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立刻讓一屋子的衆人變成了木雞,動彈不得!
“嚇!我說蘇大人,你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就撕我家官人的衣服,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蘇大人還有啥特別的嗜好不成?那你也不能亂打主意啊!這可是你侄女婿,你這個人這麼總是喜歡打自家人的主意?”
蘇盼兒雙臂環抱冷嘲熱諷着。
蘇司空煞白着一張臉,大張的嘴巴足足能塞下一個鵝蛋!
“不,不會的!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不是……”
他慢慢放開了秦逸的衣襟,緩緩後退,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啊!
秦逸怎麼可能沒受傷?
他的左肩上光光滑滑的,連半點受傷的跡象也沒有,更不要說什麼箭傷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道真的是他判斷錯誤,昨晚的黑衣人真的不是蘇盼兒二人?
他頓時感到腦袋嗡嗡嗡作響,一團漿糊!
旁邊的君若雪瞬間瞪圓了眼,驚喜萬分!
怎麼會?
秦逸左肩上的傷口,可是她親眼看見的,怎麼會絲毫無損,連道傷口都沒有?
她險些叫出聲,又死死壓制住自己的聲線,強迫自己閉上嘴。
奇蹟啊!這事情太令人驚駭,真是奇蹟啊!
“蘇大人,你到底在說什麼?秦逸怎麼聽不懂!”
秦逸臉色很不好看,趕忙拉正自己的衣襟!
只是那衣衫上的裂口卻始終存在,顯見得無法掩飾了。
“再怎麼說,蘇大人你身爲長輩又是朝廷命官,怎能如此不知禮數,這般恣意妄爲?前些天無賴自己侄女兒是殺人兇徒,今兒個又這般有辱斯文,真當這世道沒王法了嗎?”
他怒聲斥責着,顯見得氣得不輕。
“我……”
蘇司空依然一副心神恍惚的模樣,動了動嘴,卻什麼話都說不出。
周圍衆人都用看熱鬧的眼神看着他,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他說一句話。
曹通判臉色也不好看!
即便他不明白前因後果,可眼下這事發展到現在,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蘇大人,你這般做派實在是太過份了!真是不成體統,你,你,你身爲一方父母官,如此做派,簡直是丟朝廷的臉!”
這話不可謂不重,當即讓蘇司空羞愧得擡不起頭。
“曹大人,您看秦生現在……咳咳咳!”
秦逸剛剛說了幾個字,便說不下去了,氣得連連咳嗽。
蘇盼兒趕忙上前替他順氣。
“你怎麼樣了?你可別爲了某些小人,又把舊疾氣出來了,那不是遂了某人的壞心腸了嗎?”
“好……我聽你的,盼兒。”
秦逸勉強止住咳,朝着她笑了笑。
“嗯!”
蘇盼兒惡狠狠地瞪了某人兩眼,這纔看向秦逸,朝着曹通判見禮:“大人,您看我家官人現在衣衫不整……”
“秦生失禮了。”
秦逸趕忙起身朝着曹通判和君若辰二人拜下:“諸位,讓秦生下去換身衣衫,再來陪諸位……咳咳咳!”
他又發出一連串咳嗽聲。
“你沒事吧?怎麼這麼咳,別是舊疾又犯了?”
蘇盼兒一臉關心的問着。
秦逸勉強搖頭:“沒事兒,我……咳咳!”
“秦逸呀,既然你身體不好,就下去歇着吧!”
曹通判連忙說道:“蘇司空的事情本官自會處理。蘇郎中說得對,你可千萬別又犯了舊疾。還是下去歇着吧。啊?”
“咳咳……如此,秦逸就多謝兩位大人了!對不住大家,失陪了!”
秦逸向衆人抱拳施禮,這才走出房間。
沿途,還不時有人朝着他打招呼,他微笑着一一回應,走進了屋子。
屋子裡,蘇珂正和秦霜兒玩着五子棋。
這是兩個小孩最近迷上的遊戲。
看見秦逸進來,蘇珂擡起頭笑着招呼:“四姐夫,您回來啦!”
秦逸勉強一笑,身體打晃,不由自主軟倒在地。
可把兩個孩子嚇壞了!趕忙放下棋子上前。
“三叔,三叔!”
“四姐夫,四姐夫,您……您這是怎麼了?您別急,我去叫四姐。”
珂兒轉身想跑,卻被一隻大手抓住了。
“噓!別哭,這是秘密,你們千萬別出去說!千萬千萬不能……不能……”
秦逸的話還沒有說完,便頭一歪,直接暈了過去。
“四姐夫……”
“三叔……”
秦逸一昏迷,頓時嚇壞了兩個孩子。
霜兒的眼淚當即掉下,又捂着嘴不敢大聲哭出聲音。
珂兒卻明顯要鎮定一些,大着膽子把秦逸把裡面拖,不過他一拉扯,抓着秦逸肩膀的手卻染上了一片血紅。
“血!好多的血……嗚嗚嗚……”
霜兒哭得哽咽不已。
珂兒也明顯不知該怎麼做,可片刻後一咬牙:“霜兒別哭,我來照顧四姐夫,你去找我四姐,讓她快來救四姐夫。”
“可是……剛纔三叔才說……”
霜兒不停哭泣。
“那咱們不說四姐夫受了傷。”
珂兒想了想:“你就隨便編一個藉口把我四姐騙過來不就行了嗎?快去呀!”
他催促着霜兒,又卯足馬力把秦逸往裡邊拖。
霜兒抹了淚,轉身便跑出屋。
這邊的屋子裡,曹通判正大發雷霆。
“豈有此理!簡直斯文掃地,斯文掃地!”
坐在上首的曹通判總算回過神來,嘭一聲在小几上重重一拍:“蘇大人!枉費你飽讀詩書,自稱讀書人。居然連最起碼的禮義廉恥都沒有嗎?簡直是……太讓本官失望了!”
蘇司空依然雙目呆滯,兩眼無神。瞪着那雙熊貓眼,半個字都說不出。
蘇盼兒好整以暇盯着他,上翹的嘴角滿含譏諷。
君若雪更是連聲催促:“說呀!曹大人在問你呢,你怎麼不說話了?你剛纔不是還很能說得嘛!那手顛倒黑白的本事那麼高,眼下怎麼說不出來啦?”
蘇司空原本耷拉着腦袋,被她這句話一激,很快擡手抹了把臉。
突然笑了:“曹大人,君大人,此事確實是司空魯莽了!是司空不應該。司空在這裡向秦秀才致歉!”
說着,他便朝着蘇盼兒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