟門熟路的找到了今天休息的地方。容白此時已經沒意識了,衡清身體不便,也不好幫她清理,只能解下外衣,讓她躺在牀上,蓋上被子之後,衡清一出門,便迎上溫倫好奇的目光。
賀庭先生已經喝嗨了,渠芳先生吃得高興,唯一不受重視的溫倫小朋友,目光一直盯着衡清。
衡清一出門,他就湊了上來,雙手推着輪椅,往另一個方向拐去。
“你要帶我去哪邊?”衡清眼睜睜的看着少年把自己帶出大門,帶到隔壁的院子。這個院子是渠芳先生的院子。
渠芳先生一生未娶妻生子,如今將賀庭先生當做自己親人看待,渠芳先生的屋子裡自然也有溫倫的地盤。
把衡清拉到自己的小密室,溫倫終於開口了。
“衡清哥哥,你真的去文萃館去見到了追月姑娘?”少年最感興趣的就是這件事情了。
追月姑娘,可是十二大花魁中最高傲的。那可不是你有錢就能見到的,溫倫瞞着家裡人去過好幾次文萃館,但是每一次,都見不到追月姑娘。
“衡清哥哥,你說說,說說那追月姑娘長什麼樣?聽說她文采很好,好到什麼程度?”一提起這個自己沒見過的花魁,少年就有無數的話想要說。
衡清擡眸,看了一眼少年。
“追月姑娘又不是小白,我又怎麼會在意她的相貌。至於文采,你若是現在開始,認真讀書,少去文萃館那樣的地方,超過她還是很有可能的。”
說起這個,衡清就不由得嘆息。容白一直重武輕文,就算髮展文化教育,也都朝着工商方向。
可是,無論工商,都是最底層人們生活的方式。衡清想要帶容白去文萃館,就是想要讓她看看,真正的文人應是什麼模樣。
然而文萃館的衆人直接給了衡清致命一擊。那些人,將衡清記憶中那個神聖的地方,變成了那麼低俗之地。
想想就想嘔一口血。
“不是吧,衡清哥哥!”少年哀嚎一聲,然後果斷的轉到衡清身前:“哥哥,嫂子雖然厲害了點,可是,她長得確實也就那樣啊。”
激動的少年,根本沒看到衡清瞬間變化的面容:“可是,追月姑娘,可是咱們州府最美的女人之一了。”
“再美,也不過是個青樓女子,怎能與小白相比。溫倫,你僭越了。”衡清的聲音溫和而低沉,卻有着這個年紀沒有的氣勢。
熟悉衡清性子的少年這才發現,老好人一般的衡清哥哥是真的生氣了。上一次衡清生氣,還是剛進書院沒多久,被藐視之後,一個人下了整個學院同窗人的面子。
這次,自己一個人扛得住麼?
有所懷疑的少年,顫抖的往後退了幾步。
“衡清哥哥我錯了,我錯了,嫂子是世上最好的女人,是最好的,沒人比她好。”少年兼職慌不擇語。
衡清的臉色依舊不好。
“小白好與不好,我知道便可,你還是不要關注爲好。”
怎麼來都是錯了,少年蹲在地上,擡頭,淚眼汪汪的看着這個比自己大一些的哥哥,自己這可怎麼說纔好。
“說多錯多,我看你還是少說爲妙。”衡清淡淡的留下這句話,咬着輪椅往外面移動。小白身體比一般人強健,說不定醉酒時間也比一般人短,還是早點回去,給她準備點醒酒湯。
少年看着衡清的身影消失在房門口,也不知怎麼的,忽然有點羨慕,自己什麼時候,也能有一個人,像這樣想要護着。嗯,那人最好像追月姑娘那樣漂亮。
衡清其實沒走多遠,因爲面前的門檻,他過不去。
另一邊,容白確實醒得比一般人要早很多,不僅僅是她身體好,她還記得,自己今晚要跟着那個渠芳先生學習吹笛子呢。
喝得太多,醒來的容白手腳還有些發軟,眼睛也暈乎乎的。朦朦朧朧的看到眼前多了一個人,仔細一看,原來是張姨。
“張姨。”容白乖乖的喊了一聲。
“你這孩子,從沒喝過酒,哪能那麼喝。”張氏聲音帶着埋怨:“現在頭暈了吧,一個女孩子,在外面,這種東西少碰。況且衡清身體那樣,也不好照顧你。”
張氏知道,衡清是對這丫頭動心了。當初的衡清,是松下書院的天之驕子,不少人家都想將家中的女兒嫁給他。更有不少膽子大的姑娘,投懷送抱。
只是這衡清,就像個木頭人一般,根本不理。原以爲是爲了家中訂親的未婚妻,結果如今,倒是娶了個之前從未聽說過的女子。
而且,衡清待容白,簡直細緻到了極點。
張氏是過來人,自然知道,這樣事無鉅細的爲容白考慮,代表什麼。
“我確實不知道這東西這麼厲害,衡清腿傷太重了,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完全好,所以不大敢讓他喝酒。”
頓了頓,容白有些羞赧,之前一見面,賀庭先生給衡清灌酒,衡清不推辭容白就知道,這個人是衡清拒絕不了的。
可是,衡清不能拒絕不代表自己不能代喝啊。所以容白就選了這麼個笨辦法。
“賀庭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你不用害怕,之後,賀庭再要敢讓衡清喝酒,我就斷他一年酒。”張氏磨着牙回道。
之後看了昏昏沉沉眼睛都睜不開的容白,端起茶几上一隻碗遞到容白麪前:“丫頭,這是醒酒湯,你難受,就喝一點。”
容白接過,也不看看是什麼東西,一仰頭便喝了下去。“咦,還有點酸酸的。”
“張姨,我睡了多久了?”喝完醒酒湯,容白將空碗重新放回桌上,纔開口問道。
“你睡了快一下午了,還好,我還以爲,你喝了那麼多的酒,該睡到明天早上呢。以後別叫張姨了,你跟着衡清叫我師孃,親近些。”
容白一頭霧水,讓叫張姨的也是她,讓叫師孃的也是她,這該怎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