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上章寫錯了一個地方,把潁陽和潁陰弄反了。山南水北爲陽……我給記錯了。)
“啪!”衛寧眼睛微微眯起,舉子用力壓下,開始晚飯後與楊奉的第一場棋局。
楊奉如今已經被衛寧虐得不成人樣,有心躲開,卻還是被衛寧賴上不得脫身,他不過是個初學者,還是一個才學幾天的超級菜鳥,在衛寧幾番蹂躪,看見象棋就是色變。
正茫然看着棋局間,但聽衛寧似乎自語般低聲細語,“恩……把相破了,那麼以後要吃什麼都容易許多了,嘿嘿……”
楊奉耳朵當即豎了起來,慌忙把車移了過去……
可是,楊奉正慶幸自己耳朵比較靈光,舒了口氣之下,但看衛寧嘴角微微翹起,笑眯眯的盯着自己,心裡不禁咯噔一聲,臉色也驀然一變,正準備悔棋,“等……”
“落棋不悔真君子!哈哈,將軍莫非不知我在一旁埋伏了一馬?救相?嘿嘿……恐怕中了埋伏,可不得脫身咯……抽將!”衛寧慌忙打斷楊奉的企圖,猛然按下棋子,陰險的笑了起來,很是惡劣的攤了攤手,唸唸有詞道,“兵者,詭道也,虛而實之,實而虛之,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一個小相相,遲早會被收拾,又怎能滿足我的胃口咧?哈,哈,哈!”
楊奉臉色大苦,老實巴交的人在衛寧惡劣的蹂躪下,也不禁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主公!徐晃大人有快馬來報!”卻在這時,便聽林外有人急跑而來,對楊奉大聲道。
“哦?仲道!公明有消息回來了!公事要緊,公事要緊啊!”楊奉一聽,猛然站起身來,喜上眉梢,對衛寧連連道。
“好個徐晃!哼哼,以後有你苦頭吃的!”衛寧一聽心裡大感鬱悶,眼看馬上就可以把楊奉另一個小車車吃掉了,卻在這個時候回覆消息,不過衛寧也知道如今失態緊急,也點了點頭對楊奉道,“那此局作罷吧……”
“快傳!”楊奉臉上一陣歡喜,終於可以擺脫衛寧的死纏不休了,這纔對親兵喚道。
一會,一名滿頭大汗的小卒,快步來到楊奉身前,跪拜道,“主公!徐晃大人令小人飛馬而來,大人說,他已遵循衛司馬之計,詐做大軍攻城之勢,潁陽賊兵已經膽寒,不敢妄動。如今已派數騎往陽翟而去!”
“哦?賊軍什麼時候派遣的信使?”楊奉看了衛寧一眼,後者點了點頭,這才慌忙向傳令兵問道。
“約是晌午十分!”小卒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答道。
“晌午十分……如今已快過日落之時,那麼潁陽信使應該已經抵達陽翟纔對。哼哼……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早說了,一個小相相又怎麼能滿足我軍胃口呢?”衛寧摸了摸下巴,眼睛閃過一絲精光,這纔對楊奉道,“如今我軍養軍蓄銳已經半天,將軍此刻當召集衆將,做好大戰準備了!”
“好!來人!速請衆將前來議事!”楊奉摩拳擦掌好不興奮,對身邊親兵大聲令道。
“是!”親兵得令,快步而去。
“仲道,那彭脫反賊當真會率軍往救潁陽?”楊奉的興奮很大程度上其實應該終於不用陪衛寧下那象棋,也不用受虐待了,興奮一過,這纔想這個重要問題,慌忙對衛寧道。
“長社大敗,黃巾賊寇士氣盡消,尤其以這些波才舊部爲甚!聞我漢軍征伐,定是膽戰心驚。如今彭脫令起親弟彭齊坐鎮潁陽,卻也不過三千軍馬,如果彭脫得知我軍攻打穎陽,定然出兵來救。不但是爲了他兄弟性命,還是爲了他自己!”衛寧笑了笑,胸有成竹道。
“哦?此話怎解?”楊奉晃了晃腦袋,又問道。
“將軍請看!潁陽毗鄰潁水北岸,如若被我軍取得,可收集四周渡船,渡過潁水,而後繞切斷陽翟與南方潁川衆郡的聯繫,陽翟便成孤城一座,生機便喪。我聞,波才死後,彭脫雖是繼任的統領,不過卻不能服衆,手中不過陽翟,潁陽,潁陰三城而已。若被我軍繞到後方,其餘賊軍畏懼我軍威勢,必不敢,也不願相救,彭脫死守陽翟,便是坐困囚牢!所以彭脫,爲了自己也必然會引兵來救潁陽!”衛寧蹲下身子,隨便抓了根樹枝,一邊在地上畫了起來,一邊對楊奉道。
“既如此,那我軍不如直接攻取潁陽?”楊奉想了想,又問道。
衛寧搖了搖頭,答道,“收集船舶,頗費時日,尤其黃巾肆虐,四處都遭到破壞,更是需要大把時間!”
心裡卻又補了一句,“這樣雖然可以少損點兵馬,不過,現在時間緊迫啊!又不能給你說,唉……”
“那仲道,既然已經誘出賊軍,我軍又該何時兵發陽翟?”楊奉聽衛寧仔細解釋,點了點頭,這才又對衛寧問道。
“不急,不急!如今賊軍還未走遠,又如何取得?”衛寧笑了笑,扔掉手上樹枝,抿了口葫蘆之酒,又道,“取陽翟還不是時機,如今我軍的目標嘛……卻應該放在那支援軍身上了……”
“當然,如果能把彭脫給弄死,那就更好了!”末了,衛寧又在心裡補了一句。
陽翟郡守府內。
彭脫收到彭齊急報,臉色鐵青,來回在大堂中走來走去,在座衆黃巾軍官,聽到消息,心裡各有心思,有人長社失敗者,暗自慶幸,又有好戰者,心裡頗爲惋惜,更有異心者,眼神飄忽不定。
“我道官兵爲何突然沒了蹤跡,原來大軍取我陽翟是假,實則攻打潁陽!潁陽不過小縣城,三千兵馬又如何抵擋!好狡詐的官兵!”彭脫一拳捶在案几之上,巨大的響聲,拉回了衆人的心思。
“渠帥,如今官兵士氣高昂,戰力強大,更夾大勝之餘威,我軍不可輕取官兵之鋒啊!”當即有人連忙對彭脫道。
“混賬,你欲置我二弟的性命於何地?穎陽被取,如若官兵趁勢度過潁水,斷陽翟與其他郡縣聯繫,陽翟便成孤城一座!我守之又有何用?”彭脫當即大怒,對出言者大勝斥道,“官兵不過五千人,我有兩萬兵馬,四倍於敵,爾敢出言亂我軍心?”
“左右於我拿下,砍了!”彭脫猛然對門外兵卒令道。
“渠帥,饒命啊!”出言者臉如死灰,當即跪倒在彭脫身前,苦求道。
“推出去,推出去!”彭脫厭惡的揮了揮手,半晌,一陣淒厲的慘叫,適才還活蹦亂跳的一個人,只餘下一粒死不瞑目的頭顱。看得周圍黃巾反賊,驚若寒蟬,不敢出聲。
“爾等速速點齊兵馬,救援潁陽,與官兵決一死戰!”彭脫猛然站起身來,環顧左右,只看一個個渾身顫抖,頓時大聲喝道。
“是!”衆人無奈,只等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