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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啓稟大人,黃忠將軍首戰大敗敵軍,生擒反賊大將周倉!如今黃將軍正命人,將那賊衆解送而來!”秦頡中軍慢條斯理的緩緩向這宛城進逼,但聽探馬一臉興奮的衝了過來,大聲報告道。
秦頡一身戎裝,氣勢肅殺,面沉如水,但聽黃忠得勝,臉色微微升起一絲喜色,低聲道,“宛城攻破否?”
探馬這才一臉喪氣道,“黃忠將軍本欲乘勢掩殺,殺進宛城,不過還未殺進,賊軍眼見我軍大勝,龜縮城內,只放亂箭逼退我軍。宛城卻是未被攻下!黃將軍一日來連番叫戰,賊衆膽寒,不敢出戰,黃將軍無奈只得舉兵強攻,不過,我軍兵少,賊軍人多,一時負隅頑抗,折損卻是不小,將軍正命小人請大人速速發兵宛城,合圍賊衆!”
半晌,秦頡摸了摸下巴上的長鬚,這才揮了揮手,讓人帶探馬下去休息,接着略微躊躇了一下,頓時對左右下令道,“傳我軍令,全軍停止進軍,安營紮寨!”
“大人,如今黃將軍大勝,我軍初戰告捷,正該鼓舞三軍,一舉拿下宛城纔是!此地距宛城不過數十里路程,便是加快腳程,天黑之前定然能到。黃將軍手中兵馬不過千人,且大多是收攏的南陽潰兵,如何能堪大用!若賊衆反應過來,十數萬反賊從四面匯合,恐怕更難攻下,尤其更是置黃將軍於險地啊!末將實在不明,大人爲何下如此軍令?”秦頡軍令剛出,左右拱衛部將便有人出聲大叫道。
秦頡放眼看去,卻正是軍中那名年輕的小將文聘。
但看文聘漲紅着臉,秦頡心裡微覺好笑,這個才加入自己麾下的小將,英姿颯爽,年紀輕輕便展現出了不凡的武藝和謀略,秦頡尤其對他器重不已,此刻聽他出言,眼裡當即閃過一絲讚賞。
不過,秦頡心裡早有主意,如今卻依然揮了揮手,斥退文聘,環顧左右沉聲道,“我自有用意,衆將不必多言!”
文聘看秦頡堅決的模樣,心知這個太守一但下了決定是不會輕易更改的,當即滿臉不平的退回隊列之中,只是持槍的右手由於過於用力,一時青筋暴漲,眼神更是關切的望向北方。
文聘的故鄉,正是南陽宛城!而黃忠,更算他的半個師傅!
兩人同在江夏,時常比武切磋,第一次,年輕氣盛的文聘在黃忠手中連一招都走不過。這個倔強的年輕人,卻在無數次的失敗中,飛速的成長,展現出的巨大潛力,終於引起了黃忠這個壯年猛將的注意,漸漸的開始指點起他的武藝,如今的文聘已經可以勉強在黃忠手中接下十招!
南陽黃巾禍害宛城多時,單看那十餘萬的數量,文聘便覺得心驚不已,雖知黃忠武藝高強,常人不可能傷得了他,但平常人對數量巨大的差距還是讓他深恐黃忠有失,當晚,文聘輾轉反覆,一心擔憂黃巾擾亂故鄉,又擔心黃忠的安危。
文聘如今畢竟還是太過年輕。
秦頡在帳外看見裡面燈火閃爍,人影來回浮動,只搖頭苦笑不已,半晌,這才幹咳一聲走了進去,“如今快過兩更,仲業爲何還不休息?”
文聘但見秦頡進來,微微一愣道,“大人爲何深夜到此?”
秦頡淡笑不語,自顧自的坐到地上席位,翻看了一下案几上的文聘來不及收拾的兵法書簡,忽而出聲道,“你觀我軍與黃巾賊寇區別在何處?”
文聘不知秦頡爲何有此一問,半晌整理了一下,這才答道,“黃巾賊寇肆虐州郡是爲不義,抗饒天威是爲不忠,不通謀略是爲不智,戰力參差是爲不用,我軍處處猶過於彼,唯數量不可爭鋒……”
秦頡微微一笑,放下書簡,接口道,“哦?那你以爲我軍此行,能一戰攻城否?”
文聘想也不想,肯定的點了點頭道,“南陽張曼成在黃巾賊寇中威望頗大,但賊軍雖多,分散各地,短時間裡難以奔赴救援宛城,屬下正是不明白爲何大人還刻意減緩行軍。莫不知兵貴神速?”
“南陽郡守在何處?”
“在宛城……”
“宛城又有多少賊寇?”
“約有五萬……”凡先處戰地而待敵者佚,後處戰地而趨戰者勞
一時間秦頡連番問道,文聘也匆匆作答,半晌,文聘忽而臉上微微一愣,苦笑不已。
是啊,一郡郡治,自己身爲南陽宛城人,又怎會不知宛城城高池堅,非大軍難以攻下!
秦頡看文聘瞭然,這才點了點頭,低聲道,“你自幼熟讀兵法,一時心繫故土,難免不智!卻不怪你……”
文聘搖了搖頭,苦笑道,“大人此言差矣,雖然我軍不過萬人,賊軍五萬,但我軍無援,而賊軍卻還有十萬人馬分散四處。末將還是以爲,應當急行軍,趁敵不備,一舉而下宛城!”
秦頡搖了搖頭,“你的意思我明白,其實我本意正是奇襲宛城,礙於漢升顏面才讓他出兵先行,但也不過是讓漢升前去試探敵軍,並非讓他敗敵,爲此,我還故意撥了一些南陽潰兵與他……卻不想漢升果然還是虎將,居然硬是用這般潰兵贏了頭仗,還擒下了賊軍大將!唉……如今賊軍已經膽寒,不敢出城,我軍若強行攻打宛城,一時卻是難以攻克,若賊軍合圍而來,我軍卻反成困守之勢!”
文聘愣了愣,這纔想明白關鍵之處,當下急道,“那大人之意又是如何?”
秦頡這才擡起頭來,笑了笑,“你剛纔所說卻對又不對,誰又說我軍無援?”
“大人的意思是?”文聘也一把跪坐在秦頡對面,疑惑道。
“你且看我手中的文書……”秦頡從袖口抖出一卷書絹,淡笑着遞到他的身前。
文聘恭敬的接過書絹,粗略看了幾眼,頓時臉色大喜,“陽翟同是一郡郡治,竟然包括周圍附屬兩縣,三日便被攻下!我早聞這虎賁校尉楊奉將軍連戰大敗敵軍,長社之圍更是一舉扭轉朝廷困局,如今這陽翟一戰,果然名不虛傳!不過……這字跡卻似乎清秀了一點,不似軍旅之人所書。恩……也對,楊氏四世三公,本是儒學大家,想必那楊將軍該是一名儒將!”
秦頡搖了搖頭,這才笑道,“呵呵,你小子總是不看關鍵!楊奉雖是弘農楊氏之人,四世三公名聲顯赫,但卻沒這樣的能耐。黃巾事起,能一路順風,只是託一人之謀才能樹建奇功!”
“莫非,出此計策的另有他人?”文聘放下書絹,眼睛灼灼的問道。
“此人乃河東大族衛家之後,名寧,字仲道,早年曾得郎中蔡邕大讚,後河東太守舉其孝廉,不就,遊學陽翟,路遇楊奉搭救,這才一路隨軍……”秦頡點了點頭,竟然如數家珍般的徐徐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