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單槍匹馬徑直殺向驛館。
帶着血腥的煞氣,仿若奪命閻羅般,橫掃所有阻擋他去路的人!
隨即一腳踢開了那道緊閉的房門,頎長的身影往大門處一站,血紅色的眸子牢牢鎖定了坐在椅子上的始作俑者! щщщ ¸ttka n ¸¢O
“不管認與不認,盼兒終究是你的女兒,她肚子裡懷着的,終究是她的骨血,你的外孫!”
秦逸森然的目光如電,幾乎要將對方洞穿!
他的聲音彷彿是從牙齒縫隙裡擠出來的:“可你!”他伸手指向柳子康:“沒想到你居然這般喪心病狂!不但要她肚子裡孩子的性命,就連盼兒的性命也要拿走!你,倒底安得是什麼心?”
“放肆!”
柳子康原本正好整以暇的等着秦逸的到來。
他得到消息,聽到秦逸來到縣城,本以爲他是因爲自己的各種計謀,鬧得痛苦不堪,前來求饒,不禁心中得意洋洋!
不料,對方居然這般氣勢洶洶直接殺了進來,令他不由張口結舌,一臉的難以置信!
緩過來神來,頓時氣得他一佛出竅二佛昇天!
嘭!
他重重在桌子上一拍:“別說我是你岳父,就單單是你上峰這一條,就能治你一個目無法紀,以下犯上,知法犯法的罪名!”
“岳父?呵呵……我呸!就憑你這樣的人也配?”
秦逸重重呸了一口,滿心滿眼都是蔑視!
“虎毒不食子,你對盼兒和她腹中的孩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你配爲人父嗎?你簡直禽獸不如!”
“混賬!你敢對本官如此大放厥詞,真是膽大妄爲!”
柳子康順勢一拂,桌上的各種物件嘩啦啦撒了一地。
手指哆嗦的指着秦逸厲聲喝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就是個小小的八品縣令,我伸出一根手指頭就能碾壓死你,你居然還敢這般放肆!盼兒只有跟着我回京,就能過上錦衣玉食好日子,你算什麼東西!就憑你,也配得到我柳子康的女兒?笑話!”
他只是想讓他的女兒能過上幸福美滿的日子,如果她帶着孽種回到柳家,不但柳家上下的臉面就要被她丟盡,她日後也必然在京城擡不起頭。
他處處爲她考慮,奈何那死丫頭居然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莫要把你的想法強加在別人身上!”
秦逸連聲冷笑:“你以爲你柳家有什麼了不得?恐怕你還不知道吧,眼下你所謂的柳家正亂成一鍋粥。估摸着這會兒,參你柳家聯合上下,貪墨朝廷撥下來的賑災銀兩的摺子,已經到了聖上的龍案之上!”
柳子康臉色驟然一變!
忍不住渾身一顫,卻又很快穩住了腳步。
突然陰惻惻笑出了聲:“就憑你?還想訛詐老夫,你還太嫩了點兒!”
“你覺得本官會就此事訛詐於你?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秦逸冷笑連聲,一字一頓說起一些不着邊的話語:“六月六日,一千三百二十五兩;六月二十六日,兩千四百七十八兩;七月……”
柳子康眼睛驟然瞪大了,渾身止不住地顫抖着!
他此次來來到永澤縣,一來是爲了蘇盼兒,二來就是知道長澤縣這邊出了大的變故,唯恐他的一些行爲露出馬腳,特意來處理一下。
更是爲了避嫌又故意不去長澤!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原來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有人把目光盯上了柳家!
一想到這些,他心頭彷彿有千頭萬緒,完全理不清來龍去脈!恨不能自己立刻插上翅膀飛回京城,把此事確認一二!
一看到他的神情,秦逸還能不知他在想什麼嗎?
畢竟他是盼兒的親生父親,很多事情做起來還是有些顧忌,只要他能夠知難而退,不再騷擾他和盼兒的生活,他就不想跟他糾纏不清。
如果,他要是不知進退,呵呵……
“柳子康!你千不該萬不該,最不該的就是傷害盼兒和肚子裡的孩子!任何膽敢傷害盼兒他們母子倆的人,都是我秦逸的敵人。”
他轉身大步流星走出屋子。
語含警告的洪亮嗓音在柳子康屋外響起:“柳子康劉大人,你毋須和我爭辯孰是孰非,俗話說紙包不住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還是仔仔細細地想想,回京之後該怎麼給聖上交待吧!”
柳子康的臉龐恍若結了冰一樣僵冷,盯着秦逸遠去的背影,恨不能生撕了他!
想他柳家雖然世代書香,其實,他柳子康卻是上過馬、打過仗、親手殺過很多人的人。再多殺一人,對他而言並不難。
他的眼中幾乎沒了旁得顏色,滿眼裡都是血紅色,血紅血紅的一大片,還在飛快擴散!
看什麼都像籠罩着一層血紅的紅霧!
秦逸身影卻迅速消失在他眼前!
走出院子,他打馬飛奔,恨不能立刻回到盼兒身邊!
那個還懷着他骨肉的小女人,還靜靜躺在那裡等着他回家!
一番折騰來去,到家時天色都已經漆黑。
他丟下馬鞭,便急忙趕去看蘇盼兒,盼兒剛剛吃過飯,見他回來,歪在牀頭笑盈盈的瞅着他。
秦逸不由鬆了一口氣,看着那張熟悉的臉龐,他突然明白了前人所說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滋味兒。
他沉下心慢慢上前,坐到牀沿輕輕握住了蘇盼兒的手。
“怎麼樣?你感覺好些了嗎?”
“好很多了,就是覺得有些累,想睡覺。”
蘇盼兒順勢依靠他的身上,柔柔的笑着,目光分外溫和。
“那就閉上眼睛睡一會兒吧。”
秦逸說着,便用大手遮住她的眼睛,卻讓蘇盼兒拉開了。
“我想陪着你一會兒。你怎麼樣,身上的傷好些了嗎?要不要我幫你處理。”
“不用,你大堂兄已經幫助我處理過了。”
秦逸不自覺動了動後背:“曹郎中這次給的藥好像效果很好,我整個後背都熱熱的,癢得厲害。估計過兩天就好了。”
“是嘛,這就好。”
蘇盼兒隨口應着,可片刻後,她卻突然坐了起來一臉驚疑色:“你剛纔說,你整個後背熱熱的,還癢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