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此刻渾河岸邊,卻是堆放着許多白色的東西,連綿數裡,一望無際,在渾河岸邊一直延續向遠方。
“主公,幸虧有大軍至此,也幸好這個福陵正在修建,別的東西沒有,就這個東西多。只是主公,這個東西真的有你說的那樣有威力?”張武隨手踢了下腳下白色的石塊,頓時將其踢的粉碎,白色的煙塵隨風飄揚,灑的張武戰靴上盡是白色的。
“你知道這個叫什麼嗎?”李信望着腳下的白色石塊,說道:“這個叫石灰,本來是用來做建築用的。當然,就這樣肯定是不行,還必須用水將其打成泥漿狀,才能用於青磚與青磚之間的銜接,使兩者聯繫的更加的緊密,不容易被摧毀,但是當石灰變成石灰漿的那瞬間會產生高溫。這樣的高溫足以讓人皮膚受損,更爲重要的是它的氣味能讓人中毒,若是這樣的石灰粉吹入眼中,若是用水來清洗,可以讓人眼睛失明,只能用油來清洗,才能安然無恙。”
“主公是要用這些石灰來滅敵?”張武和尚可喜相互望了一眼,神情一動,雙目中盡是驚訝之色,石灰作爲建築材料,這點兩人倒是知道,可是石灰居然還有這麼多的用途,卻是很少知道的。
“你看看,渾河的水並不深,所以我們能輕鬆築起一道堤壩,使得它暫時改道。當然,渾河水如何,代善他們也是知道的,更加不會放在心上了。”李信指着身後的渾河,渾河上已經築起了一道堤壩,一邊的河岸也被挖出了一個碩大的口子,只等着一聲令下,河水就會倒灌出河岸來。衝入由石灰組成的平原上。李信相信就算對方知道石灰的作用,不進入石灰大陣中,可是石灰髮出的氣體足以讓這些士兵短時間內失去戰鬥力。
“主公,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張武躍躍而試,他恨不得現在就去殺敵。
“我們用這這種辦法淹沒河邊,同樣,此後數天之內,這個地方都是石灰泥漿,短時間內,我們不能涉足其中,所以我們同樣不能在這裡行走。走,我們去下游等候。”李信想了想揚起馬鞭指着下游說道。當下就留下五百人挖開渾河,自己卻領着萬餘騎兵度過渾河,伺機從下游進攻代善。
代善所率領的騎兵很快就殺到了渾河邊,遠遠的就能看見渾河對岸的李信軍隊,還能看見李信身後的福陵。
“老天保佑,福陵導線在還沒有被攻破。”代善望着遠處的福陵,見還沒有火光衝起,就知道還沒有被攻破,當下神情振奮,揚鞭指着遠方,大聲喝道:“衝過去,殺過去,斬殺李信,官封一品,賞金萬兩。”說着就準備領軍殺出。
“貝勒爺且慢。”石廷柱看的分明,趕緊阻止道:“貝勒爺,李信賊子狡猾,面渾河而立,就是讓我軍進攻渾河,然後半渡而擊,貝勒爺,不能進攻。”
“哈哈!廷柱,你過於謹慎了。”代善聞言一愣,最後卻是哈哈大笑道:“所謂的半渡而擊,我也是知道的,只是在渾河半渡而擊,卻是不可能的。渾河河水太淺,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渾河的河水是最淺的時候,石將軍,你可以騎着戰馬跨過渾河。”作爲生長在渾河岸邊的,代善如何不知道,渾河將在11月份進入枯水期,現在已經是十月底了,渾河水流並不湍急,騎在馬上就能過河,雖然在河中,戰馬的速度將會減少許多,但是也不算是半渡而擊。
“原來如此。”石廷柱點了點頭,只是望着地上的石灰石,說道:“這又是什麼東西,好像在哪裡見過的。”
“不管這麼多,走,我們趕緊殺上去,現在福陵外面的紅牆尚且沒有完工,李信只要一個衝鋒就足以攻進福陵內部。”容不得代善如此緊張,要知道,這個時候的努爾哈赤石棺還沒有放入地宮之中,李信隨時可以擡着石棺離開這裡。
“貝勒爺放心,李信他是逃不掉的。”石廷柱和馬光遠等人聽了之後,都拍着自己的胸脯說道。這也容不得衆人不答應,若是出了什麼問題,這些人都要倒黴。所以至於地面上的一切都不在乎了。
“主子,你看那裡,好像有敵人。”烏拉圖忽然指着渾河岸邊說道。一馬當先的代善也望了過去,果然看見渾河岸邊有數百人的隊伍,好像在岸邊忙碌着什麼。
“貝勒爺!他們不會是想堵住渾河,等到我們進入渾河中間的時候,再放來堤壩,用水攻吧!”馬光遠驚駭道。
“我們現在還沒有進入渾河,就算他放水,又能耐我何!”代善指着那數百士兵,大聲說道:“走,殺過去,先將這些士兵都殺了,也算是給李信一個教訓。”
“對,先斬殺了這些傢伙再說。”石廷柱等人也都發出一陣陣歡笑聲。那石廷柱還得意的說道:“都說李信極爲神勇,今日一見,也不過是一個頭腦簡單的傢伙,居然還想淹死我們。”馬光遠等人頓時發出一陣陣大笑聲,萬餘騎兵頓時衝向河岸邊。
“轟!”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巨響,就見一道白浪從遠處呼嘯而來。卻是渾河岸堤被李信派人摧毀,河水呼嘯而下。
代善等人望着遠處本來的河水,嘴巴張的老大,最後更是發出一陣陣狂笑,原來,那渾河河水一開始倒是有數丈之高,但是過了片刻之後,不過人小腿高下了,就這樣的河水如何能淹死人。
“殺過去。”代善揮舞着大刀大聲怒吼道。瞬間,大地一陣震動,迎着河水而上,衝殺起來。
不過,很快,代善就笑不出來,只見被淹沒的土地上,瀰漫着一層白色的霧氣,一陣陣刺鼻的氣息衝入鼻孔之中,讓人極爲不舒服,更讓代善等人震驚的是,胯下的戰馬也變的極爲煩躁不安,四蹄亂動,發出一陣陣哀鳴之聲。等到發現的時候,卻見一個個氣泡在河水中冒了出來,那戰馬的四蹄上也有一個個血泡,甚至有的戰馬四蹄上的皮肉都落了下來。這些戰馬雖然有馬蹄鐵的存在,可是馬蹄鐵卻保護不了馬腿,高溫之下,這些戰馬退卻了。
“啊!有毒。”只見騎兵當中,有人從戰馬上跌了下來,摔入白色的泥漿之中,口中發出一陣陣慘呼聲,最後更是寂靜無聲了。
“哎呀!魔鬼,魔鬼來了。”隨着一個個士兵從馬上跌落下來,軍隊中種種不安的氣氛沉沉的壓在代善的心頭。
“撤!”代善雖然在軍略上不如皇太極,勇武不如多爾袞、多鐸等人,但是畢竟是長子褚英之後,努爾哈赤栽培的對方,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戰場廝殺。一見這種模樣,頓時知道,這場戰爭不要打了,這個李信也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樣的辦法,使的大軍都失去了戰鬥力。現在衝上去也是死,不衝上去也是死。代善並不清楚自己還能不能到達渾河岸邊,和李信廝殺。只能暫時退回盛京,再做其他的打算。
“殺!”就在這個時候,只見下游傳來一陣喊殺聲,大纛之下,“李”字大旗迎風飄揚,李信手執大刀,一左一右兩名大將,率領着大軍猶如出籠的猛虎一樣,朝大軍衝殺而來。
“卑鄙。”代善望着殺過來的李信,惡狠狠的罵了一句,自己卻是不敢怠慢,趕緊率領着軍隊,轉身就走。現在連戰馬都受傷了,就算人不受傷,也不是李信的對手。軍心已亂,能逃走多少是多少了。
“殺過去,活捉代善。”李信聲音如雷,話音一落,身邊的親兵也都大聲的嚷了起來,瞬間,整個戰場上都是活捉代善的言語來,聲音一浪高過一浪。嚇的代善狼狽而逃。使的建奴的軍心再次受到打擊。
實際上,建奴的大部分人馬雖然都沒入石灰陣中,但是仍然還有一部分人馬作爲後軍,留得一線生機,可惜的是,代善並不知道這些,只是領軍逃跑。他這一走,馬光遠和石廷柱二人也自然是不會主動進攻李信,這兩人本身就是滑頭,否則的話,也不可能背棄自己的祖宗,爲建奴所用。、
將爲兵之膽,將軍尚且如此。剩下的士兵更加是這樣了,更何況,建奴士兵多信鬼神,見李信不費一刀一槍,就滅了這麼多的人,心中自然是害怕,就算是沒有受傷,也不敢與李信交戰。
實際上,現在的戰爭就是相當於一邊倒的屠殺,李信的士兵經過半個月的廝殺之後,早就是變成了老兵,多是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對於這種廝殺更是輕鬆的很,倒黴的也只是代善的士兵,精神上受到了摧殘不說,呼入大量石灰生成的氣體之後,變的呼吸困難,戰馬因爲被石灰水所焚燒,四蹄受傷嗎,跑起來速度也降了不少。無論各個方面,李信的軍隊都佔據了上風。等到代善領着殘兵敗將退到盛京瀋陽的時候,身邊只剩下兩千殘兵敗將了。
盛京瀋陽一下子陷入了絕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