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回鄉隱居

劉宏的教育、吏治改革註定了它的失敗命運,因爲鴻都門學徹底打消了以太學師生爲主體的舊知識分子集團對漢朝的最後一線希望。

過去,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不具有黨人身份,即便是黨人,也可以期待赦免黨人的詔書。然而,隨着新高校鴻都門學的創建,舊知識分子集團強烈感到,他們的利益將隨着鴻都門學的壯大而被不斷蠶食,直到原來的寒門勢力和他們平齊,甚至逐漸碾壓他們,使得他們逐漸邊緣化。而太學的規模也會隨之越來越小,也勢必將導致儒家經學的衰敗,使得他們賴之生存的壟斷政治被打破,他們可以容忍嗎?

古代中國的正統知識分子可以容忍一切,但就是不能容忍自己無法做官。按照孔聖人的教導,“學而優則仕”乃是天經地義。而現在,一批不曾受過儒家教育,並未接受儒家思想,只忠於皇帝而不忠於禮教,甚至沒有高貴門第的傢伙居然也能當官並封侯,這無疑是對舊知識分子集團的最大侮辱和打擊。

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他們極端鄙視鴻都門學生,以至於“恥與爲列”,後來他們極力揭露鴻都門學不利之處,打壓鴻都門學也是如此,否則,或許後來的科舉制度,“寒門崛起”估計要提前數百年。

當然,鴻都門學建立對伏泉影響有限,他也懶得操心。話說回來,便是操心,他又豈能影響到皇帝?

劉宏或許會考慮你的意見,但是在與朝臣爭權奪利這一塊,他是不會絲毫退讓的,開鴻都門學如此,開西邸也是如此。這兩者在這一年同時展開,顯然將心中還殘存一絲希望的士人黨人徹底惹怒了,他們之中,有的人慢慢逐漸的與漢朝漸行漸遠,爲了爭權奪利,而將忠孝捨棄。

“開宴!”

宴會人數應是到齊,臧旻坐於主席,正式宣佈了酒席開始。

一時間,位於雒陽的各州臧家的親朋好友,紛紛尋了位子,觥籌交錯好不熱鬧。伏泉他們這一幫徐州人坐於西側一角,幾人沒人灌了臧洪三杯,這才放他離去,畢竟今天是他家接待,臧洪這個少主人,說什麼也要四散與賓客敬酒,順便認識父輩朋友的。

“景興兄,汝也在這?”衆人飲酒盡興時,旁邊來了一位二十餘歲的青年,看到王朗大喊,驚起了衆人,在此其他人見了他後並未驚奇,唯有伏泉倒是第一次見,臉露疑惑之色。

王朗似是知道伏泉所想,起身笑道:“流川,此乃吾同門好友,陳國潁子嚴,才學甚高,遠近皆知。”

“同門好友?帝師楊公弟子!”伏泉面容一肅,潁子嚴名聲他是聽過的,他名叫潁容,字子嚴,是豫州陳國人。他的老師楊公便是楊賜,雖然來了東漢多年,他早已見過楊賜多次,甚至朝堂之上兩人份屬兩派,不時有敵對之意產生,但這並不影響他對楊賜的尊敬,畢竟不提他的身份、資歷,便是弘農楊氏的名頭,在這東漢也由不得別人不敬重。

“正是!”王朗應道,隨即又對潁容介紹伏泉道:“此乃伏羽林,恩師口中常贊之人。”

“戾龍!”潁容脫口呼道,隨即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行禮道:“見過伏羽林。”

伏泉頷首,然後回禮道:“見過兄長,餘之妄爲,楊幽州戲言不必當真耳!”同時伏泉也在疑惑,楊賜與自己朝堂關係不算友善,爲何時常誇讚自己?難道是自己數年前對他有過獻策防治之恩,這才如此?只是,這似乎透着一點詭異。

潁容卻是笑着回道:“中郎過謙,鮮卑乃漢之大敵,《春秋》有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滅之無錯,屠之無過,想中郎以稚齡做如此壯舉,實乃吾輩楷模,國朝大幸!”他語言裡雖盡是恭維之語,但語氣真誠,不似有假。

“這……謝過潁兄妙攢,流川愧不可領。”伏泉被這無來由的讚美弄得有些不適應,按道理自己屠俘之舉,不應該受到這時代大多數人的譴責嗎?怎麼現在都在誇自己呢?

一切着實令人費解,後來伏泉與潁容交談,得知他與楊賜所學乃是《左傳》時,這才釋然,畢竟《左傳》對於異族的思想,與其他經書不同,而且其中復仇思想又十分濃烈,漢代此時的復仇之風盛行,與《左傳》的傳播還是離不開的,現在潁容對於鮮卑這個異類的氏族不喜,語言贊同伏泉所爲,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此看來,自己能在楊賜口中得到誇獎,也多是那屠了鮮卑俘虜之故,這倒也算是一件喜事。

王朗似乎想起一事,疑惑問道:“子嚴莫非與臧中郎有舊?”

“非也,恩師身體抱恙,染有小疾,乃命吾代爲赴宴。”

潁容話落,王朗隨即點頭,他這幾日都與臧洪廝混,並未去楊賜處,不然說不得楊賜會讓自己前來代替。

幾人之後一番暢談,隨後潁容對王朗耳語幾句便告辭離開,而王朗聽後,臉色複雜,明顯有其他心事。

之後衆人許久未談,談性頗高,隨之飲酒也不少,酒到中途,王朗帶着醉意,這才語帶不捨道:“適才子嚴言語,恩師已應下吾可出仕。諸君,朗日後先行一步!”

衆人一愣,隨即釋然,王朗於太學中便一直想外放爲官,一展心中抱負,今番應是楊賜身體有恙,爲了防止發生意外,便先安排了自己手下諸弟子的前程,不過王朗爲官,卻也合情理,畢竟他來太學已有數年,又是楊賜的弟子,怎麼說也要給個郎官纔是,至於外放,想來還有在朝中待不少時候,長長資歷纔是。

只是,王朗話語落下不久,此時臉上亦是醉意明顯的張昭、張紘二人,對視一眼,隨後竟一齊說道:“大兄、流川,吾二人慾離京,回鄉隱居!”

“史佚之《志》有之,曰:‘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楚雖大,非吾族也,其肯字我乎?”

摘選自《左傳·成公四年》,此處的族指的是氏族,非民族,鮮卑與漢不是一族,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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