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形同烝母

自從穿越了這個熟悉而又不熟悉的時代,伏泉總會在冥冥之中,一個人時,對這個時代有所不適應,他熟悉的是漢代的歷史進程,不熟悉的則是漢代的社會風貌,現代人回到古代總有這種那種的不適應,實屬應當。

可就在剛纔,聽到劉堅說她懷孕了,並且那孩子是自己的,這一下子突然某種情緒涌現,或許是前後兩世第一次當爹的激動,他一下子喜不自勝,就像是突然和這個時代建立了一種很深的聯繫一樣,異常的興奮,所以纔有剛纔不顧身份地位,如同孩子一般大喊大叫的事情發生。

只是就在伏泉還在爲了自己有孩子而高興時,屋子裡剛剛任由伏泉強吻的的劉堅,卻是一臉愁緒的說道:“此子若生,不知是福是禍……”語氣裡,透着寥寥的的寂寞,引人神傷。

伏泉聞之一怔,一番思索便知道劉堅的意思,生下這孩子的確是禍福難料。若是孩子的伏泉是其他的普通人,這倒也沒什麼,反正她這個公主已經成了寡婦,旁人看在先帝的面子上,也不會計較她未婚先孕,大不了隨便找個人成親便是,可是偏偏這孩子的父親是自己。

想想看,伏完娶了劉華,劉華是劉堅的姐姐,而伏泉是伏完的侄子,如今伏泉又與劉堅有了夫妻之實,甚至連孩子都有了,那麼伏泉與劉華之間的關係不就是一種沒有血緣關係的亂了綱常倫理的姨母和外侄的關係嗎?

或許這在現代沒有什麼,畢竟兩人沒有直接的血緣關係,當然若是追隨到伏氏祖上娶過漢家公主,兩人的血緣關係也還說得去,不過也是差了好幾輩了,畢竟劉堅的父親威宗孝桓皇帝劉志可是與他那位高祖母高平公主差了好幾輩了,兩人之間可以說有的只是名義上的拐彎親,血緣卻是淡德辱陌生人一般。

前世伏泉也見過不少按輩分差了好幾輩的同齡男女結婚,他們都沒有具體的血緣關係,有的只是七拐八拐的拐彎親,兩人結婚也沒有什麼尷尬不尷尬的。但是在這個重孝道氣節的漢代,雖然禮教並無宋明那般大防,但對於這種近乎如同於血親的私通情況,依舊會被認爲是亂了綱常倫理,而更爲可怕的是伏泉與劉堅這種情況,伏泉與劉堅的情況,還類似於烝母,這可是漢代法律中各種制裁倫理綱常的的罪名中,治罪最重的一種。

何爲烝母?所謂上淫曰烝,顧名思義,與直旁系男性長輩的妻妾有不正常的男女關係,這在漢代治罪可謂是治得重罪,漢代對於“烝”的禁止在法律上可謂是極其嚴格。在這其中“烝母”更是發現後,治罪的更重,即使你是皇室成員,列候公卿,也一樣難逃其責。

這其中,有名的皇室成員、列候公卿犯了“烝母”這一條重罪,而被毫無顧忌治罪的便有不少,即使是宗親近支也難逃其責。比如,西漢時燕王劉定國“與父康王姬奸,生子男一人。奪弟妻爲姬。與子女三人奸”,事發後漢武帝詔下公卿,百官衆臣皆議曰:“定國禽獸行,亂人倫,逆天,當誅”,結果劉定國自殺,國除爲郡;淮南王子孝則“坐與王御婢奸,棄市”;東牟侯灌頗“坐與父御婢奸罪,自殺,國除”;濟北王寬“坐與父式王后光、姬孝兒奸”,漢昭帝追究,“王以刃自剄死。”

伏泉喊劉堅爲姨母,兩人又有了既成事實,此時在名義上伏泉的行爲已經與“烝母”無異。若是劉堅尚未再婚,卻突然懷孕,且孩子的父親是伏泉的消息被外人所知,那麼伏泉後果可想而知,不說其他,那些被伏泉得罪過的政敵們肯定會毫不顧忌的用這個藉口,拼命攻擊他,而皇帝劉宏即使再喜歡伏泉,也一定不敢在羣臣和整個社會法理面前,輕易放過自己,到那時,他的下成可想而知。

腦中的思緒不斷涌入,剛剛一直處於自己有了孩子的興奮勁中的伏泉突然安靜了下來,臉上也是分外凝重,心中思緒萬千。

是了,這個孩子不生卻是比生得好,不生的話,什麼後患都沒有,生的話,一旦其中內幕爲外人所知,劉堅或許會因爲先帝親女的身份而免罪,自己的孩子也可能存活,而自己卻斷無生還之理。

“堅兒,汝意如何?生或不生?”想了良久,伏泉作不得決定,輕聲問道,心裡面他迫切希望面前的女人能說出一個“生”字,來堅定他的內心。

往常對於男女之事,朝堂之事,軍陣之事,都算是殺伐果決的伏泉,此刻卻是猶豫不決,或許這便是一種人父對孩子的關愛吧,他承認心裡面他是捨不得自己的孩子送死的,畢竟虎毒尚且不食子,何況人乎?

劉堅聽後有些詫異,伏泉幾乎沒有稱呼過她叫“堅兒”,以往即使兩人私下歡愉,他也只是叫公主或者她的封號潁陰,現在卻是叫了,這是代表伏泉心中認可自己是他的女人。即使兩人的關係一定不能公之於衆,他們有實無名,但是這對劉堅卻是足夠了,以兩人的關係,她也從未奢望過真的嫁入伏家,那樣憑白害了她最愛的人。

心中如此想着,劉堅頓時感覺一陣甜甜的感覺,愁淡的臉上突然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隨即鼓起力氣,硬挺着道:“生!”雖然僅僅是一個字,但這裡面卻是飽含了太多的勇氣和危險,明明知道這實屬不智,但就是想做此事。

“善!”伏泉就此應道,生便生吧,相信小心得當,應該沒人會知道劉堅孩子的身世,大不了說自己與小妾生的孩子便可,反正如今在巴郡自己這地盤上,只要這段時間將自己後院緊守,誰能知道劉堅來巴郡的真相?

至於劉堅來此的理由,對外說親來探親順便遊玩,有哪個人敢說三道四,畢竟是先帝之女,大漢的潁陰長公主,人家成了寡婦到處遊玩,估計也沒人敢指手畫腳。要知道漢家的公主,當着丈夫的面勾搭其他男人都沒有受到責罰,反正只要不是亂了綱常倫理,與別的男人私通的話倒也無所謂。

不說西漢那些公主的亂七八糟事,便是東漢,著名的便有順帝時陰城公主,她是廢太子清河孝王劉慶之女,後來敬宗孝順皇帝劉保的姑母。

劉慶的生母宋貴人便是伏泉從母大漢皇后宋氏的曾姑母,當初劉慶身爲皇太子被廢,之後穆宗孝和皇帝劉肇即位,劉慶並未因此受到和帝劉肇特殊對待,兄弟二人反而特別交好,被貶爲清河王的劉慶特別受到劉肇的恩遇,經常進入宮廷,留下住宿。後來劉慶更是助和帝劉肇奪權成功,一舉將掌控中樞,權震朝野的外戚竇氏剷除,從而成功奪回政權,再現了西時漢宣帝劉詢誅霍禹奪權的故事。

總之,劉慶和劉肇這兄弟二人感情深厚,以至於後來劉肇兒子孝殤皇帝劉隆,出生百日登基,一歲時夭折後,皇位又因爲劉慶與劉肇的關係,又落到了劉慶的兒子孝安皇帝劉祜的身上。當時劉肇另一個兒子平原王劉勝因年少時就有痼疾,加之當時的外戚鄧氏欲掌大權,不願立年長的劉勝爲帝,所以即使劉勝雖然爲和帝劉肇長子,卻無法登基爲帝,最後皇位兜兜轉轉了一圈,又回到劉慶兒子安帝劉祜的手裡,不得不說命運的奇特,總有意外,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你做不到。

言歸正傳,劉慶的女兒劉賢得,後因劉祜爲帝之故,下嫁給了班超的孫子班始,本來應該是和諧美滿的故事,卻因爲她的驕淫,成了悲劇。劉賢得不滿班始,婚後出軌,而且還不是背地裡偷偷摸摸的,她出軌出得卻是十分正大光明。劉賢得與受她寵幸的男人住在帷帳之中,大搞亂搞,解鎖各種姿勢,盡情歡愉,可依然不滿足,之後更是召班始進入我是,讓他伏在牀下觀看她和情夫出軌。

班始身爲名將班超後人,名門出身,當然受不得如此侮辱。他一直積聚着憤怒,直到永建五年,再也受不了自己劉賢得的背叛,便拔刀殺了她。本來此事若是放在平常人家,官府說不得會因爲他情有可原,同情一二,可劉賢得畢竟是大漢的陰城公主,當時皇帝順帝的姑母,即使出軌,班始也不該拔刀殺人,就該忍着纔是,可偏偏就是動刀了。之後順帝因此大怒,夏朗腰斬了班始,班始一家臉帶這他一母同產出的兄弟姐妹親屬全都被殺,屍體被陳列在街頭示衆,可憐一代名將班超,爲了劉家奔波一生,最終子孫遭此橫禍,而班氏也因此衰敗,真是可悲可嘆。

殺了一個出軌的公主老婆,竟然害得自己一母同產的兄弟姐妹的親屬都被族滅,這漢家公主收偏袒的寵愛可見一般。如此,只要保證別人不知道劉堅來巴郡的具體原因,知道她成功產子後沒有人得到這消息,那麼伏泉和她就都是安全的。

想通了這一點,伏泉也再無害怕了,畢竟做都做了,決定都決定了,還怕什麼後果嗎?只要做好自己的保密工作,還有誰能掌握他的把柄?

最重要的事情已經決定了,這下兩人便聊點其他事宜,畢竟也是數月未見,頗有種小別聲新婚的感覺,不好好互訴衷腸,真的不能將他們心中的那些思念愁苦排解掉。

當然了,多數都是伏泉順着劉堅的話語來討好她的,畢竟懷孕的女人最是多疑善變,一個不開心,對男人而言就是找罪受。伏泉念着她懷裡自己孩子,加之對方又是公主,身份尊貴,即使劉堅耍了一些小脾氣,他也只能忍着。

好在,劉堅也畢竟是成了親的婦人,倒也沒有那種小女孩的任性脾氣,偶爾也只是埋怨伏泉出來那麼就都不給她寫封書信。對此,伏泉只能笑着應對,心裡面卻是暗罵懷孕的女人真是沒腦子,估計智商都被肚子裡的孩子吃了,他如果真要是和劉堅時常書信往來,兩人之間的關係還不能被人發現?

就像現在,劉堅如此不顧一切的到巴郡遊玩,天知道伏泉那伯父伯母心裡面起沒起疑心。畢竟伏泉和劉堅兩人都是風華正茂,青春熱火的時候,很難說他們之間會不會發生一些意外,如果伏完和劉華得知,估計也不會意外的吧。

“流川,他動了!”劉堅突然眉頭皺了一下,軟聲說道,聲音裡帶了一絲顫抖,想來是肚子那小傢伙,猝不及防的一下,弄疼了她。

伏泉因爲關心孩子,倒沒注意到這一幕,反而高興的靠在劉堅懷裡,大聲喊道:“快!快!吾兒快讓爹抱抱!”說完,就抱着劉堅的肚子,使勁靠在她肚子上,聽裡面的動靜。

“討厭,是男是女誰又可知?還是汝又動了色心?”劉堅不滿的打了下伏泉,她不感覺伏泉是因爲喜歡孩子而靠近自己,相反,伏泉抱着自己,不斷拱着腦袋,讓她感覺,這色心不小的壞傢伙又動了賊膽。

“堅兒美極!故方有此舉!”伏泉避開言語,使勁爲自己的小動作找藉口,話語裡充滿了戲弄!

“哼!油嘴滑舌!”劉堅嘴角啐了口,對於伏泉這耍滑頭的話自動免疫,不過看她臉上歡喜的表情,一刻都未停止的笑意,顯示了此刻她到底心情如何。

“砰砰”幾聲,門外傳來一陣輕碎的腳步聲,將此刻濃情蜜意的兩人震住。

誰在外面?

禁烝:“復兄弟、季父伯父之妻、御婢,皆黥爲城旦舂。復男弟兄子、季父伯父子之妻、御婢,皆完爲城旦。”摘選自《二年律令·雜律》

“雄卒,子始嗣,尚清河孝王**城公主。主順帝之姑,貴驕**,與嬖人居帷中,而召始入,使伏牀下。始積怒,永建五年,遂拔刃殺主。帝大怒,腰斬始,同產皆棄市。”

摘選自《後漢書·卷四十七·班樑列傳第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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