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沒想到這個甘鬍子真是倒黴,若是他想到自己的性命就是因爲死在自己的金刀之手,恐怕早就將金刀丟在一邊了。”那楊雄哈哈大笑起來。
“那是,那是。”這個時候張翼輔用臃腫的身子擠了進來,朝李信拱手說道:“公子大發神威,救了我等,小人十分感激。”
“張掌櫃,這還要多謝你的銀槍啊,若非是你的銀槍,我就算是再也本事也打不過甘鬍子啊!”李信掂了掂手中銀槍,將銀槍丟給張翼輔笑呵呵的說道。
“這還是公子武藝高強,這銀槍,嘿嘿,公子若是喜歡,這銀槍就送與公子。”那張翼輔又將銀槍遞了過來。
李信聞言掃了張翼輔一眼,卻見張翼輔雙目中的一絲爲難一閃而過,卻是沒有接對方的銀槍,說道:“這銀槍雖好,可惜的是卻不適合我。這銀槍重量太輕。”李信這倒是沒有說笑話,這銀槍看上倒是很好看,可惜的是,李信將其握在手中總是感覺少了一點什麼,輕飄飄的沒有任何的力道。剛纔經過張翼輔說起,才知道爲什麼,那就是銀槍太清了,所以用起來不習慣。
“太輕?”張翼輔臉色一動,這銀槍雖然不算很重的,但是也是不凡了,可是在李信手中卻是說此槍太輕,不由的不讓張翼輔感到一絲驚訝。
這一點說起來也奇怪,在唐朝之前,武將多用重兵器,無論是青龍偃月刀也好,或者是方天畫戟也好,都是屬於戰陣兵器,就是步兵也是不俗,到了唐朝,重甲步兵更是難得了。那陌刀手在唐朝的戰爭史上可是佔據了重要的位置,可是到了唐朝之後,不但這些重型武器不怎麼流行,甚至連盔甲都少了許多,用紙甲來替代鐵甲。固然是因爲紙甲使用極爲方便,成本低,而且防禦程度絲毫不在鐵甲之下,但是更重要的是,紙甲極爲輕便。這纔是最重要的。但是從另一方面也可以說明,自從唐朝之後,軍人的體力已經在不斷的下降,最後連陌刀、方天畫戟也成了儀仗中的一種武器了,很難再看到這些重型武器出現在戰場之上了。到了明朝,火器也逐漸多了起來,士兵們多使用白蠟杆子長槍,製造方便,而且輕便快捷這纔是最重要的。所以那張翼輔才感覺到李信說自己的這柄銀槍太輕了而驚訝呢!
“張掌櫃的,這銀槍輕與不輕,暫且不做計較,只是你這銀槍又是從何而來的?”楊雄一下子將銀槍握在手中,冷冷的望着張翼輔,說道:“你這種私藏兵器可是犯了大罪的,我若是將你關入大牢,恐怕你就是有再多的銀子也沒有用的。要知道現在朝廷對亂匪可是重視的很啊!”
“楊捕頭,楊大人,你可是冤枉小人了,小人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私藏兵器啊!就算是家中護衛有長刀,也是在縣裡備了案的。哪裡敢私藏兵器啊。”張翼輔面色一變,趕緊說道:“實不相瞞,這銀槍並非爲我所有,而是祖大帥之子讓我從京中帶過去的。”
“嘿嘿,恐怕是你買的想送給祖大帥之子的吧!”那蔣毅已經打掃完戰場,走了過來,冷冷的說道:“這祖家那是遼東大族,家中什麼沒有,稀罕要從京師買一杆長槍?我看肯定是你想巴結祖家,所以纔會買了一干銀槍。只是這次見公子手中沒有兵器,又害怕自己的財物爲甘鬍子搶,又丟了性命,纔會將銀槍貢獻出來,讓公子殺退甘鬍子,然後又害怕我等追問,所以纔會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祖家頭上。我說的可對?哼哼,今日你若是將這銀槍贈送給公子,自然是什麼事情也沒有,若是不然,恐怕就是祖大帥親自前來,也救不了你。”
不得不說,這蔣毅平時話雖然是少了一點,可是心思縝密,一下子就點中了其中的要害,那張翼輔聞言面色蒼白,卻是用求救的眼神望着李信。他顯然是知道,這個時候恐怕只有李信才能救自己。
“算了。蔣捕頭,你就不要爲難他了。”李信卻是擺了擺手,笑呵呵的說道:“我若是喜歡這銀槍自然會要來,但是這銀槍看上去是還不錯,可惜的是,太輕了。若是再重上十幾斤,或許就好一點。”
重上十幾斤,衆人聞言一驚,眼前的銀槍看上去雖然很細,可是在一般的武將手中卻已經是很是不凡了,可是對李信來說,還是輕了一點,不由得不讓衆人驚訝。紛紛呢望着李信,還以爲李信是爲了救張翼輔的緣故,而故意這麼說的。
“眼下我的身子雖然剛剛康復,力量也有所增加,可是我感覺的出來,眼下的力量並不是我最終的力量。”李信想了想搖搖頭,心中隱隱的猜測到,這或許就是穿越後的後遺症了。這種後遺症會很多,也許是好的,也許是壞的,但是短時間內,他發現的僅僅是好處,卻不是壞處。這或許是因爲靈魂穿越,而不是肉身穿越的緣故。
“小人看公子力大無窮,應該是適合重型兵器,比如大刀,或者鐵錘。”那張翼輔聽了李信的話,頓時喜笑顏開,他還真擔心李信因爲自己的緣故,而放棄這杆銀槍,卻不曾想到李信真的是因爲感覺這銀槍太過去輕便了,纔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長刀?那就不用了,畢竟我現在還是囚犯。”李信搖搖頭,說道:“我之所以練武,也不過是用來強身健體而已,否則的話,等到了錦州城,還不知道讓我們幹什麼呢?”
“這個?這個?或許小人知道一點點情況。”那張翼輔小心翼翼的說道:“上次小人去錦州的時候,隱隱聽說有人曾經提議重新修建大淩河城,只是不知道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話,公子這一批人或許有可能去修大淩河城。不過公子放心,若真是如此,小人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將公子留在錦州城,必定小人在錦州城還有幾分薄面。”
就在這個時候衆人只感覺大地一陣顫動,好像是有地震發生的一樣。李信面色一動,朝張翼輔望去,卻見張翼輔面色蒼白,望着北方,雙目中露出絕望之色。
“張掌櫃,這是怎麼了?”楊雄好奇的問道。
“騎兵,大隊騎兵來了。”張翼輔緊張的說道。他指着遠方說道。衆人望去,果然見到遠方有一道黑煙升起,接着又見數騎飛奔而來,李信等人認識這些人正是剛剛甘鬍子的那一些殘兵敗卒,這個時候卻是冒險而來。足見身後騎兵的強大。那楊雄也是面色一變,他並沒有在關外呆過,但是到底武人,自然知道騎兵的厲害,眼下遠方的黑煙升起,大地隆隆而響,顯然是大隊騎兵而來。
“有多少騎兵?”李信緊張的問道。騎兵不同於步兵,若是步兵,衆人或許還有機會逃脫,可是騎兵卻不是。在這個地方,衆人根本就逃不了多遠。
“近千。”張翼輔張口就吐出一個讓人心灰的數字來。就是李信也是一陣失神,幾十個騎兵或許衆人付出點代價,還有可能將其擊殺,可是近千騎兵卻是不可能,衆人只有被殺的可能了。
“這裡乃是遼東腹地,或許乃是關寧鐵騎前來。大家不用擔心。”李信見衆人之中充斥着絕望的氣息,不由的出身安慰道。但是衆人卻沒有改變心中的絕望,這個時候不是前幾年,那個時候,遼東雖然是大明的邊陲,可是錦州以南仍然是大明的腹地。如今卻是不同,連京師都被後金蹂躪過了,山東等地清軍殺入其中,如同無人之境。更何況這裡乃是遼東土地上,能用如此模樣的騎兵,也惟獨是關寧鐵騎和後金的騎兵了。
“哈哈,是少將軍的騎兵,這下好了,我們有救了。”這個時候,遠處的黑煙逐漸現出大概的模樣,卻見是一片赤紅之色,一片紅色的海洋鋪面而來,鐵騎如雷,大地爲之顫抖,卻是大明朝的軍隊服侍,一片赤紅。這與後金不同,後金爲旗,每旗的士兵着裝不同。或爲明黃,或爲純藍等等,而明朝尚紅,士兵身上穿着也是一片赤紅。
“這就是關寧鐵騎了。”李信望着遠處飛奔而來的騎兵,雖然隔的老遠,但是仍然有一股殺氣鋪面而來,好像要將眼前的一切都要碾碎的一樣。在明朝末年,關寧鐵騎絕對是最精銳的軍隊,能夠抗衡後金數十年不敗,最後卻是因爲吳三桂降清而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但是這個時候的關寧鐵騎絕對是後金八旗騎兵的勁敵。
“傳聞這關寧鐵騎乃是我大明的擎天柱,今日一見,果真是不凡。”楊雄望着呼嘯而來的騎兵,忍不住讚歎道。
“若是沒有這樣的騎兵,我遼東早就爲金虜所得了。”蔣毅也忍不住讚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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