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喬朵兒的表情,王氏忍不住解釋道:“很多人都說大師很靈驗,我花了不少銀子才見到他呢,肯定不會說錯。”
他說要是把譚正宏留在譚家,譚家的人會有危險。
喬朵兒同情地看了一眼譚正宏,估計他這會兒都恨死那術士了。
“譚正宏八歲就回了譚家,他的命要是真硬,譚家肯定早被他弄得家破人亡了。”喬朵兒據理力爭。
但譚家所有人到譚正宏成親這年一切都是好好的。
後來有人不斷作死,但只是吃了些苦頭,並沒有真的死。
難道這個事實還不足以說明問題?
“這個夾竹桃會對心臟造成負擔,可導致心跳加速甚至是驟停,並對心臟造成不可逆的損害,孕婦接觸還可導致流產。”
喬朵兒給王氏介紹了一下夾竹桃的毒性。
王氏仔細想了下當時的症狀,每次摘了花以後她都會心跳加速。
又一次她多摘了些,後來就覺得心口疼,再沒多久就發動了。
也就是說她受的苦都是因爲她碰過夾竹桃,而這些年她一直把罪名安在譚正宏頭上。
天啊,她到底做了什麼?
她一直怨恨譚正宏,沒餵過一口奶,甚至沒正眼瞧過他一下。
後來把他接回來,就全靠他養家餬口,卻從未心疼過。
王氏愧疚地看着老四:“我肯定是中了什麼邪,不然不會一門心思地相信那個大師,老四,這些年委屈你了。”
“現在都好好的,說什麼委屈不委屈的。”
譚正宏勾了勾脣角,他也說不出來此時是什麼感覺。
多少覺得有點憤憤不平,又有點傷心,更多的是自嘲。
但想想他還都活着,就又覺得心滿意足了。
王氏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這會兒她更不敢正眼看譚正宏和喬朵兒了。
喬朵兒清了清嗓子:“我覺得現在更重要的是把兇手抓出來,你仔細想想,你都得罪過哪些人?”
王氏很尷尬,一個不小心手裡的筷子就掉在了桌上。
她得罪過的人很多,等生譚正宏的時候她就和大柳村的很多人都吵過架。
當時譚家很窮,很多人看不起她,她又不是個能受氣的,人家隨便挑釁兩句她就和人家吵,有的時候甚至還動手。
總之,年輕時候的她脾氣壞到爆炸。
喬朵兒又補充了一句:“我說的是那種血海深仇,就是非殺了你的那種,有嗎?”
甚至對方連王氏肚子裡的孩子都沒想放過。
這麼深的仇怨王氏應該不會忘記吧。
但王氏卻搖搖頭:“我這輩子就在大柳村,哪有什麼那麼大仇啊?我就是嘴壞脾氣大,吵吵就過去了。”
吵一次氣不過,那就吵兩次,實在不行那就老死不相往來。
嗯…所以她現在都沒幾個能說得上話的人。
很多老太太湊一起聊天,看到她過去,大家都默契地保持沉默。
喬朵兒沒懷疑王氏的話,王氏就是一個普通農村老太太,整天爲點雞皮蒜末吵得不亦樂乎,怎麼也輪不到毒藥上場吧。
時隔多年,毒花再一次出現,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