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了幾步,他又倒回來:“不對,我說你這女人作死那,你不去煮飯讓我一個大老爺們兒去做什麼?”
蘇盼兒聲音高了八度:“你真的確定?”
“還需要確定什麼?”
秦逸糾結了,煮飯這事兒還用他說。
蘇盼兒一臉驚詫:“你真的確定,你是個大老爺們兒?”
大老爺們兒會走路直喘氣,大老爺們兒會管東管西這也不準那也不許?大老爺們兒說話聲音會比她這女人還好聽?
秦逸:“……”
這作死的女人說得是什麼話!
“你這張利嘴能不能別這麼毒,這麼彪悍可沒幾個男人受得了你。”
“受不了正好,一拍兩散。”
蘇盼兒冷笑一聲,說得她好像多在乎、多想留在這裡似的!
要不是爲了避免驚世駭俗,她早在醒來之初就離開了!
秦逸一噎,老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整天想東想西做什麼,趕緊做飯去!”都嫁人了還沒個正經。
“你讓我去做飯?真滴假滴!”
蘇盼兒指着自己的鼻尖,上前搶過揹簍就往廚房走:“好啊!你讓我煮我就去,不過晚些要是發生了點什麼……老孃可不敢保證!”
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她的火氣也在直線上升,偏偏大門外某個作死的老太婆那聒噪的咒罵聲依然持續不斷的傳來。
被她這麼一說,秦逸似乎想起了什麼,趕忙把揹簍搶過來。
“我去我去,我去煮!你就在這裡等着啊。飯菜一會兒就做好了,你別急……”
蘇盼兒白眼兒一翻,他哪隻眼睛看見她着急了?
要說蘇盼兒之所以被人們說傻,委實是因爲她的過去太輝煌了!
原因之一就有關於她操持家務的傳說。
比如第一次進廚房燒火就直接燒燬一口鍋,再比如切菜直接把砧板剁成兩半,又比如洗一隻碗直接把碗櫃擱散架碎了一櫃的碗……
而她每次出了紕漏,都被她家老孃提着刀一路追出幾個村落。
一個逃一個追,母女倆倒是玩兒得不亦樂乎,而蘇盼兒屢次闖禍屢次被追砍,除了只會哇哇大叫躲閃外,半句不爲自己辯解。還越挫越勇,不斷嘗試做飯。
看着每次都以災難收場的廚房,蘇家老爺子蘇海更是下了嚴令,禁止蘇盼兒靠近廚房一步。
秦逸不敢想象讓她做飯到底能做出什麼東西來!
如今面對蘇盼兒的質問,頓時讓秦逸想起了這段過往,哪裡還敢再讓她煮?
“他、他三叔,要不這……這菜給我去做吧。”
身後傳來一道小媳婦般期期艾艾的話語,秦岳氏慘白着一張臉,拘謹的站得遠遠的,絲毫不敢靠近。
秦逸頓時大喜!如燙手山芋般趕忙將手中東西丟開:“如此就有勞大嫂了。”
“應該的……”
秦岳氏勉強笑笑,瑟縮着轉身鑽進了廚房。
蘇盼兒回頭看了眼依然砰砰作響的大門和震天咒罵聲,掏了掏嗡嗡響的耳朵,跟着鑽進了廚房。
“那野鴨有油水,就直接剁了用嫩姜和泡椒紅燒。另外再把野兔也收拾出來直接燉着吃,這野兔沒油水紅燒不好吃,一直燉到兔肉酥爛再起鍋……算了,還是連那野鴨也一起清燉吧。”
蘇盼兒一臉不捨。
她特別嗜吃辣,不管吃什麼菜都喜歡加入大量辣椒,不過想到身邊還有個老病號,這野鴨清燉營養又不油膩,正好適合病人吃。
“哪能把五隻野兔都燉了的?即便一家人吃這也太多了……留下一半?”
秦逸想到自己的病,不但拖累家人還因此背上一屁股債,爲了能給自己這一脈留後,爹更是力排衆議,把盼兒娶進門沖喜,爲此又在沉重債務上新添一筆。
他的心中也贊同賣掉野兔換青鹽,不過看盼兒黑透的臉,趕忙又把話勾回來。
“誰說一家人吃?這是我抓的野兔,自然是自己吃!那弒仙山又沒蓋子,誰要想吃誰就自己上山去抓唄。”
蘇盼兒半點不客氣,大咧咧地坐到凳子上,看着依然在發愣的兩人,重重咳嗽一聲:“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動手。”她早就餓得頭暈眼花了好吧?
“好……我這就動手,這就動……”
秦岳氏不敢怠慢,趕忙把秦霜兒也叫進來,母女二人很快就開始動手。
時間不長,一股嫋嫋濃香從廚房溢出,隨着微風四下飄散。
那誘人的香味兒勾得人食慾大動,氾濫成河的唾液不要命般往外鑽,聞者無不伸長脖子,雙眼發綠盯着廚房的方向,恨不能立刻將肉吃進嘴裡解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