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什麼樣的表示。首先,蘇大人自罰三年五載的俸祿,分給這次受災的災民,作爲治病之用。另外,蘇大人當着衆人的面,跪下給本小姐磕三個響頭謝罪或則自個兒負荊請罪,如何?”
君若雪突然巧笑兮兮的說道。
蘇司空一怔,跪下給這小丫頭片子磕頭?
她居然也敢想!
不過,她這是故作淡定,還是有恃無恐?
“讓開!快快讓開!”
就在蘇司空爲難之時,蘇悅兒突然從人羣裡擠出,來到蘇司空面前。
看了馬車上的君若雪一眼,趕忙走到蘇司空面前附耳一陣低語。
蘇司空眼底光芒一閃。
也罷!
爲了抓住那兩個該死的混賬,磕頭又算得了什麼?又不會少了二兩肉。小丫頭片子以爲用這點伎倆就能阻止得了自己嗎?
“好!爲了抓住這兩名匪人,爲了一方安寧,爲了百姓能夠平平安安過日子,就算蘇某作些犧牲又如何?”
蘇司空一副深明大義,爲國爲民着想的模樣:“君小姐的條件,蘇某都答應了!還請君小姐移步,讓我等仔細搜查一番!”
“某些人自己作死別人想攔也攔不住!唉!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君若雪搖搖頭嘆息着起了身。
紫蘭趕忙掀了簾子,牽着君若雪的柔荑,從馬車走出。
車伕趕忙安放了踏腳凳,恭敬的請君若雪下了馬車。
站在一臉喜意的蘇司空跟前,君若雪看了眼他身旁目光躲躲閃閃的蘇悅兒,突然笑了。
“真想不到,我們居然這麼快又見面了!可真是……呵呵!”
她呵呵兩聲笑,卻讓蘇悅兒渾身止不住一抖!
垂在衣袖中的手帕險些擰成了結。
這個可惡的君若雪!
任憑她如何討好她歡心,她依然時時刻刻都恨不得踩她一腳!她究竟哪點不好了?她憑什麼只喜歡蘇盼兒那醜八怪,反而不喜歡她?
她越想越是生氣,恨不得一把撓花君若雪的俏臉!
可當君若雪平靜如水的眼神掃過時,她卻止不住內心的恐懼,渾身一個勁兒的顫抖,牙齒直打戰。
“雪……君小姐說得對,我們真是、有緣,呵呵有緣……”
“是啊!果真有緣。”
君若雪不置可否的淡然說道。
那邊蘇司空一揮手,幾個官兵便如狼似虎般朝着馬車飛撲上去,一通翻找。
就連馬車車廂險些都被拆散了架,卻依然一無所獲。
蘇司空臉色立馬變了!
怎麼可能沒有?怎麼會沒有?這不可能!
一定是沒有檢查到!
“再查,不可能沒有的,你們再查一查!”
眼下雖然是盛夏,可一大清早的陽光算不上毒,天氣也說不上熱。
但蘇司空卻已經滿頭大汗。
後背衣襟也溼得幾乎可以檸出水來,見幾名官兵反覆查找依然一無所獲時,他再也忍不住衝上前。
“飯桶,都滾開!讓本官自己來!”
說着,他親自上前一通翻找。
從昨兒到今早,他可是把這位君家大小姐得罪了個徹底!
原本想着抓到了那兩個人,怎麼着也能讓君若辰閉嘴說不出話。加上自己上頭有人擔保,想必這君若辰也不敢對自己太過。
可眼下這算什麼?
人抓不到,自己昨晚忙碌了一整晚就成了個天大的笑話!
還惹怒了身旁這最喜歡記仇的瘋女人。
他幾乎可以想象,自己以後將會生活在何等水深火熱的日子之中!
可任憑他如何不死心,他也不得不承認,那兩個人確實不見了!
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不可能的呀!剛纔悅兒還說,說那橫樑上發現了新鮮的腳印。怎麼會不見了呢?縣衙沒有,馬車裡沒有,這人倒底去了哪裡?遁地飛走了不成!”
他忍不住喃喃自語着。
“蘇大人,您老倒底檢查好了沒有?”
君若雪懶洋洋地說道,唯獨那上挑起的嘴角,透露了她此刻的好心情。
蘇司空眯起眼。
他恍然大悟,自己是被涮了啊!
從頭到尾,這君若雪都是在看自己的戲。
可笑自己身爲戲中人,還自鳴得意,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就是那籠中鳥兒、砧板上待宰的魚!
可輸了就是輸了,他蘇司空也輸得起!
他的腳下踉蹌着走了幾步,朝着君若雪一抱拳。
“是蘇司空有眼無珠衝撞了君小姐,司空在這裡向君小姐賠罪了!”
君若雪掏了掏耳朵,故意回頭問着身旁的紫蘭。
“咦,紫蘭,是不是剛纔有蚊子在叫?我怎麼什麼都沒聽見?”
紫蘭噗哧一笑:“小姐,可不是有蚊子嘛!還是一隻說話就如同放屁,一轉身就忘記了自己都說過啥話的大蚊子。不過,這蚊子他終究是蚊子,小姐您就別介意了。”
“嗯,還是紫蘭你說得好啊!”
君若雪捂着嘴笑了起來。
旁邊的蘇悅兒咬着脣低下頭,什麼話也不敢說。
蘇司空一張臉青白變幻,一咬牙,噗通一聲雙膝跪地,朝着君若雪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
砰砰砰!
這才擡起頭大聲喊道:“蘇司空有眼無珠,冒犯了君小姐,還望君小姐海涵!”
“嚇!你喊那麼大聲幹什麼?誠心想嚇人不是?”
紫蘭一個白眼兒甩過去。
又回頭朝着君若雪輕笑着:“小姐,您看……”
君若雪從頭到尾都沒有看蘇司空一眼。
“算了!唉,這都半晌了還沒能出城門,我可想立刻就見到我的辰哥哥呢。走吧!咱們出城。”
說着,徑直從蘇司空身邊走過,上了馬車。
“出城!”
隨從一聲高喊。
守城官兵再不敢遲疑,趕忙打開了城門。
馬車緩緩前行,沿着城門出了城,朝着落雁村所在的方向飛奔。
良久,直到那隊車馬徹底消失了蹤影,蘇司空依然跪在原地沒有動彈絲毫。
還是蘇悅兒看不過去,趕忙上前去攙扶他。
“爹爹,您快起來……”
蘇司空兩眼無神,嘴裡不停呢喃着。
“怎麼會呢?怎麼會這樣,那兩人究竟去哪裡了?而且其中一人不但受了傷還中了毒,她們究竟是怎麼逃脫我的連環追查的,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