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草原,一羣奴隸正在放牧,十幾個提刀跨馬的漢子一直在周邊巡邏,看樣子,他們在防範,同時也在盯着幹活的奴隸。
某處山坡,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坐在地毯飲酒吃肉,旁邊幾名女奴盡心盡力的伺候着。
“嗯?有情況、、、、、、”
突然,天空傳來一聲鳥叫聲,那魁梧漢子立馬分辨出這聲音的不尋常之處,因爲,這是軍最爲少見的飛鷹傳信。
這些年裡,陳風試圖馴養飛禽爲自己傳遞情報,其最爲成功的莫過於信鴿的馴養。
但同時,草原的一些部落其實早在很久以前試圖馴養飛鷹傳信,但成功率極低,更多的時候,飛鷹只能用來打探情報或者捕獵。
不過,凡事也有例外。蒙戰曾經遍訪草原有名的部落,最終尋找到兩隻能夠用於傳遞信息的飛鷹,其一隻,常年跟在陳風身邊。
正在飲酒作樂的這漢子,乃是陳風親自冊封的漠北萬戶魏越,這兩年,他在漠北草原成了土皇帝,管轄着這麼大的地盤,日子過的極爲逍遙。
但是,他從來沒忘記自己的身份,更沒忘記自己的使命,所以,當天空傳來那聲特的鳥鳴聲之後,他知道,自己的平靜生活,要結束了。
半柱香的時間後,魏越閱讀完了密信的內容,滿臉疤痕的他,此刻有點盛氣凌人。
“來人,停止放牧,傳我的命令,讓附近的千戶和百戶們迅速集結,三天之內不能抵達我的營帳者,以後都不用來了。”
下達命令之後,魏越嘆了口氣,說實話,這兩年的生活確實很滋潤,在他的辛勤耕耘之下,他的小妾又爲他增添了一子一女。
不得不說,溫柔鄉確實是英雄冢,若是兩年前,魏越接到這樣的軍令後,必定會立即去集結兵馬,然後去執行命令。
但現在,他的心態不一樣了。命令肯定是要執行的,兵馬也肯定是要去集結,只是,在這之前,他要安頓好自己的部衆。
“曹性,害死你的那個狗東西又出現了,蒼天有眼啊,這一次,我一定爲你報仇。”
當年劉豹的一場偷襲,害得曹性慘死在草原,那時候,魏越口口聲聲的喊着要報仇,可到最後,他卻沒能兌現諾言。
這兩年裡,他最悔恨的是這件事情。若是連對好兄弟的諾言都無法兌現,他魏越又算什麼男兒。
要知道,當年那場大戰之後,魏越再沒過戰場,一來是他要養傷,二來,陳風需要一個可靠得力的部下鎮守邊疆。
故而,次對陣步度根,陳風也只調動張燕和管亥,偏偏不動魏越,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從漠北集結兵馬,而後一路南下直取河套,若全是騎兵,且沒有後顧之憂的話,魏越這邊最短可只用三天。
真正說起來,魏越這幾個被安排在漠北的萬戶,其實是陳風手的一支密兵。
平日裡沒戰事的時候,他們負責放馬模樣,開墾荒地,爲美稷等地提供源源不斷的糧食和牲畜。
到了戰事開啓的時候,尤其是最爲關鍵的時候,他們得集結兵馬,協助主力作戰,如此藏兵於民的做法,算是草原的一大特色。
兩天很快過去了,魏越的命令雖然傳達下去,但真正能迅速集結的兵馬並不多。
尤其是,現在正是放牧的集結,絕大多數奴隸都被安排出去幹活了,按照以往的速度,要想集結全部人馬,起碼得要半個月。
“等不及了,主公在信要求我們立即出兵,足見美稷那邊情況危急,再說了,此次南下,講究的是一個快字,若是讓敵軍知曉我們的行蹤,那我們失去了南下的必要。
瘸子,老貓,我們現在集結了多少兵馬,我不要那些老弱婦孺,除了精銳,其餘的都剔出去。”
大帳內,魏越的一聲怒吼讓其他唧唧咋咋地千戶和百戶們立即閉嘴了,而後,有兩人立即前彙報情況。
瘸子是當初魏越爲找劉豹報仇的時候招募的,這傢伙身手不凡,精通騎戰,被魏越給挖掘出來。
至於老貓,其實是魏越給起的外號,這傢伙是當年陳風第一次率軍襲擊匈奴草原的時候,魏越抓捕的那個羌人俘虜。
這傢伙作戰的風格跟魏越很像,每次都充當陷陣死士,關鍵是,別人都死了,他卻能活下來,算得命大,所以魏越給他取了這麼個外號。
“回稟將軍,我二人已經統計過,算集結起來的兵馬和奴隸,我們現在有八千人。
戰馬約有萬匹,牛羊牲畜足夠我八千兵馬南下作戰一次,若是我們還能再等兩天,應該能集結一萬五千人馬。”
“八千?哼,不對吧,八千人裡,恐怕奴隸佔了五千多吧,這些奴隸的戰鬥力不怎麼樣。
算有悍勇之士,加起來也不超過一千,這樣吧,除了最兇悍的奴隸,其餘人暫時留下。
至於我們的那些老部下,了年紀的也都留下,再怎麼說老營這邊也需要人看着。
軍情緊急,我們不能再耽擱了,瘸子,你留下來等其他兵馬,老貓,你現在去挑選人馬。
每人攜帶兩匹戰馬,記住,必須有一匹是母馬,必要的時候,可以用馬奶充飢。所有將士都攜帶足夠的肉乾和乾糧,不攜帶牲畜和其他糧草了。
我們輕裝簡從,爭取在三天以內殺到美稷,打敵軍一個措手不及。瘸子,你不僅要守護好老營,還得把那羣娃娃兵利用起來。
哼,他們的老子都是在戰場摸爬打滾多年的漢子,他們也必須戰場證明自己。”
一口氣說完自己的計劃和決定後,魏越再次沉默了,不過,帳內其他人並沒有反駁,因爲,魏越決定的事情,其他人都沒法反駁。
至於魏越口的娃娃兵,自然是他們這些有功之臣的後人,陳風將他們冊封在此享福,他們自然也將自己的子侄帶在身邊。
沒多久,在魏越的率領下,一支大約三千多人,七千多匹戰馬的隊伍呼嘯而出,他們的目標,正是被圍困的美稷。
劉豹永遠也不會想到,陳風竟然在草原佈下這麼一支密兵,他更不會想到,這支密兵會給他帶來多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