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三章 屯田

幷州,五原郡。

郡城西邊數十里以外的荒土地界,數千名赤膊莽漢正掄起農鋤,熱火朝天的開墾着這片荒廢許久的田地。

土裡的荒草被連根拔起,扔擲於坎邊,許久都無人問津的田土,此刻也被揮動的鋤犁挖深刨動,鬆土翻新。

這些耕作的漢子全是軍營裡的士卒,其中大部分還是當初跟着遷徙至此的黃巾降卒。

對他們來說,比起在潁川時受到的壓榨奴役,這裡簡直就是人間的天堂。不僅兩餐可以吃飽,每月月底的時候甚至都還能領到月錢,雖然不多,但這是他們從來都沒敢想象和奢望的事情。

至於爲什麼軍隊裡的士卒會在這裡開墾荒土,一切還得從半個月前說起。

半個月前,朝廷下撥的糧餉到來。按理說,這應該是一件普天同慶的大好事情。然則,這次撥放的糧食穀物,比起之前,卻足足少了一半。

朝廷的原話是,既然擊退了鮮卑人,也就無須那麼多的士卒戍邊,故而糧食就少發了許多。

話倒是說得體面,可究其本質,大家都心知肚明。朝廷裡生了蛆蟲,致使國庫空虛,入不敷出,早已是步履維艱,根本無力供養各地的軍隊開銷。

再加上近兩年災荒四起,底層百姓的田土也被世家豪強所兼併,上繳不起賦稅糧食。

去年的蛾賊暴動,搶掠強奪,毀壞各地縣府嚴重,都是逃亡的難民,無家可歸的更是數不勝數。

世家們捂着口袋,寧願這些百姓餓死眼前,也不願放糧救災。

而如今,涼州叛亂猖獗,朝廷忙着調度大把大把的糧草器械運往陳倉,供給前線。國庫裡囤積的糧物,早就被搬了個七七八八,哪裡還有充足的物資,來蓄養各地軍隊。

幷州是個窮苦地方,沒了朝廷撥給的糧餉支撐,如果不裁軍,斷然熬不過這場劫難。

很快,州內其他諸郡陸陸續續的開始減少士卒數量,以求平穩度過。

到了五原郡這裡,目前軍中最高將銜的曹性則召集軍中校尉,開了場簡短會議。

如果按照朝廷分給他們的糧餉,起碼得去掉三分之二的人數,才能勉強撐得過去。可如此一來,那些用於壯大勢力,辛辛苦苦從潁川帶回的黃巾悍卒,就全部付諸流水。

將來等到呂布回來,曹性是真的沒臉開口交代。

衆人爲此爭論了許久,最後實在沒法子,纔去城內書塾,請教了戲策。

這位教書先生聽聞此事,淡然的給了兩個字來:屯田。

屯田有軍屯和民屯之分,而戲策給出的方案便是軍屯。這是一種不依賴百姓和朝廷供給,而達到自給自足的一種手段方式。

漢武帝時期的桑弘羊,就在關於輪臺的治理中,提出了屯田的奏議。

幷州地廣人稀,原野肥沃,除了畜牧放養,也最爲適合屯田。在徵得郡守嚴信的同意後,西邊的大片荒地,劃入了屯田的試驗範圍。

午時將至,呂家院落裡逐漸熱鬧起來。

不僅有郡內的要職官員,軍中的將校軍侯,連遠在雁門的老將軍和上黨的嚴老爺子也都一併出現在了院裡。

作爲郡內一把手的嚴信,今兒個也暫將公務擱置一邊,裡裡外外的忙活起來,迎賓納禮。

呂布這個當爹的不在,小東西的週歲禮,就只有由他這個當舅舅的親力親爲,舉辦操持。

不大的院落裡,很快就充滿了各式各樣的人物。甚至於一些呂布根本就不相識的人,也都厚着臉皮,攜帶禮物前來道喜恭賀。

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今天是個吉慶的喜日,斷然沒有把客人往外趕的道理。

由於激增的賓客人數超出了預想,起初備好的一人一桌,不由改成了兩人一桌,甚至是三人共擠而坐。

面對這種臨時的調整,不少前來送禮的賓客心中都頗爲不滿,覺得有失身份。好歹他們在各自的地界也是具備一定名聲的人物,哪能就這樣的被人隨意安排。直到看見張、嚴兩家的家主坐在一起聊天暢談,才嚥下這股不甘,與他人共座。

“沒想到呂布一個寒門出身的武夫,居然也會有這麼多的人物來給他捧場。”坐在戲策旁邊的郭嘉見到陸續而來的賓客,微微有些詫異。

戲策端起桌上的涼水,淺呷一口,淡然的神情裡夾着些許漠然:“這些人哪裡是來給將軍捧場,他們多半是有求於郡守嚴信,或者是想借機攀附嚴、張兩家,亦或是想壟斷五原,崛起成爲新的門閥豪強……”

“先生可是姓戲?”一名相貌隨和的中年男人走來,語氣緩然。

戲策上下打量了男人一眼,記憶中並不識得此人,反問起來:“閣下是?”

“在下章豐,太原陽曲人氏。”中年男人神情略顯倨傲,在他看來,他能稱呼戲策一聲‘先生’,顯然是給足了戲策臉面。

太原章家。

戲策低念一聲,幷州稍有名氣的門閥,他都留有備案。這個章豐,就是章家下一代家主的有力競爭者之一。

至於爲什麼章豐會找上自己,戲策暫時還不明白,不過章豐接下來的話,就道明瞭來意。

“我欲從先生這裡購置戰馬兩千匹,錢不是問題,還請先生行個方便。”章豐俯視起戲策,說得淡然從容。

兩千匹戰馬,這不是個小數。

更重要的是,章家突然間要這麼多的戰馬作甚?

戲策心裡給章家做了個標記,臉上卻是無奈搖頭,惋惜的朝章豐說着:“兄臺,你怕是找錯人了。我不過是個依附寄居的寒儒,哪拿得了這種大主意。”

章豐審視起戲策,見他臉上毫無撒謊欺騙的痕跡,心中也不由泛起了嘀咕。關於可以找戲策購買戰馬這件事情,他也是道聽途說,如今看來,很有可能是以訛傳訛。

“兄臺,坐下喝一杯否?”戲策招呼起章豐,臉上笑容燦爛。

“不了,我還是事。”章豐的臉色明顯冷淡許多,甚至連‘先生’的稱呼都直接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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