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
霸天虎倒吸一口涼氣!
掙扎幾次才從地上爬起,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愣了片刻,他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嘴角彎起一個牽強的弧度,乾巴巴笑道。
“哈哈哈,怎麼可能?剛纔不過是一時手癢,想試試夫人的身手……”
“哦?”
蘇盼兒眉頭一挑。
“誤會,誤會!這都是誤會啊!”
霸天虎不斷朝着蘇盼兒點頭哈腰:“夫人身手如此了得,怎麼會是欠債的主兒?肯定是這幫沒用的手下弄錯了!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誤會,哈哈……”
他不斷拍着胸脯,就差直接打包票了!
蘇盼兒手中的木棍微微一抖,臉上依然帶着那道從容的淺笑!
“真的是誤會?”
蘇老四等人都嚇傻了!
忍不住面面相覷,前一刻還打得要死要活的,怎麼一轉身……就成這樣了?
“是是是,這一切確實是誤會!狗蛋,你快來說說,是不是誤會,蒽?”
霸天虎一臉諂媚笑容,一把將躲在他身後的一個瘦子抓了出來,拼命使眼色。
“老大,明明是……”
狗蛋一臉迷糊。
“你特麼……狗蛋,我問你,欠我們錢的根本不是這位夫人對不對?”
霸天虎差點沒氣個半死,這傢伙腦袋被驢踢了嗎?
“那是,那是,的確不是這位夫人,是那個男的。”狗蛋立即說道。
“我……你……”
霸天虎氣得直翻白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旁邊另一個打手見狀連忙打着哈哈:“狗蛋,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沒看到欠我們債的人啊?”
霸天虎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心中鬆了一口氣,總算有個機靈的!
“可是,可是……”
狗蛋指着秦瑜直撓頭。
“我是說,這欠銀子的,不是此刻在秦家的胡神醫嗎?”
霸天虎一巴掌拍到狗蛋頭上,趕忙禍水東引,頻頻看向蘇盼兒。
狗蛋看看霸天虎又看看蘇盼兒,打了個冷戰,這才明白過來,立即點頭如搗蒜。
“是是是!老大說的一點兒都沒錯!這銀子上簽字擔保的保人可不就是胡神醫,我們應該找他討要銀子纔對。誤會,這一切都是誤會!是誤會……”
蘇盼兒順勢將手中的木棍一收,眉頭微斂。原來這一切又是那老胡叔搞得鬼!
“你們是說……老胡叔那個老東西現在在秦家?”
“可不正是在秦家嘛!要不是他,我們咋會知道這個地方?沒他指道兒,我們也就不會跟尊貴的夫人您發生誤會了不是?”
想到自己此行丟盡了臉,霸天虎的心裡對老胡叔滿肚子怨氣,說話自然沒有藏着掖着。
蘇盼兒微微沉吟,轉身往回走。
見身後沒什麼動靜,她再度回頭:“還不走?可是要老孃送你們一程?”
“不不不、不用了!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霸天虎等人哪裡敢讓蘇盼兒送?趕忙相互攙扶着,急急忙忙離開。
“慢着!”
蘇盼兒突然喚住他們:“我說,你們是不是忘記了留下某樣東西?”
衆人的臉頓時變了!
霸天虎更是戰戰兢兢的:“夫、夫人是想要跺我們的手指頭,還是要手?”
“屁話!我拿你們的手指頭有什麼用,燉蘿蔔嗎?”
蘇盼兒一翻白眼兒,手一伸:“那借據呢?拿來!”
原來是要借據啊!
衆人頓時鬆了口氣,趕忙將借據取出奉上,這才逃也似的離開。
直到見不到那些打手的身影了,衆人這才圍攏過來。
“盼兒,你……”
“是這份借據吧?”
蘇盼兒拿着手中的借據抖了抖,轉手交給秦瑜查看。
這借據上果然有秦瑜的畫押,擔保人寫得是那條老狗!而在借據不顯眼位置上,寫着五分利的條款。
“對,就是這張借據。我看的時候,這借據邊角處寫五分利的地方被老胡叔的手擋住了,加上老胡叔在一旁頻頻催促,我這才……”
秦瑜模仿當初老胡叔的動作。
“呵呵!這分明是那老狗故意設計的圈套讓你鑽!居然膽敢算計到我蘇盼兒頭上!這口惡氣我要是不出,我就不姓蘇!你們在這裡等着,我去去就來!”
說完,蘇盼兒將借據往懷裡一揣,風風火火衝出老宅,直奔秦家大宅。
“盼兒!盼兒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去!盼兒……”
小香豬屁顛屁顛隨後跟上。
秦逸的呼喊還飄散在空中,蘇盼兒的身影就早已跑遠。
霸天虎等人連滾帶爬離開了秦家老宅子,看着自己手下個個帶傷,又想到連自己都敗在那小娘皮手上,當即氣不打一處來。
“都說那蘇家傻丫頭又蠢又笨,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有如此好身手!我們此行不但沒完成任務,連借據都折騰沒了。回去可如何跟少爺交待?”
狗蛋趕忙擠上前:“老大,我們就和少爺實話實說唄!那女的如此厲害,少爺人仁慈,肯定不會懲罰我們的。”
“愚蠢!你就只知道盯着眼皮子底下。”
霸天虎破口大罵:“你真以爲少爺就像表面那麼好胡弄?就算他不懲罰我們,可老爺呢?還有幾位掌櫃那裡,我們又該如何交待?”
“那老大您的意思……”
“都是那胡神醫,要不是他今兒不住慫恿,我們又哪會吃這虧!哼!”
霸天虎咬了咬牙,當即把心一橫:“秦家大宅那邊的房子應該還值兩錢兒……走!就是收刮地皮,想方設法也要把這筆銀子補上。還有那胡神醫……呵呵!”
他突然笑了起來,一臉的陰毒。
惹得身旁幾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秦家大宅內。
一名年約二十出頭的男子正端坐在堂屋中央。
長得濃眉大眼,一身白色錦緞玉腰帶頭頂白玉冠,看着分外精神。他大馬金刀跨坐在堂屋正中的躺椅上,一隻腳踩在椅子邊緣曲起,一隻腳大大咧咧擱在旁邊的小几上,不住抖啊抖!
男子手上帶着一個翠綠的扳指,時不時轉動着,另一隻拿着摺扇的手有規律的在椅子邊緣敲擊着,一副無聊至極的模樣。
許是等得着實不耐煩了,他衝着下首處的老胡叔招了招手:“你不是說秦家老宅很近嗎?他們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