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乘着那雨打琵琶聲而來,跨步進門時,帶着一身潮溼的水氣。
一些日子未見,他的身軀着實瘦了不少,原本就棱角分明的臉給人一種消瘦的味道,臉上多了分霸氣,突兀而剛硬,輪廓剛棱有力。
眉頭微蹙好象藏有很多深沉的心事,而那滿臉蓄着的短短胡茬更是增添了無數分濃烈的陽剛魅力。
那雙顯得心事沉沉有些冷漠的眸子對上她的雙眼時,瞬間變得溫和炙熱。
“怎麼了?難道是傻了不成?”
秦逸好笑地搖了搖頭,移動兩條僵硬的腿從藏身處走出,那撩人心絃的醇厚低沉嗓音在屋子裡迴盪。
“爲夫剛纔還誇你鎮定自如,怎麼一轉眼,反倒發起呆來?難道是還沒睡醒?”
蘇盼兒呆滯盯着他,久久沒有動彈。
突然,她一把掀開棉被,不管不顧的翻身下牀,光着腳丫子直接跑到秦逸跟前,手兒顫抖地伸出一根手指頭想戳他。
可即將觸碰到他的身體瞬間,她卻硬生生止住了。
眼眸中流露出又是期盼又是擔心的目光。
。
夢境太美,她捨不得打散。
怕自己豁然一出手,便把眼前這道幻影戳散了!
“怎麼了,盼兒?”
秦逸趕忙伸手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到自己臉上,細細磨蹭着。
他明顯瘦了,臉頰上的肉都少了很多,也黑了不少,鬍子應該有幾天沒有打理,粗糙的胡茬佈滿了他原本光潔的下巴,平添了一股濃濃得滄桑和潦草。
隨着秦逸的臉磨蹭着她的手,那粗粗的胡茬輕輕刺着她的手掌心。
微微的刺痛讓她從如夢如幻的感覺中清醒過來,明眸中眼波流轉,滿是柔情蜜意和難以掩飾的驚喜。
微笑從美眸中盪漾到眼梢眉角,盪漾到瓊鼻粉脣,她嘴角翹起一彎魅人的弧度,笑靨如花!
她的纖纖玉手輕輕捧住那張消瘦而剛硬的臉龐,手指輕柔地緩緩從他的臉頰上拂過。
溫柔地劃過他寬闊的額頭、蕭冷的眸子,高聳挺拔的鼻骨,最後,來到那嘴脣邊逗留,摩挲着那因爲主人激動而微微不住顫抖的薄脣,連帶得她的春蔥玉指隨之不住顫動。
他把自己留在這裡養胎,獨自一人在外面打拼。
倒底受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汗,纔會在短短一個月裡,整個人這般憔悴、這般黑、消瘦至此?
她的聲音哽咽:“秦逸,真的是你?你真的回來了,我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傻瓜!之前我們還說了一會兒話,敢情你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吶?”
他的臉貼着她的手掌心,故意用胡茬來回刺着她的手掌,帶起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
“沒嚇到你吧?”
不過分別了短短一個月,他和她卻好似分別了幾個世紀一般。
低沉而滿是包容的一句話,讓蘇盼兒淚唰的落下。
她猛地擡起雙臂抱緊了他的脖子,緊貼着他的臉,咬脣凝噎:“秦逸,你、你怎麼……”
卻被秦逸順勢摟進懷裡。
“盼兒,我想你了。”
秦逸緊緊摟着她,用恨不能將她整個人融入身體裡的力道,勉強動了動顫抖不已的嘴脣,啞聲低語:“你呢?你有沒有想我?”
蘇盼兒嘴裡哽咽着,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外面風大雨急,他連夜奔走趕遠路,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
埋進他溫暖的懷抱,不讓他看見自己眼底的淚,趕忙用力點點頭!
“想,秦逸,我也想你,很想很想……”
說話間,她忍不住閉上眼在他的下巴上蹭了蹭。
他的整個身體突然顫慄起來!渾身僵硬得好似木頭般,那溫柔的眼神瞬間變得灼熱。
淚從她的臉頰旁滑落,瞬間滾燙了他那顆剛硬的心。
她卻根本顧不上那些,用脣輕吻着他那滿是胡茬的下巴,僵硬而冰冷的嘴脣,消瘦而挺拔的鼻子,還有那雙帶着瘋狂灼燙的眸子!
她的雙手緊緊摟着他的脖頸,身子牢牢貼着他的身體,感受到他身上的冰冷氣息迅速在她的懷裡融化,並且,如火如荼在飛速飈溫。
他突然動了!
整個人好似脫兔,猛然間席捲了她,擡起手一把抱住她。
下一刻,她便被他小心翼翼又亟不可待地放到在牀頭,緊接着,他整個身軀都覆了上來。
衣裙是他的手指間翻飛,他整個人好似化身爲嗜血修羅,細長蘊藏着銳利的眼眸一片血紅!
就好像那黑夜中翱翔在高空的鷹,孤傲、冷清、犀利,盛氣凌然卻有孑然獨立在天地之間,裡面滿滿都是席捲一切、毀滅一切的強勢。
坎肩、襦裙、腰帶、下裙……
很快被他從她身體上剝落,隨意拋棄在地!
不過眨眼間,便露出那好似剝殼雞蛋般嫩白而柔美的身子。
他滿足地貼上她的胸口,發出一聲難以抑制的舒爽輕哼!
“盼兒,盼兒!”
隔着兩人之間唯一遮擋着的小兜兒,他的大手在她的肌膚上流連,在她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紅紅的指印。
“秦逸,秦逸。”
她本能低聲呼喚着,聲音抖落成秋風裡蕭瑟的落葉。
好像落水的人拼命抓住一塊浮木般,摟着他的脖子不肯放開。嘴上也快速回應着他,努力親吻着他,愛着他,嘴裡的話語支離破碎:“秦逸,我想你,想得心都碎了……”
秦逸渾身一僵!
突然猛一把將她緊摟進懷裡,力道大得恨不能將她整個嵌進他的血肉中。
他臉色青筋突突直跳,不住安慰着她:“別怕!我只是想抱着你!更貼近的抱着你,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攔在我們中間,我的盼兒……”
良久,良久,外面風雨聲逐漸減小。
屋子裡纏綿的二人這才慢慢收起了激動之色。
秦逸霸道的抱着她,那沒有釋放的熱情就這麼霸道地抵着她的身側,讓蘇盼兒忍不住動了動身子。
他的臉上卻帶着一道滿足的淺笑,不錯眼的瞧着一臉緋紅的蘇盼兒。
她不由想起夢裡看見的景像,又趕忙擡起頭:“秦逸,我之前看見你一身溼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