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邑破了!?
劉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就是說,關羽在配合陳宮拿下濮陽之後,用了十天的功夫便帶着五百人破了昌邑,這其中還要拋去沿途的行軍時間!
隨後傳來的消息讓劉備恍然。
昌邑守軍不過三百,這點守軍,還沒關羽人多,又被關羽突襲佔了城門,若在這種情況下,關羽不能贏纔有鬼了。
不管怎麼說,對於自己這位二弟,劉備是打從心底裡喜歡,有這麼一員猛將,何愁大業不定。
“昌邑兵少,若待曹軍回師,必然會成爲重點攻擊之地,此外濟陰郡也隔在其間,阻斷我軍糧道,主公還需趁此機會盡快佔領。”孫乾對着劉備躬身道。
劉備點點頭,留下兩千兵馬駐守陳留,還有張炂負責打理陳留軍務,自己則帶了張飛,統領大軍攻入濟陰郡。
如今陳留、山陽、東郡三郡之地已經被劉備所得,其餘郡縣已是人心惶惶,濟陰郡駐軍不多,劉備這一路所過,一衆縣城幾乎是望風而降,三日後,劉備帶着張飛,與前來援助的陳宮匯合。
“恭喜主公,大業可期矣!”陳宮微笑着對着劉備拱手道,東郡、陳留、山陽皆得,眼看着這濟陰郡也即將落入手中,便是陳宮,也覺得曹操此刻就算回軍,也是迴天無力。
“若非公臺謀劃,將士用命,備焉能有今日之勢,請公臺受備一拜!”劉備此刻心情大好,對於陳宮這位軍師,越看越滿意。
陳宮連忙扶住劉備:“這怎使得。”
“使得,使得!”劉備開懷大笑道。
就在衆人相聚,各自開懷之際,一波潰軍頗爲狼狽的回來,看樣子是吃了敗仗,劉備見狀,不由皺眉,這些人,是他派去攻佔縣城的部隊,這些天來,大軍所過之處,諸縣望風而降,這還是第一次,自己派去佔據城池的部隊如此悽慘。
“究竟發生了何事,王將軍呢?”劉備眉頭皺了皺,看向這些潰軍,一旁的張飛已經上前,怒聲道。
“回將軍,我等本是奉命去佔領那乘氏,本以爲那乘氏兵馬不多,可以輕易佔領,誰知那乘氏有位猛將,端的厲害無比,只帶了三五隨從出來,一上來,便一合打死了王將軍,帶着三五人馬就將我們給衝散了,不少兄弟都死在他手下。”幾名殘兵哭喪着臉說道。
“呵~”張飛聞言,不禁來了興趣,扭頭對劉備道:“大哥,我去看看,究竟是何人膽敢如此慢待我軍將士。”
“莫要莽撞!”劉備點了點頭,心中卻是也有些不悅,見張飛要去動手,也沒阻止,繼續跟陳宮在一起談論局勢。
只是隨着時間推移,半個時辰過去了,張飛竟然還沒有回來,這讓劉備不禁生了疑心,自己這位三弟人雖然莽了點,但一身武藝那可是少有敵手,尋常將領怕是連他一合都撐不下去。
“主公,三將軍在乘氏外與那乘氏猛將大戰,至今未分勝負!”劉備連忙派人去查探,但得來的消息卻讓劉備愕然,這小小的乘氏,竟有人能夠與張飛大戰這麼久還不分勝負。
與陳宮對視一眼,劉備嘆道:“我兄弟三人出道多年,除當年虎牢之戰與那呂布廝殺之外,尚是首次有人能與三弟鬥上如此之久。”
陳宮笑道:“此等猛將,若能得之,我軍聲威必然大震!”
劉備聞言,卻是點點頭,此言正合他意,當下令大軍紮營,自己則帶了陳宮以及幾名將士往乘氏方向趕去。
剛剛來到乘氏,便見乘氏城外,飛沙走石,張飛和另一名武將在城下廝殺的難解難分,乘氏守城的將士不斷歡呼,爲他們武將助威。
劉備眉頭一皺,正要說話,卻被陳宮攔住。
“主公,先下城池,斷他後路,而後再降不遲!”陳宮見劉備一臉疑惑,輕聲道。
劉備聞言恍然,點了點頭,當即命人帶了一隊人馬前去攻城。
乘氏將士原本見己方軍中竟然有如此猛將,正連聲喝彩,突然見劉備軍再來一股兵馬,直接繞開激斗的雙方,直接攻城,頓時心膽俱喪,乘氏不過一座普通縣城,城牆也不過兩丈,加上守備也不過數十人,眼見對方數百人打過來,立刻沒了脾氣,只是堅持片刻之後,脆弱的防線便宣告失守。
那與張飛纏鬥的武將眼見對方直接攻城,心中又怒又急,但急切間,卻難以擺脫張飛,急的不斷怒吼出聲,眼見大勢已去,不等劉備合兵來圍,虛晃一槍,晃開了張飛,策馬飛奔離去。
張飛喘了口氣,看着那人離開的方向,朗聲大叫道:“那漢子,可留下姓名!?”
卻見那人卻沒有理會張飛,徑直打馬離去,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沒了蹤影,讓張飛有些失望,難得遇到這種旗鼓相當的對手,卻沒能好好結交一番。
“翼德!”劉備此刻已經帶着人馬上來,看着那武將離去的方向,有些失望道:“可知此人是誰?”
“未曾通名,不過那一身武藝,卻是頗爲厲害!”張飛搖了搖頭,一臉遺憾道。
廢話,此時張飛可是已經步入巔峰狀態了,這天底下,能夠與他鬥上這麼久而不敗者,那可真是鳳毛麟角了,便是昔日太史慈,拋開射術不談,單論武藝的話,與關張二將都差了一籌。
“主公想知道此人是何人,入城一問便知。”陳宮來到兩人身邊,微笑道。
劉備點點頭,一邊着人前去城中打探,一面派人張榜安民,這乘氏算是濟陰郡最後幾座城池了,濟陰郡一下,劉備如今佔據的地盤就完全連接在一起,現在,就算曹操打回來,劉備也有了些底氣跟曹操一決雌雄了。
“公臺,你說我等該如何佈防?”安排完諸般事宜之後,劉備找來陳宮,曹操回師是肯定的,劉備不知道能不能在回師之前,將曹操的地盤盡數佔領,但曹操的反撲肯定異常猛烈,怎麼打,怎麼防,劉備心中雖然有了些想法,但還是想看看陳宮怎麼說。
陳宮聞言,搖了搖頭:“曹操固然重要,但當務之急,主公需寫兩份奏疏。”
“奏疏?”劉備皺眉看着陳宮,不解道。
“不錯,奏疏。”陳宮點點頭:“一份交由朝廷,請朝廷封主公爲兗州牧,另一份則是給袁紹。”
“袁紹?”劉備皺了皺眉,苦笑道:“聽聞那袁紹與曹操乃是好友,如今備奪了曹操基業,袁紹安能坐視不理?”
“主公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陳宮搖頭笑道:“主公只知那袁紹與曹操有舊,卻不知初平二年,曹操曾請命兗州牧而袁紹不準,便暗中向李傕、郭汜示好,得了兗州牧,此後,兩人關係便不如從前,而之後,曹操在中原聲勢漸高,隱隱有不受控制之象,更爲袁紹猜忌,此番主公得了兗州,只需表個態度,仍舊以其爲盟主,宮以爲,那袁紹必不會因此事而與主公爲難。”
“那……便依公臺之言。”劉備點點頭,當即寫了兩份奏疏,一份送往長安,一份則發往鄴城,只要這名分一定下,劉備便是名正言順的兗州牧,至少在大義上,沒人能夠再詬病於他。
……
徐州,下邳!
“劉玄德!?”曹操看着手下送來的文書,搖頭一笑,站起身來,迎着衆人疑惑的目光道:“諸位誰知此人?”
曹操帳下,此刻除了當初虎牢關時的幾名將領之外,認識劉備或者說知道劉備的人還真不多,一臉茫然的看向曹操,這眼看着徐州便要被打下來了,怎的突然提到一個不相干的人物?
“主公,這書裡說了什麼?”程昱看着曹操,不解道。
“不是什麼大事,兗州,被此人攻破了,陳留、東郡,還有山陽!不足半月的功夫便被其拿下!”曹操將竹箋往桌子上一扔,搖頭笑道。
“嘶~”一衆文武聞言,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這三個郡,可都是兗州大郡,人口鼎盛之地,如今卻被劉備所得,也就是說,半個兗州都沒有了!算算從兗州傳消息到這裡需要的時間,此刻兗州是什麼情況,衆人甚至不敢往下想。
“嘭~”
卻見曹操狠狠地一拳砸在桌案之上,原本和煦的臉色,一瞬間變得猙獰無比,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令人心寒的氣勢:“一織蓆販履之小兒,也敢犯我州郡,不當人子!不當人子!”
“主公息怒。”戲志才皺眉,上前一步道:“爲今之計,當速速回師救援,兗州乃我軍根基之地,絕不容有失!”
狠狠地舒了一口胸中的臆氣,曹操點點頭:“先生所言不錯,傳令三軍,準備撤軍。”
至於徐州軍,此刻已經被曹操打怕了,就算這樣堂而皇之的退兵,曹操也不覺得那陶謙有追出來的膽量。
“主公,陶謙使者求見。”就在這時,一名偏將進來,對着曹操躬身道。
“想來又是來勸我軍退兵的,不……”曹操正自心煩,哪有閒情理會陶謙,不過話到一半,曹操卻是頓住了,扭頭看向一旁的戲志才道:“雖是退兵,不過此番出征,損耗不少,志纔去與他說,讓陶謙將彭城割讓於我軍,並拿二十萬石糧草出來賠罪,我軍便退兵。”
戲志才聞言,頷首一笑,點頭答應一聲,轉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