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董小宛顯然是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臉上還有一絲迷糊來。
“將軍。哦!我什麼也沒看見。”一個身影忽然闖了出來,卻見兩人偎依在一起,忍不住一聲驚呼,趕緊用手遮住雙眼就要退回去。
“行了。”李信看了來人一眼,搖搖頭,說道:“蕭玉,可是有情報了?”這種事情看到了就看到了,放到後世,當街接吻都不算什麼,更何況擁抱的,也只有在這個時代,纔會如此緊張。
“蕭姐姐。”董小宛也是如此,她面色羞的通紅,趕緊離開李信的懷抱,躲在一邊,朝蕭玉行了一禮。臉上還有一絲羞澀。
“啊!不敢當妹妹之禮。”蕭玉這才反應過來,只見她粉臉通紅,雙目卻是水汪汪的一片,惹人心動。就是李信也不得不承認此人美貌,若是這董小宛是一個青澀的蘋果的話,這個蕭玉就是一個熟透了的蜜桃,讓人忍不住去採摘她。
“可是有情報來了。”李信勉強壓住心中的一絲動盪,吸了一口氣問道。
“是。朝廷最新消息。”蕭玉用幽怨的眼神看了一眼李信,最後將整理出來的情報遞給李信。那董小宛見狀趕緊退了下去,她本就是聰慧之人,知道什麼事該知道,什麼事情不該知道。雖然她也在懷疑李信與蕭玉之間的關係,可是董夫人卻是不同,李信現在官位太高,手下人馬數十萬計,多幾個女人又算是什麼呢?
“山東經略?奉旨賑災!崇禎倒是打的好算盤。”李信看了手中的情報一眼,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來,將情報丟在一邊,說道:“要想馬兒好,又不想讓他吃草,等到用的時候,纔想起來。看見我手中有糧了,就迫不及待的想出來佔便宜。”
“朝廷恐怕是無人可用,只能想到將軍了。”蕭玉卻臉上露出笑容來。李信有山東經略這個身份在身上,也就有了名義在山東行事了。更加方便救出蕭氏家族的人。
“山東經略,手中無兵的山東經略,真是有趣,崇禎以爲我是什麼人了。”李信搖搖頭說道。他自己有多大本事他是知道的,手中無兵,那就什麼都不是。
“那將軍準備怎麼辦?”蕭玉雙眼一亮,說道:“將軍雖然有草原雄兵在手,但是妾身卻以爲,將軍之名在不顯中原,若將軍能經略山東,就算不能得到山東,但是足以讓中原的人都能記得將軍之名。”
“山東現在情況怎麼樣了?登州失陷了?”李信沉默了半響,方詢問道。
“登州早已失陷,可笑的是朝廷集中山東、保定、天津諸鎮在登萊的數萬兵力野戰,結果一戰大敗,幾乎形成第二個薩爾滸。潰軍敗回萊州者僅有數百人,現在的山東巡撫徐從治,萊州知府朱萬年聚集了數千兵力勉強守住了萊州,但是萊州也是岌岌可危。”蕭玉搖搖頭說道。
“登萊,孫元化在這裡經營了不少時間,兵馬總是有的。只是這些飯桶不會用而已。”李信搖搖頭,說道:“朝廷對此事可有什麼決斷?”
“朝廷已經讓兵部侍郎劉宇烈、寧海總兵吳安邦領軍萬餘救援登萊,不過這些人恐怕不是將軍能指揮的。”蕭玉對於情報極爲熟練,這些資料張口就來,足見她對山東情況的熟悉和掌握程度。
“哼,這些人恐怕是巴不得我死呢?豈會爲我所用?”李信不屑的搖搖頭。歸根結底,李信是不相信這些人的。
“將軍,對面有船來了,是朝廷的水師。”這個時候,就見遠處傳來一個信號,接着就見顧三麻子的船隻朝李信的鉅艦上靠來。
“這裡怎麼會有朝廷的水師?”李信面色凝重,朝着遠方望去,果然見遠處有一隊黑影緩緩而來,片刻之後,就見大纛豎起,正是朝廷的軍隊。
“顧三麻子,你能看到對方有多少隻鉅艦嗎?”蕭玉也有些緊張的問道。到底是在海上,不像在路上,蕭玉掌握的情報也沒有以前那樣的方便和全面了。
“將軍,這次我們可就不一定能打的贏他了。”顧三麻子卻是面有難色說道:“對方前面的乃是三桅炮船,後面乃是福船、還有蜈蚣船、甚至還有海滄船等,我等雖然有福船,甚是還有一些蜈蚣船,但是體量方面卻不如對方,我們的大船也只是兩桅炮船,真的打起來不是他的對手。”
李信聞言一陣沉默,這些日子他跟在顧三麻子身邊,也瞭解了一些朝廷水師的裝備,朝廷水師實際上有戰船二十多種,現在到了明末的時候,裝備最多的就是福船。大型,身高大,底尖上挑,首昂尾翹,樹兩桅,艙三層,船面設樓高如城,旁有護板。士兵掩護在其後向敵船射箭發彈,擲火球、火磚、火桶。並順水順風撞沉倭船。艦首備紅夷炮一門、千斤佛郎機六門、碗口銃三門,迅雷炮二十門,噴筒六十個,嚕密銃十支,弩箭五百支,火藥弩十張,火箭三百支,火磚一百塊,及冷兵器上千。乘員六十四人,水手九人,戰士五十五人,編五甲。一爲佛郎機甲,操艦首炮、佛郎機,近敵擲火球火磚;第二甲是鳥槍甲,專門射鳥槍;第三、四甲爲標槍雜役,兼操舟近戰;第五甲爲火弩甲,專射火箭。因爲誕生在福建沿海一帶,所以叫做是福船。除掉福船之外,還有蜈蚣船,仿葡萄牙多槳船,底尖而闊,航行迅速,逆風亦可行,不懼風浪。上有千斤佛郎機艦炮並有火球、火箭。當然最強大的就是三桅炮船。如果福船是統一裝備的話,那這三桅炮船就是終端武器了。也是水師主力戰艦,身高大,首昂尾翹,航行迅速,不懼風浪。樹三桅,主桅高四丈,船長二十丈,艙五層,船面設樓高如城,可容三百人,配紅夷炮八門,千斤佛郎機四十門。
“是遼東水師。”李信輕輕的說道。原來這個時候,就見對面升起了帥氣,上面寫着“遼東遊擊將軍孫”的字樣。顯然這支水師是來自遼東。
“應該是東江鎮皮島總兵黃龍手下大將孫應龍。”蕭玉臉上露出一絲驚慌來。黃龍總兵坐鎮皮島,雖然看似是在遼東屬下,但是實際上,卻是聽命於朝廷。
“算了,準備戰鬥吧!”李信擺了擺手,說道:“我們雖然船隻不如對方,但是要對方要想殺我們也是不可能的。”雖然是面對劣勢,但是李信又豈會害怕,毫不猶豫就命令顧三麻子準備戰鬥。
“將軍,對面的船隻就是我們要尋找的李信將軍的船隻了?”而在對面的三桅炮艦上,兩個年輕的副將望着停靠在海面上的近千艘鉅艦。一個面色猙獰的漢子對一邊的身着將軍說道。只見那將軍手執一個單筒望遠鏡,正望着李信等人。
“孫二,你說總兵大人讓我們聽從李信的吩咐是否正確?”將軍放下手中的望遠鏡,說道:“果然是屬於英雄一般的人物,不同凡響。我孫應龍今日是見到了。”原來這兩個人正是奉皮島總兵黃龍之命前來援助山東的孫應龍。
“不管李信如何?就衝着他單槍匹馬進入中原這種氣概我孫二就佩服他。將軍,您說呢?”那孫二伸出大拇指說道。
“是啊!李信現在是朝廷任命的山東經略了。嘖嘖,山東數萬人馬對付一個叛逆,最後卻還要我們這些人出馬,真是無用之人。”孫應龍點了點頭,說道:“可笑那周延儒這次可是吃了大苦頭了,恐怕他根本就沒有想到皇帝會做出如此安排。”
“我們皮島靠近遼東,我們這邊殺了李信,那李信的那些部屬還不會殺到遼東來,我們這些人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孫二冷哼哼的說道。
“發信號吧!”孫應龍搖搖頭說道:“我們這位山東經略能如此威風也是自然的,看看,前後近千大船,大部分裝着糧草,但是也有數百是水師,看這些水師行動的模樣,恐怕也是久經廝殺的水師,這位經略從江南走一遭,就能帶回一隻水師來。這樣的人就是不簡單。”
“看,他們停下來了。是戰鬥陣型。”孫二忽然指着遠方的艦隊說道。卻見遠方的艦隊正在緩緩變陣,擺出了攻擊的陣型。
“打出旗號吧!免得誤會了。”孫應龍趕緊擺手,那孫二不敢怠慢,趕緊命人打出旗號。
“將軍,對方打出了旗號。是友軍。”顧三麻子見對方打出的旗號,臉上頓時露出一絲欣喜之色。
“哼,對方是官兵,你們是賊寇。小心對方是來迷惑你們的,等到靠近的時候,就是你們的死期了。”這個時候,聞訊而來的張採見這個陣勢忍不住提醒道。
果然他話音一落,旁邊的顧三麻子露出一絲緊張之色,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周楚雲更是準備讓人先下手爲強。只是卻被李信阻止了。
“顧兄,我們能戰勝對方嗎?”李信望着顧三麻子說道。
顧三麻子搖搖頭說道:“我們的船少、人少、火器也不如對方,聽說朝廷的水師多是火器,一旦接觸,就會被對方的火器所消滅。而我們多是弓箭,不是對方的對手。”這顧三麻子不愧是與明軍水師交戰過的人。實際上,在陸地上,明軍的火器裝備倒是沒有多少,可是在水師,這些士兵火器裝備卻是很多。抗倭名將俞大猷適時提出“海戰不過是以大船勝小船,以大銃勝小銃;以多船勝寡船,以多銃勝寡銃。”在嘉靖年間,明軍的戰船一半以上的戰鬥人員都使用火器,而到了萬曆年間,比例達到99%。如今到了明朝末期,在水師中,裝備還是比較精良的。朝廷的水師還不是顧三麻子能抵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