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劉雙方結盟之後,劉備的探子和部分軍隊撤出廣陵,同時,陳風也派遣兩千兵馬進入東海。
兩座沿海的城池被陳風控制在手,如此可確保接下來的計劃能順利進行。
劉備的主要兵力都集在彭城一帶,至於徐州其他地方,他現在管不了了。
實力有限,兵馬有限,糧草也有限,劉備沒有那麼多心思去佔據其他城池,彭城城高牆堅,用來防守是最合適不過。
到現在爲止,曹操的兵馬佔據了魯地,駐紮在沛縣,臧霸的大軍從北面而來,擊潰了琅邪的劉備軍後原地駐紮。
張繡接到調令後率領部下抵達臧霸軍右翼七十里外,暫時不見有任何動靜。
陳風雖說控制了兩座沿海城池,但實際也是控制海岸線百里範圍而已,畢竟他手人手有限,全部佔據這些地方根本不現實,也不划算。
暗地裡,他派人探察地形,開闢了幾個無人知曉的道路,這些都是爲將來做準備的。
至於徐州的下邳等地,暫時都被各方勢力同時給遺忘了。
不是他們不想佔據此地,也不是他們覺得此地的戰略位置不重要。關鍵是,下邳已經不是當年的下邳了。
當初爲了擊敗呂布,曹操在下邳附近把所有壞事都幹盡了。
驅趕百姓,屠殺村民,掘河放水,砍伐森林,毀壞良田,遷徙世家大族等等,只要是曹操的軍師們能想到的,他都做了。
這麼做的目的不過是想徹底毀壞呂布的根基,斷絕呂布軍的潛力,然後趁着呂布虛弱的時候擊敗他。
最後,曹操成功了,但下邳及下邳方圓三百里範圍的城池村莊都毀了。
當然,這筆帳最後都算在了呂布身,勝利者總是最有發言權的。
曹操自己做了壞事,總是要別人來背黑鍋。天下人都聽說下邳毀於呂布,也沒見誰指責曹操的不是。
荒涼的下邳沒有多少人口,許多地方的洪水還沒有退去,不少地帶成了沼澤,這是各方勢力不願意爭奪此地的原因所在。
大隊兵馬進入此地無法運送糧草,也容易被敵軍探子發現,所以在這裡駐軍是找死。
“主公,主公,曹洪和曹彰他們又來了、、、、、、”
胡車兒衝進大帳,對着躺在牀的張繡喊道:“他們帶了不少糧草,還想超過了我軍規定的糧草,難不成他們是發了什麼善心不成。”
“多了糧草?”
張繡擡起頭,然後苦笑道:“估計又是來招人的吧,次他們退了一步,讓我率軍在此駐紮。
也允許我尋找戰機出擊,同時還同意我處理自己的戰利品,呵呵,我知道他們沒安什麼好心。
退一步是爲了更好的前進,陳風這句話說的真對啊,現在曹操要前進了。
我若是攔着他的話,是不是會惹怒這個老賊呢,哼哼,來人,拿我盔甲來,今天又有一部分兄弟要走了,我得去送送他們了。”
正如張繡所料,曹彰和曹洪這次帶了這麼多糧草,自然是要來招人的。曹彰要重建自己的騎兵部隊,現在缺戰馬,也缺人。
騎兵的訓練可不是一兩天的事情,爲了節省時間,他只能把主意打到張繡身,誰叫張繡現在受制於人呢。
“都聽清楚了,當兵吃餉,天經地義,之前跟着我們離開的兩百多兄弟現在天天吃香喝辣,過的滋潤得很。”
曹洪的嗓門再次在張繡軍營地響起:“我們都是丞相麾下的兵馬,在哪個將軍麾下都是一樣的,往大了說,我們同屬天子的軍隊,所以,張繡是不會怪你們的。
弟兄們,你們當兵是爲了什麼,還不是想博個錦繡前程,跟着我走,我給你們機會,要糧餉有糧餉,要軍械有軍械。
而且,我能保證你們會得到最公正的待遇,只要是立下戰功的將士,都能得到應有的賞賜。
我後面這十個兄弟,是前一段時間跟我離開的,現在,他們有的已經當都尉,有的已經成了什長。
起在這裡,他們的生活不知道好了多少。誰要是不信的話,可以自己去問問他們,三天前,他們還往家裡寄回了豐厚的餉銀。
弟兄們,這難道不是你們想得到的嗎?你們都是大好男兒,如果不成這年輕的時候搏一把,難道要等到年紀大了才後悔嗎?這位是曹彰將軍,相信你們都認識,他是誰我不介紹了。
我要告訴你們,只要跟我走,你們以後是曹彰將軍的親信部下,他要組建騎兵,這正是你們一展所長的時候,弟兄們,還在猶豫什麼、、、、、、”
許多人都躁動了,尤其是新來的三千騎兵,他們還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情,剛來沒幾天也沒跟外界接觸過。
現在一聽說竟然可以轉投其他將軍,而且還是丞相的兒子,他們覺得很驚訝。
但同時,這些將士也蠢蠢欲動,曹洪算不什麼演說家,可他說的都是實話,也說到這些將士心坎裡去了。
不少人已經前去詢問那十個已經離開的將士,他們想從這十人嘴裡得知其他營的情況。
“我看今天至少能帶走三百多人,這一次有了丞相的手令,我們可以連人帶馬一起帶走。”
曹洪拍了拍曹彰的肩膀笑道:“子,你的騎兵部隊將會成爲肩於虎豹騎的存在,到時候可別忘了請我喝酒啊。”
“叔父放心,我那的美酒多的是,到時候你、、、、、、”
曹彰的話還沒說完,人羣傳來一陣騷動的聲音,西涼軍將士都轉頭看着點將臺,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面。
身披堅甲,手執長槍,腰掛寶弓,揹負箭矢。北地槍王的身影出現在衆人眼前,哪怕他走的默默無聲,但六千多西涼軍將士都同時轉過頭盯着張繡,盯着他們心目或者曾經是他們心目的戰神。
即使臉色依舊蒼白,可那雙目凌厲的目光盯得曹洪身後的十名士兵羞愧的低下頭,校場那些本來躁動了的將士這時候也低着頭,他們不敢正視張繡的眼神。
西涼男兒,原本做不出背主求榮的事情,但是現在,他們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商討着怎麼賣掉自己的主將,然後去換取自己的前程。
“張將軍有禮了,這是丞相的手令。”
曹彰走點將臺拱手對張繡行禮:“前線劉備軍負隅頑抗,我軍遭受了不小的損失,而且張飛麾下的騎兵現在已經有快兩千人,不得不引起我軍重視。
爲了安全起見,丞相決定指揮騎兵先滅了張飛的騎兵部隊,但是要圍捕張飛這兩千騎兵至少需要動用六千騎兵。
將軍駐紮在此地,勞苦功高,但是你麾下的騎兵卻沒有發揮多大作用。
丞相命我暫時從你營裡調走一批騎兵,等到徐州戰事結束後,他們依然歸將軍統帥。
同時,爲了彌補將軍的損失,我帶來了一批糧草,想必將軍是不會拒絕我的美意的,對吧。”
“丞相之命,安敢不從。”張繡接過手令:“只是,我麾下男兒不習慣其他營地的生活,除非他們自願,否則誰也別想逼他們離開。”
“這是自然,不過請將軍放心,他們到了我麾下,我自然會好好對待他們。
你看,這十位在你這裡不受重用的勇士到了我那很快出人頭地,這足以說明在我那裡有更多升遷的機會,你覺得呢?”
“哼,或許吧,誰知道呢、、、、、、”
“諸位兄弟,張繡將軍沒有反對,他當你們是自己兄弟,你們心裡不必愧疚,有想離開的,現在來我這登記吧。”
眼看張繡沒有其他表示,曹洪也挺直了腰桿繼續鬧事。
“還在等什麼,天掉餡餅的事情可不是每天都能遇到,名額有限,晚了可沒機會了,快來啊、、、、、、”
前程和兄弟情義成了不少西涼猛士的拖累,他們必須從選擇一樣。
不少西涼將士臉露出掙扎之色,也有少部分人一臉冷笑,但更多的人卻是一臉迷茫,他們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將軍,末將,末將對不住你了、、、、、、”
一名百人將終究是選擇了前程,不僅是他,連他麾下的一百名兄弟也是這樣,當着張繡的面,他選擇了離開。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是管不了你們了。”
張繡沒有露出生氣的神色:“只是,跨出了這個營門,你們再也回不來了,從今以後,我們不再是兄弟。”
表面張繡是不在乎,但他內心裡卻在滴血。曹彰和曹洪都看出他是在強撐着,畢竟落到這步田地,張繡也沒有反抗的機會。
兩個時辰過去了,天也快黑了,曹彰和曹洪帶着登記好名字的四百多人離開了。
這是他們第二次來招人,估計以後還回來,那些信念不堅定的將士被招募走了不少,只是,剩下的這些人,最後能留下多少呢?
“烹牛宰羊。”張繡大手一揮:“留下來的都是好兄弟,今天,我要與兄弟們暢飲一番,他們要走讓他們走,那是他們自己沒那個福氣、、、、、、”
或許是嘴硬,也或許是想借用這種方式宣泄怒火。
總之,張繡已經無法反抗曹操的一步步算計,他現在能做的是善待留下來的兄弟,離開了的,今後只能算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