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兩人在總兵府後宅陰謀算計,而在八大世家中的範家,範永鬥等八大世家族長再次聚集在一起。
“沒想到啊,李信居然如此強大,侯世祿與林丹汗二人聯手都不是李信的對手,還讓他重創了聯軍,這如何是好?”靳良玉嘆了口氣說道。這次大戰中,他可是心驚膽戰,差點就從林丹汗那裡逃不回來了。
“這次是他運氣好。”王登庫冷哼道。
“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李信數萬大軍都聚集在張家口外,局勢越來越複雜了。”範永鬥輕輕的說道:“眼下,我們恐怕有難題來了。”
“範兄,此話怎麼講?”一邊的田生蘭輕輕的問道。
“這次侯世祿之所以出兵,說到底也是因爲我們八大世家上書的緣故,最後,我們更是獻計說能說服林丹汗,一起對付李信,可是最後,林丹汗與朝廷大軍交戰,導致朝廷損兵折將。你們說,曹化淳會放過我們這些人的嗎?”範永鬥嘆息道:“此戰若是勝了自然是好事,但是這個時候失敗了,他又如何向朝廷交代?這個替罪羊肯定是逃不了的。”
“難道他會對付我們不成?”王登庫不屑的說道:“我們八大世家坐鎮宣府,在朝中的實力也不是一個侯世祿或者是曹化淳可以比擬的,他們又如何對付我們呢?”
“實際上,我擔心此刻李信的特使已經到了張家口了。”範永鬥嘆息道:“李信是不會放棄這個機會,此人野心甚大,否則的話,當初就能憑藉擊敗建奴的功勞,進入朝廷之中,可是他沒有,反而來到草原,這次藉着朝廷之手,削弱了林丹汗的力量,李信的實力已經可以統一草原了,他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那該如何是好?”翟堂等人面色一變,說道:“這該如何是好?我們能有今天,都是靠我們將中原的貨物運到草原,若是讓李信統一了草原,那我們該如何輸送貨物?我八大世家又該如何是好?”
“這也是一個問題。”範永鬥也皺了皺眉頭,說道:“如今擺在我們面前的有三條路,第一條路,就是改變以往的方式,我們將目光都放在中原。第二,就是繼續和李信爲敵,想盡一切辦法對付李信。第三就是依附於李信,或者說是收買李信。從建奴那裡得到的一切來彌補我們的損失。”
“如今中原,南有米家,北有蕭家,還有方氏在其中,江南的商賈對我們晉商可是不大合拍的啊!”王登庫沉默了半響,說道:“而與李信爲敵的話,我們就要拉攏草原上尚沒有被李信收攏的部落,將他們整合起來,對李信形成威脅,這種方式就意味着我們將會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我們八大世家沒有任何的收益。其損失就不知道了。”
“你是想依附李信?”翟堂微微有些不滿的說道。
“不如此又能如何?”王登庫嘆息道:“我們之所以被稱爲晉商,實際上就是將中原的貨物送到草原上,獲取鉅額的利益。現在李信橫掃草原,在不久的將來,草原將會姓李的,我們山西人以前是窮怕了,所以來到張家口,尋找到我們晉商發展的好機遇,我們失去了草原這個巨大的市場,沒有這條路,我們什麼都不是,很快就會被江南的士紳們給逼迫。”
“我們這段時間可是對李信做了不少不利於他的事情,你們說他會饒過我們嗎?”範永鬥冷笑道。
“範兄,他不得不利用我們。”王登庫一副很有把握的樣子,說道:“李信佔據草原,在先天上就處在不利的狀態,他要正常,就必須要中原的物資,若是他有野心的話,那更是需要我們這些人了。中原的情報,中原的物資都是需要我們這些商賈,諸位說的對不對。”
“相對於建奴,我還是不相信李信,建奴有自己的民族,可是李信有什麼。不過是暫時統一了草原,根基淺薄,與他合作,恐怕對我們不利吧!”範永鬥沉思了片刻說道。
“這種事情,我們乾的還少嗎?”王登庫笑呵呵的掃了衆人說道:“當年的林丹汗不也是如此的嗎?我們打不了就將李信當做林丹汗就是了。”衆人一陣沉默,當年也是林丹汗統一了草原,八大世家還不是與建奴一起做生意的嗎?
“如此倒也不錯。”範永鬥想了想,說道:“王兄說的有點道理,不知道諸位以爲如何?投靠李信,我們要付出更多,當然我們也會和以前一樣,也是能賺到許多,甚至還能繼續和建奴做生意,若是不同意,我們就必須另外尋找道路前往建奴。或者是打通南下道路。現在該你們選擇的了。”
“這又能如何?我們現在還能選擇的機會嗎?”翟堂最後輕輕的嘆息道:“不依靠李信,我們只能是向南發展,南方的士紳們是不會讓我們進入南方的。而在此送貨物前往建奴,我們又能再哪裡尋找道路?山海關,那個地方可不是我們能夠用金錢攻下的,朝廷更是不會允許我們的東西從山海關通過的。”
“那誰願意去見李信,我們要付出什麼?”範永鬥掃了衆人一眼,見衆人都不說話,只能是淡淡的說道。
“大雪將至,李信剛剛擊敗朝廷和林丹汗,也不知道收攏了多少的士兵,李信要養活這麼多人,若是沒有糧草怎麼能行?百萬石糧草,諸位以爲如何?”範永鬥輕輕的說道:“這次能付出,以後我們會得到更多。諸位,你們怎麼看。”
“除掉這種辦法,我們還有得選擇的嗎?”衆人也只能暗自搖頭。所謂強權抵不過刀槍,李信擁有近十萬大軍,八大世家要繼續經商,就必須要從草原上經過,李信控制了草原,就等於控制了八大世家的脈門,八大世家要是繼續生存下,就不得不答應李信,不得不依附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