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盼兒靜靜聽着葉寒帶來的消息,思緒卻跑了很遠。
一聽說了覺和尚,蘇盼兒心中就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本能地排斥感。
她永遠忘不了,當初面對了覺和尚時,心頭泛起的那種無力,那種死亡即將降臨頭上的顫慄!
“葉大哥,你確定了覺就在密道里?”
“回稟娘娘,微臣並不確定。不過……”
葉寒並沒有肯定,不過卻提及了另外一件事:“微臣雖然沒有抓回了覺,卻還是捉到了兩名活口。根據活口供認,了覺和尚確實就藏在逃走的衆人當中。”
葉寒此人不苟言笑,也不喜歡弄虛作假,這也是秦逸和葉寒合得來的緣由。
“葉大哥,你需要多少兵馬就儘管說!”
葉寒等天黑後才進宮求見,除去事態緊急外,自然也存了別的心思。
“兵馬之事,微臣目前暫時還沒打算帶。不過聖上,微臣想向您借一個人!”
“借誰?”
秦逸聲音沉沉。
葉寒起身,雙膝跪地:“聖上,娘娘對了覺和尚的感應力很強。微臣懇請聖上,允許娘娘隨同微臣走一趟。微臣保證,一定會平安將娘娘帶出宮,再全須全尾將娘娘再度帶回來!”
“不行,堅決不行!”
想也沒想,秦逸直接否認了葉寒的請求。
葉寒向他借他身邊的別人,秦逸都會答應,唯獨蘇盼兒不行!
他之所以要滅掉了覺,其目地,就是爲了盼兒的安全。只要那了覺和尚存在世界上一天,盼兒和了覺對上的日子就依然會到來。只有千日做賊豈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正因爲明白,秦逸心頭就更不會蘇盼兒去主動涉險!
“聖上,此事微臣就想過了。了覺和尚說過,娘娘是他的心結,唯獨解開這個心結,他才能超脫於事物之外。才能達成他的心願!所以,微臣覺得,要想引出了覺,娘娘纔是最適合的‘魚餌’!”
有了魚餌,那大魚才願意上鉤,才願意自動送上門來。有了魚餌,也不怕那大魚逃跑了!
不過這麼做,就怕打雁終被雁啄!
別到最後,那了覺老和尚尚未找到,反而妄送了性命!
“聖上您放心!微臣可以和聖上立下軍令狀!一定會全須全尾將娘娘帶回來!”葉寒就差向聖上對天發誓了!
可秦逸依然不點頭。
他直接起身,衝着葉寒只擺手,眉頭險些擰成了結。
“此事不用再說!朕堅決不會同意此事。你要想帶走盼兒,除非踩着朕的屍體過去!否則……休想!”
秦逸說得一本正經,旁邊的幾個人都面面相窺,顯然是不知道該讓他們走,還是該讓他們留。
“不是的,聖上您聽微臣解釋。是這樣的……”
“別這樣那樣,今兒這事,是微臣沒有處理好。”
秦逸的臉上帶着惱羞成怒:“今日時辰太晚,外面的宮門已經關閉。今晚,葉大哥你就在偏殿裡暫時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出宮吧!”
說完,也不顧欲言又止的葉寒,拖着蘇盼兒便急匆匆下去了!
走得非常的急!
葉寒開口想喚住二人,卻只是讓蘇盼兒頻頻回頭,衝着他遞眼色,也讓葉寒到了嘴邊的話又吞進肚子裡。
盼兒剛纔的意思,是讓他按捺住心頭所想?還是有別的意思?
眼下宮門已經關閉,他想出宮也不能了,乾脆慢悠悠晃到偏殿那邊,過去他多次暫住的地方住下。
這裡,是歷來官員陪同聖上處理朝政後宮門關閉,不得已留下而暫住在皇宮裡時的臨時歇腳處。
其實說起來,這事很冒險,可如果嚴格按照他的想法走,他肯定能將娘娘平安帶去又平安帶回,一點問題都不會出。他連到哪一步要如何行動,都已經做好了規劃。
只是他沒有想到,秦逸居然連分辨的機會都不給他,居然直接就否決了他的想法!
看來,他得另外找一個機會,好好和娘娘說一說此事。
那了覺和尚警惕性太高,尋常人根本就查不到他的容身處,眼下他的人馬已經打草驚蛇,想必之後再要找出人來,就更不容易了!
這種事除了娘娘,他也沒有更好辦法了!
懷着滿腹心思,葉寒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
睡不着覺的人不僅僅有葉寒,就連蘇盼兒也一樣,完全睡不着覺。
秦逸心中頗有微詞!
盼兒是他的命根子,他就是有了再多的成就,要是沒有了盼兒和他分享,他做那些事來又有什麼異議?
回頭看見蘇盼兒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當下顧不得心疼,拉起蘇盼兒的手,一口就吻住了蘇盼兒的紅脣。
輾轉,繾綣。
“不許去!哪怕是偷偷去也不許!”
他不斷的吻人,直到二人都氣喘吁吁地,這才放開了她的小嘴兒,反而將他摟得更緊,將臉埋進她的一頭秀髮裡。
“盼兒,答應我!別讓爲夫擔心你要不要?你不知道,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都在做噩夢,噩夢裡,你總是一次又一次被了覺那老和尚斃於掌下!而我,則每次都要被嚇怕了,我才能開口……”
這些噩夢的內容,無一不是盼兒最後都死在了覺手裡,而他,則眼睜睜地看着,任憑他如何哭喊,也喚不回閉上了雙眼的盼兒再度睜眼!總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無盡折磨裡,心痛萬分的醒轉。
“別怕,逸,不要害怕。這是不像你以爲的那樣難!而且,你不過是做噩夢了而已,一切都一定會好的!”
蘇盼兒輕拍着秦逸的背,試圖安慰他。
“盼兒,你相信我!即便現在的我不是了覺那老禿驢的對手,等我的內勁再進一步,便能輕易找到他。必定不會再讓他傷害你!”
“我信,秦逸我相信你!”
蘇盼兒仰着小臉看他,臉上的笑容分外迷醉:“你說不讓我去,我便不去!我就留在聖上您的身邊!哪兒也不去。”
她嘴上說着寬慰的話,眼底卻飛快的閃過一道光!
今天這事,還得乘熱打鐵,葉寒再心中向着他們,可總歸君臣有別!對於了覺,她也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