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崇聽得精神一振,接過暴雨奪魂筒上下翻看,入手挺沉,全是精鐵打,小鐵筒的上方有一個按鈕,按下這傢伙就可以發射了,前端有一十二個小洞,鋼針是由這裡射出的,嘿嘿,身上藏有這傢伙,實在令人防不勝防吶。
鍾玉容又取過一個四四方方的小木盒,道:“這裡邊裝有四十八根鋼針,尾部爲紅色的鋼針是塗有強烈的迷藥,中者很快暈迷不醒。”
張小崇樂得眉開眼笑,要是塗上七彩**散的話,嘿嘿,那個威力豈不是更嚇人?不知道傲笑天能不能夠受得住一筒的轟擊?嘿嘿。
另幾樣小東西是可解劇毒的解藥,鍾玉容一併交給了張小崇,然後淡淡道:“張小崇受驚過度,身子仍是虛弱,好好歇息吧,小妹要處理父親,不能陪大哥了。”
王媽也道:“請張公子好好歇息吧。”
張小崇聽她說話的語氣已經轉變,對自已極客氣,再見玉容自稱小妹,心裡更是樂歪了。
鍾玉容與王媽出去後,他躺在牀上胡思亂想,聽玉容妹妹的語氣,似乎並不想爲父親報仇,這是爲何?還是看得開?躺了一陣,他大感無聊,跳下牀,才拉開房門,只驚得他魂飛魄散,趕緊關門上,整個人似乎軟倒在地上。
門外,坐臥着那頭白額巨虎,正懶洋洋的在曬太陽。
他“哎喲”一聲,這傢伙不會是把玉容與王媽給吃了吧?我的天仙一般的玉容妹妹啊,你死得好慘啊……
張小崇心中一陣悲痛,一咬牙,從兜裡取出暴雨奪魂筒,正想裝上鋼針,門外傳來了說話聲與敲門聲。
“張公子是不是餓了?我送一點吃來的,”是王媽的聲音。
張小崇驚道:“王媽小心,外邊有一頭猛獸,快跑!”
王媽笑道:“多謝公子關心,那是我們飼養的小白,很乖巧聽話的,呵呵。”
張小崇聽得半信半疑,從門縫裡往外瞄,那頭白額巨虎正老老實實的蹲伏在王媽身邊,王媽一手提着藍子,一手撫摸着巨虎的頭頂。
看來真的沒事,張小崇開門房門,那頭白額巨虎擠了進來,圍着他直圍,那血盆的大口,鋒利的獠牙,仍是令他直發毛。
王媽微笑道:“張公子別怕,你心中充滿愛意與善意,摸摸它的頭,這樣就沒事了。”
張小崇哦的一聲,想伸出手又怕,只好呆立着不敢動。小白倒是以頭摩着他的胸部,令他更加不敢亂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王媽見他怕成這樣,失聲笑起來道:“小白,過來,乖。”
就在這時,遠方倏然傳來震天的長嘯聲,小白狂吼一聲,衝出門去。
王媽面色一變,失聲道:“糟了,有強敵闖入,已經突破了外圍陣勢,老伴吃不消了,我得去看看……”
話音未落,人已閃出屋外,張小崇正想跟去,王媽的聲音又傳來。
“張公子在屋裡呆着別亂走,這裡到處是機關陷井!”
張小崇一聽,趕緊停住腳步,萬一不小心引發了機關,那可是中大彩了。
王媽去了好一陣,都沒見她回來,玉容也不見,把他急得團團轉,正着急中,卻見鍾玉容抱着一個小罐子匆匆而來。
張小崇正想開口詢問出了什麼事,鍾玉容已急聲道:“張大哥,請跟隨小妹走。”
張小崇見她憂形於色,心中暗叫不妙,急忙跟着她走。
進了一間臥房,裡邊佈置得極爲雅緻整潔,應該是玉容妹妹的睡房吧。
張小崇正東張西望的,竹門“呯”的一聲給人大力撞開,跟着跌進一個血人。
“王媽……”鍾玉容驚道。
張小崇嚇了一大跳,王媽披頭散髮,面色蒼白扭曲,渾身是傷,血淋淋的甚是嚇人。
鍾玉容急道:“王媽,什麼人打傷了你?別動,我這就爲你包紮……”
趴在地上的王媽呻吟着掙扎爬起,突然一指戳在她的腰間上,鍾玉容一下子僵住了。
“王媽,你這是……”鍾玉容驚問道,她已給王媽出其不意的制住經脈,無法動彈。
張小崇一驚,以爲她想對玉容不利,抄起一張竹凳狠狠擊在她的肩上。
“嘩啦”一聲,竹凳碎裂,王媽晃了晃,一跤跌坐地上,噴出一大口血水。
看着對方因疼痛而扭曲的面臉,張小崇驚得倒退幾步。
王媽喘息道:“快,搬開桌子……”
張小崇一怔,自已狠狠的砸了她一下,她竟無半點責怪之意?
王媽見他沒動,怒道:“混小子,快搬開桌子,再晚就來不急了,快……哇……”
她又噴了一口血水。
張小崇猶豫中拉開桌子,發覺地上有一個凸起的東西。
王媽喘息道:“用腳踩三下……然後退開……”
張小崇依言踩了三下,跳過一旁邊。一陣輕微的軋軋聲傳來,地面上裂開了一個黑漆漆的小洞口。
王媽吃力的掙扎站起,道:“快,快把小姐抱下去……”
她跌跌撞撞的走到竹牀邊,把牀上的錦被枕頭等一股腦兒的往洞裡扔。
張小崇這才知道自已打錯人了,他道了聲對不起,抱起無法動彈的鐘玉容鑽進暗道裡,裡面漆黑一團,伸手不見五指,才走下第三級臺階,身後傳來軋軋的聲響,洞口已經合上。
“張公子,脫困後請將老身的屍體與我老伴合葬在一塊,拜託了……闖入的強敵是冥宗五行使,他日張公子若能殺了他們,老身夫婦在地下感恩不盡!”
“好,我一定殺了他們!”張小崇大聲應道,只是他不知道在外邊的王媽能不能聽得到。
地面上傳來一陣呯呯的震動,好象是重物倒塌之類的聲音,只一會,他突然感覺到一陣灼熱,心裡不由得一驚,王媽放火燒房**?
“王媽……”鍾玉容低聲哭泣着。
張小崇安慰道:“玉容,別哭了,人死不能復生,我們以後爲他們報仇就是了……”
他摸索着一步步走下臺階,腳下絆着了什麼東西,差一點摔倒,還好及時扶住了牆壁。
鍾玉容低聲道:“張大哥,第五級臺階的牆壁上有一個小洞,裡面有火摺子。”
她給張小崇緊緊抱在懷中,能聽到他的心跳聲,聞到男性的氣息,一顆心不由小鹿亂跳,整張臉紅得發燙,幸好是在暗道裡,黑漆漆的看不見。
張小崇摸索着工到了火摺子點亮,才發覺絆着腳的是王媽扔下來的錦被枕頭。
藉着火摺子的亮光,他步下十來級臺階,下面是一個小房間,角落裡有幾個大缸,中間一張桌子,靠牆有一張小竹牀,鋪着涼蓆,乾乾淨淨的,看來常有人下來打掃整理。
張小崇將鍾玉容放到牀上,將桌上的蠟燭點亮,然後返身到臺階上撿起錦被枕頭,給玉容蓋上後,他好奇的打開那幾個缸蓋,裡邊裝的是水、大米、臘肉、鹽油之類的,還有幾副碗筷、鍋頭,看來早做了避難的準備。
張小崇舒了一口氣,水糧充足,在這裡躲上十天半月的都沒有問題。
躺在牀上的鐘玉容嘆了口氣,道:“那些人都是衝着藥王聖經與七彩**散而來,我本想毀了它,可那些是父親的心血,毀了又怕父親不高興……”
張小崇道:“玉容妹妹,就算你真的毀了藥王聖經與七彩**散,那些人是不會相信的,你們若被抓住,那些人必定嚴弄烤打逼問,王媽就是不想落入那些人手中,才引火**的……”
心中卻道:“還好你沒毀了這些寶貝,本少爺有了這些防身的傢伙,嘿嘿,出其不易來上那麼一下,中招的傢伙有得受了,嘿嘿……”
鍾玉容又是幽幽一嘆,道:“這世間怎麼如此險惡?若少一份貪婪、爭勇好鬥,世界豈不是太平?唉!”
張小崇也嘆息道:“是啊,人世間就是險惡……”
他這話是大有感觸,以前在家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家人、小珠玉兒、哥們都是坦誠相待,偶有不傷大雅的玩笑。沒想到離了家,江湖中人心險惡,步步殺機,實在令人心寒想到還要在江湖中混上幾年時間,心中更爲不安。
“奶奶的,爲了保命,本少爺不擇手段!管他什麼江湖道義!”他低聲咒罵道。
鍾玉容問道:“張大哥在說什麼?”
張小崇忙道:“哦,沒什麼,嘿嘿……”
他從兜裡取出暴雨奪魂筒和裝有鋼針的小木盒,折開鐵筒,一支一支的裝上,合好後,用布條將鐵筒綁在左手碗處,鐵筒子不算大,加上寬大的衣袖,完全遮擋住了。
心中嘆道:“唉,這暴雨奪魂筒雖然厲害,可惜只能發射一次,然後必須裝真鋼針,要是能連繼發射幾次就好了,美中不足啊!”
鍾玉容被制的經脈還未解開,無法以轉動頭部,自然看不到他在做什麼,見他半天不吱聲,奇道:“張大哥,你在做什麼?怎麼不說話了?”
張小崇呵呵一笑,道:“我在看那個暴雨奪魂筒,玉容妹妹,藥魔老前輩怎麼不多造幾個?”
按他的想法,身上帶着七八個裝好鋼針的暴雨奪魂筒,打架的時候接連發射,誰人能躲得過?若真這樣,豈不是天下無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