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混賬話!”
這話讓秦蕭嚇了一跳,伸手一把捂住她的嘴,又趕忙打量一番四周。
見沒人這才鬆口氣,冷哼道:“真是個沒見識的婦道人家,說什麼鬼話,你想害死我嗎?要是被蘇縣丞的人聽到這話,你可知道是什麼後果?再說了,蘇悅兒那是什麼人,能跟我有什麼瓜葛?”
秦陳氏嚇得不敢吭聲了,心中卻感覺蘇悅兒和秦蕭之間或許沒那種關係,但兩人之間必定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
而此刻蘇悅兒正一臉嬌滴滴和旁邊獻殷勤的壯小夥們說話兒,笑得花枝亂顫。
遠遠看見蘇司空站在角落處。
蘇悅兒趕忙甩開跟前幾人,笑意盈盈朝自己爹走去。
一邊歡笑着:“爹!聽說堂兄今兒也下場,去參加蹴鞠比賽。你可曾去看過了?”
“爹還沒過去呢,爹對你堂兄有信心,他必定能旗開得勝、馬到功成!我蘇家好兒郎個個都是頂天立地的,絕不是孬種!”
蘇司空開口誇讚着。
父女倆一邊說,一邊慢慢往桃花林裡走。
眼見周圍沒旁人了,蘇司空臉上的笑容這才收起。
仔細看看周圍,壓低聲音說道:“悅兒,爹知道你不甘心。可是你這般……又是何苦來着?那些個癩蛤蟆、泥腿子哪裡值得你紆尊降貴去搭理?”
“爹!我的事兒您別管,悅兒在做啥,悅兒自己知道。”
蘇悅兒一臉驕縱:“這許多年了,女兒想要得到的東西,就沒有得到的!”
“要是人家寧折不彎呢?”
蘇司空一臉不虞。
“那就徹底毀滅他!”
蘇悅兒臉上全是狠厲色,面如修羅:“爹,你不用勸悅兒,悅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該怎麼做!”
“行!爹什麼時候不依你?不過這次,你自己也小心些。”
蘇司空嘆息,卻沒就此事再說:“前些日子那死丫頭作怪,害得我們在圩集上的藥材倉庫被連鍋端,眼下那呂木義就像一條野狗一樣咬着不放。爹擔心,他總有一日會查到爹頭上來。所以……”
“您不是說,已經把所有證據都毀掉了嗎?”
蘇悅兒一臉不以爲然:“既然證據都沒有,他就是查到爹您頭上來,不也沒有證據。您怕啥?”
“你說得簡單,真這麼容易就好了。”
蘇司空眉頭緊鎖:“你大概還不知道吧?呂木義那混蛋居然派人到姓胡的老家去了。等我們人馬趕到時,他老家已經失火,我們的人就是想查,也無從查起。爹最近眼皮總是跳得厲害,爹是怕……”
“這天塌下來,不也有高個子頂着嗎?爹,您儘管放心好了。”
蘇悅兒輕笑,一臉別有意味。
蘇司空眼前一亮,旋即也笑了!
“還是我家悅兒聰明!你可真是爹的寶貝女兒!哈哈……”他嘴裡發出一陣大笑。
蘇悅兒俏臉一紅!
害羞的低下頭:“爹,您又打趣悅兒了!悅兒纔不依您。”
“哈哈哈……”
蘇司空不由得發出一陣爽朗大笑聲,身上層層肥肉不斷抖動,盪漾出一圈圈波紋。
“縣丞大人,縣丞大人不好了!出事了,縣丞大人……”
父女輛正高興着,遠遠卻聽見有人呼喚。
蘇司空趕忙收了笑扭頭看去,居然是里正從山坡下氣喘吁吁地爬上來,身旁還跟着數十個長得虎背熊腰的里胥。
他眉頭頓時斂起,眼底閃過一道驚疑。
輕咳一聲,看了眼蘇悅兒,直面幾人。
“安里正,今兒可是大好日子,你這般急匆匆地,是要趕着去哪?”
“縣丞大人,下官是、是、來找您的……”
安里正跑得渾身是大汗,連氣都快喘不過來了!身旁里胥連連打扇,好容易才喘勻氣兒,他連汗都顧不得擦,朝着山下一指。
“縣丞大人,今兒有數百人身穿皁衣,直奔這弒仙山山脈附近區域,在大肆搜查,說是知州大人派下來查找朝廷欽犯。但凡發現窩藏逃犯者,誅其全族!要我們地方官配合。這、這這這、您看……?”
“哦——原來安里正是說此事啊!”
蘇司空鬆一口氣!
一抖衣袖,眯縫眼盯着對方:“這事兒本縣丞早已得知,也事先給手下之人打過招呼。他們不會搜查到咱們落雁村來。安里正你在擔心什麼?”
這老貨選在此刻上門,莫不是……
“哎喲!要果真如此就好了!縣丞大人那,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
安里正好容易抹一把汗,一臉焦急:“現在問題是,那些知州大人派的精衛已經來了呀!就在安某前腳出門時,他們後腳就已經沿路查過來了啊!這、這幫人的德行縣丞大人您又不是不知道。”
安里正想說,又趕忙左右看了看,這才湊到他耳邊:“縣丞大人您可是知道的,這幫人每次下鄉就像蝗蟲過境一樣,令十里八鄉都是怨聲載道啊!損失些銀錢事小,就怕那大閨女小媳婦兒又要遭殃啊!這要是真的查到附近來,恐怕,這這……這可怎麼辦纔好啊!”
說話時,他眼睛頻頻看向一旁素手站立的蘇悅兒。
身旁蘇悅兒卓卓婷婷而立,衣玦獵獵,脣角帶着一道輕柔淺笑,美得不可方物!
頓時讓蘇司空臉色一變!
這可怎麼辦好?
今兒是清明節也是寒食節,不但要吃寒食更不能漿洗,那些平日裡被家務纏身的懷春少女們紛紛走出家門,精心打扮一番,來到曬穀場上,歡笑聲此起彼伏,爲場上的矯健身姿吶喊助威,熱鬧非凡!
更爲賽場平添無數道風景線!
從老族長處出來,被秦岳氏抱在懷裡的霜兒聽見喧鬧聲,懶洋洋睜開眼,窩在她懷裡默默瞧着賽場上。
賽場上,比賽已經如火如荼。
蘇盼兒此刻卻隱隱感覺到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心中陣陣發緊,根本無心觀看,腳步匆匆直向家的方向。
“三弟妹,你可是有心事?”
秦岳氏看到她神情異樣,不由關切的問道:“可是之前老族長同你說了什麼?”
“不是。”
蘇盼兒詫異看了眼她,又把目光調回賽場上:“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我放心不下珂兒,所以讓秦逸回去了一趟。到此刻也沒有見着人,所以我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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