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你回去告訴他,就按照我和商議的辦,若是不辦,那就算了。”李信不耐煩的說道。不就是點錢嗎?這個多爾袞居然這麼磨機。
石元直見狀朝高猛揮了揮手,讓高猛出去,這個時候,李信正在氣頭上呢!多爾袞碰上來了,也算他倒黴。
“點一萬‘精’兵,讓趙廣守城,我們去見識一下中原的兵馬,這個洪承疇,崇禎小兒讓他做督師,還真以爲能夠命令到我頭上來了,真是笑話。”李信的聲音又從後面傳了過來,頓時讓高猛跳了起來,他早就看不慣中原的那些人了,這個時候,要給李信去耀武揚威,他自然是很喜歡的了。
可憐多爾袞這次連面都沒有見到李信,就被高猛趕了出來,他正感到驚訝的時候,就見一隊騎兵呼嘯而過,爲首之人,身着黑‘色’盔甲,身後也是清一‘色’的黑‘色’盔甲,如山如林,又是如同一隊黑‘色’的幽靈一般,從關內衝了出來。
“李信的禁衛軍。”多爾袞一眼就看出了這支軍隊的來歷,他掃了關上一眼,卻見一個白‘色’盔甲的將軍正站在那裡。
“是他。”他總算記起了當初在皮島上看見的那個身影。
“主子,不是說李信只帶着一萬人馬襲擊喜峰口嗎?剛纔奴才看了那禁衛軍,有一萬人之多,這是不是意味着喜峰口內已經沒有軍隊了?”多爾袞身邊的奴才輕輕的說道。
“李信的禁衛軍就有四萬人之多。禁衛軍就是李信到了哪裡,哪裡就會出現。”多爾袞搖搖頭說道:“這裡面最起碼還有三萬‘精’銳,李信此人‘奸’詐的很,他對外面說是一萬人,實際上只是‘迷’‘惑’崇禎小兒的,誰這個時候進攻喜峰口,必定會撞的頭破血流,李信這是去遵化啊!走,我們回去。李信小兒,這就是想幹什麼?”
喜峰口距離遵化並沒有多少路,李信所率領的又是騎兵,一個時辰就已經殺到了遵化城下,而遵化城下,這個時候,正打的火熱,你這邊放了大炮,另外一邊也照樣是如此,雙方你來我往,死傷也是不少,不過,這個時代的大炮到底是不如後世,一炮下去,死傷無數。這個時代的大炮除非是在特殊的場合,才能發揮最大的效率,最起碼,在遵化不行。無論是洪承疇或者是皇太極都是將這個當做一個態度而已。而洪承疇也沒有蟻附攻城。
“來了,李信來了。”
“李信來了。”
不管是洪承疇還是皇太極都將目光望向北方,因爲這個時候,大地一陣顫抖,這是大隊騎兵殺來的緣故。果然,片刻之後,就見天邊現出一條黑線來,煙塵四起,直上雲霄,這是大隊騎兵衝鋒的場景。
半響之後,就見一隊身着黑‘色’盔甲的騎兵緩緩而來,無數馬蹄踐踏在大地之上,砸的大地隆隆作響,黑‘色’盔甲,閃爍寒光的兵器,在陽光照耀下,好像是一隊巨獸緩緩而來,一股巨大的壓力憑空而現,在明軍的部隊中,一萬‘精’銳騎兵的行進,還是很駭人的,尤其李信的禁衛軍乃是‘精’銳中的‘精’銳,跟隨李信在戰場上,也不知道是殺了多少人,一身殺氣本身就很厲害,如今又是一萬人一起殺出,煞氣更是可以改天換地。明軍的那些二線軍隊哪裡曾經見過這樣的洪荒巨獸的,有的士兵失聲驚呼起來,甚至有的士兵更是連手中兵器都握不住。
洪承疇臉‘色’不好看,不光是因爲自己麾下士兵的表現,更重要的是他感覺出來了,李信這是在示威,像他在示威。
“好,好,好一個李信,這下看看洪承疇如何應對。”在城牆上觀看的皇太極一見李信的騎兵出現,不但沒有任何擔心,反而還哈哈大笑道。他看出來了,李信這是在示威,向洪承疇和他的將軍在示威。
“主公,這種感覺真是太爽了。”在李信身邊的石元直,也是被眼前的情況所感染,臉‘色’微紅,大聲說道。
“先生,三年前先生可曾想過有今日?”李信哈哈大笑起來。不光是石元直,就是他自己,也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率領千軍萬馬,踏上明朝的土地,而且還是在萬衆矚目的情況下。
“沒有,沒有。”石元直連連搖頭,又對李信說道:“主公,你現在是徵北侯,是侯爵,按照道理,應該是洪承疇他們上前見禮的。”
“知道,這個老東西壞了我的好事不說,這次總得讓他知道有些人是不好惹的。”李信睜大着雙目,望着遠處的洪承疇說道。這個傢伙生的胖胖的,除掉臉有點黑之外,恐怕還真找不到什麼缺點。
洪承疇也是心中暗自惱怒一番,他是想讓李信過來一下,只是沒有想到的,李信是來了,而且是帶着一萬‘精’銳騎兵來的,看着這樣的‘精’銳騎兵,洪承疇是又羨慕,又是嫉妒。這樣的軍隊若是掌握在自己手上,那些叛匪恐怕早就被自己滅的乾乾淨淨了。明朝不缺馬,就算是建奴奪了遼東之後,明朝內部還是有不少馬匹的,但是馬多並不代表着騎兵就多,組建騎兵那是需要多少的銀錢,中原人本身在騎‘射’方面就不如別人,訓練一個騎兵也是極爲困難的。所以到現在爲止,明朝的騎兵最強悍,也是能拿的出手也就是關寧鐵騎了。至於其他的軍隊,雖然有騎兵,但是也只能在那些農民起義軍面前耀武揚威一番,若是和建奴野戰的話,恐怕還差了許多。洪承疇雖然是統帥大軍,可是手下的騎兵也沒有多少,更不要說,‘精’銳如此,幾乎每匹馬連起步和落步都是一樣齊的,這是需要何等的訓練。
“督師,眼下該如何是好?”盧象升在一邊問道。他臉上‘露’出爲難之‘色’,說起來,李信是徵北侯,他們就算是兵部尚書什麼的,但是身上也沒有爵位在身。應該是自己上前去拜見纔是,可是讓他去拜見李信,總感覺是一件相當別捏的事情。
“走,上前去見見他。”洪承疇臉‘色’也不好看,原本是藉着自己幾十萬軍隊來壓李信的,根本就沒有想過李信爵位問題,現在好了,人家是來了,可是自己的兵馬卻沒有讓他懼怕,反而讓對方了自己的一頭,更重要的是,現在纔想起對方是侯爺,自己什麼都不是。還得向對方下馬見禮。洪承疇心中極爲彆扭。但是自己身在官場上,這一套還不得不做,李信是一個徵北侯不假,甚至還有造反的嫌疑,可是再怎麼樣,只要朝廷沒有宣佈對方是叛逆,那就是侯爺,你不見他可以,要是傳揚出去了,整個北京城的侯爺們都會找你的麻煩,還有那些御史言官,還有洪承疇的那些政敵們,也會找上‘門’來,洪承疇一想到這裡,就更加的後悔了。
“下官等見過侯爺。”洪承疇跳下馬來,領着盧象升等人恭恭敬敬的朝李信行了一禮。
左良‘玉’等人心中雖然憤恨,但是無可奈何,畢竟這個時候的明朝積威尚在,左良‘玉’也還沒有到達崇禎十幾年那個程度,就算是不滿,也只能是忍着,甚至他心中還有一絲羨慕的意思。看看這位,差點就要明着造反了,可就是手上有兵,朝廷也都不敢動他,還封了侯爺,讓洪承疇這樣的人都要對他行禮。這是什麼世道啊!
李信並沒有顧忌衆人的感受,他在馬上端着架子,等衆人行過禮之後,才跳了下來,拱手說道:“有勞諸位了。大家都是同朝爲官,不必多禮。”
洪承疇聽了之後,心中恨不得將李信給撕裂了。這個時候說這樣的好話,剛纔是幹什麼去了,等到衆人行玩禮之後,才跳了出來,簡直是太可惡了。可是,這也只是心中想了想而已。嘴上卻是不敢說。
“觀侯爺兵馬如此強壯,當是朝廷之福啊!”洪承疇眼珠轉動,臉上堆滿着笑臉說道:“難怪建奴見到侯爺就是望風而逃。”
“是啊,侯爺和徵北軍就是朝廷的柱石,有侯爺在,建奴豈能放肆。”說話的是高起潛,臉上‘露’出一絲畏懼之‘色’,他和李信可是有不少的仇怨的,但是這個時候,卻是不好不見禮了。
李信點了點頭,接收了衆人的恭維,他掃了衆人一眼,最後卻落在秦良‘玉’身上,臉上‘露’出一絲思索之‘色’,指着秦良‘玉’,對洪承疇說道:“那位可是秦老將軍。”沒辦法,秦良‘玉’在明朝末年可是相當有名的,縱觀歷史上的‘女’將也有不少,可是真正出名的也不過是穆桂英、樑紅‘玉’和秦良‘玉’三個人。李信想不記得也難。
“正是。”洪承疇沒想到李信居然知道秦良‘玉’,心中好奇,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真的是她。”李信點了點頭,朝秦良‘玉’走了過去,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說道:“晚輩李信見過秦老將軍。”
“侯爺多禮了。”秦良‘玉’原本對李信印象並不好,只是沒有想到,對方乃是一軍之主,坐鎮關外,麾下十幾萬‘精’銳,真正的威震天下,居然會向一個老‘婦’人行禮,看那模樣,倒是極爲誠意。
“老夫人年高,兩鬢斑白,尚且率領萬餘大軍入京勤王,從四川到京師,千山萬水,將軍不畏艱險,率軍而來,一路行軍,擊敗逆匪無數,這次對陣建奴,仍然不落人人後,當稱巾幗英雄也!當是我等的楷模。”李信對這個秦良‘玉’倒是不吝讚賞之詞,周圍的左良‘玉’等人卻是面‘色’微紅,李信乃是堂堂的徵北侯,放着這麼多的將軍不誇讚,卻是誇讚一個半截身子都已經入土的老‘婦’人,這讓衆人如何能平靜。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無論是秦家也好,或者是馬家也好,都是皇上的臣子,天子有聖旨,我等就是拼着‘性’命也要前來。”秦良‘玉’淡淡的說道。她雙目中‘露’出一絲毅然來,望着李信的目光卻是充滿着其他的含義。
那秦良‘玉’話音一落,無論是洪承疇還是盧象升等人臉上都‘露’出一絲奇怪的神‘色’來。至於左良‘玉’的臉‘色’更是漲的通紅,卻是差點忍不住要笑了起來,衆人都是聰明人,秦良‘玉’說的話是那樣的中規中矩,但是實際上,卻是在譏諷李信。這個李信正在拍別人的馬屁,可惜的是秦良‘玉’根本就沒有將李信放在心上,反而出言譏諷了一番。這傳揚出去,堂堂的徵北侯給別人裝孫子,別人還不要。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老將軍?”石元直聽的分明,俊臉爲紅,就準備張口說話,卻是被李信止住了。
李信不是蠢材,秦良‘玉’言語中的譏諷之‘色’,倒是清楚的很,他對秦良‘玉’是真心實意的誇讚,只是可惜的是,在對方眼中,自己只是一個‘亂’臣賊子而已。只是對方可以譏諷自己,可是自己卻不能譏諷對方,就衝着對方的這股氣節,也是值得人讚賞的。
“洪大人,大軍屯兵在城下,爲何不進攻?”李信暗自捏了一下拳頭,又朝洪承疇說道。臉上風輕雲淡,好像剛纔根本就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一樣。
“侯爺,敵人勢大,這個時候進攻,恐怕會損失慘重。”洪承疇心中暗自驚訝李信的肚量,但是聽着對方的話,忍不住搖搖頭說道:“眼下只能是炮擊,以消耗對方的火‘藥’。”
“這火炮雖好,可惜的是對守城士兵所起的作用並不大啊。”李信笑呵呵的說道:“時代雖然在進步,大炮也能在戰場上起到重要的作用,可是在這個時候,弓箭也同樣能起到一點作用的,句突。”
“末將在。”李信身後,一個兇猛的‘蒙’古大漢飛奔而出。
“讓本侯見識一下,你們的騎‘射’功夫有沒有退步吧!”李信伸出手來,就見身邊的一名士兵雙手捧上一張大弓。
李信上了一隻鳴鏑,一陣牙酸聲音之後,就聽見一聲厲嘯,一隻長箭化成一道烏光,朝城牆上飛去,一下子正中城牆垛。
“最起碼有六石弓。”左良‘玉’看的分明,不由的雙目睜的老大,李信的箭術或許不怎麼樣,但是居然將六石弓拉了一個圓滿,足見此人的神力了。
“奔‘射’準備。”
左良‘玉’正在驚訝的時候,就見從黑‘色’禁衛軍中衝出千餘騎兵來,各個張弓搭箭,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馬蹄聲響起,這千餘騎兵頓時朝城下飛奔而去,衆人看的分明,只見一身厲嘯,空中頓時飛起一朵烏雲來。
“這已經是一百步的距離了,能‘射’的中嗎?”洪承疇看的分明,雙目中‘露’出一絲懷疑之‘色’來。百步穿楊可不是說說就能做到的,就算有一兩個能‘射’中的,可是這麼多人一起出手,‘射’中的能有多少呢!
“好厲害啊!”洪承疇忽然睜大着眼睛,只見那朵烏雲居然盡數落在城牆上,只有少量的箭支砸在城牆上。
“居然盡是四石弓,還有個別五石的。”左良‘玉’等武將出身的將軍更是心中駭然了,感情這些人不但是弓箭之道極爲厲害,就是臂力也是十分驚人的,難怪能‘射’這麼遠。這樣的弓箭手,在整個大明恐怕也難找到多少,可是在李信軍中,居然有千餘人,在陣地上,這樣的弓箭手一陣弓箭覆蓋,或許就能決定戰場上的形勢。
一時間剛剛準備譏笑李信的人,頓時不再說話了,能有如此能耐的人,可不是簡簡單單之輩。他也是有這個資本不忠於朝廷。
“本侯坐鎮關外,以數百騎兵起家,退建奴,敗林丹汗,橫掃草原,所向披靡。這次來到中原,也是想見識一下,朝廷軍隊的雄風,呵呵!”李信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來。洪承疇等人知道,這是李信在耀武揚威,這是對秦良‘玉’剛纔一番話的不滿,衆人雖然氣惱,可是卻沒有任何的辦法。這可是無聲的諷刺,李信用自己的行動,化成一巴掌狠狠的打在衆人的臉上。
“主公雖然有復生公的十萬兩銀子,可是‘亂’世之中,十萬兩銀子又能做什麼?若是無能之人手中,或許只是用來買田買地,可是在主公手中,卻是能召集十萬‘精’銳。這才真英雄。”石元直在一邊‘摸’着鬍鬚得意的說道。徵北軍衆將聽了之後,紛紛用得意的眼神看着衆人。與朝廷的軍隊比起來,徵北軍可是有這絕對的優勢。這些傢伙又有什麼資格來嘲笑自己的主公呢?
洪承疇等人聽了之後,更是一陣默然了,要知道李信成軍到現在,一切都是靠着自己,或者說就算有董復生的十萬兩銀子,可是十萬兩銀子能做什麼,能招多少兵馬?能支持多長時間的糧草,可是現在呢?李信擁軍十數萬,麾下子民無數,這些都是李信自己赤手空拳打下來,而這段時間,朝廷又給了李信什麼呢?一兩銀子一粒米都沒有給過。仔細想起來,衆人才發現,自己還真沒有什麼資格可以嘲笑李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