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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87年9月。
這個月月中,張遼和曾智率領大軍,攻佔了由烏桓人把守的盧龍塞。
盧龍塞,就是後世的喜峰口。盧龍塞位於徐無山麓的最東面,坐落於兩山之間。左側是梅山,右側是雲山。
盧龍塞是依山修築的城池,有三道城牆構成一個“日”字形的防禦體系。
外圍主城牆高五丈,寬三丈,長一百丈,由石塊從裡到外整體碼堆而成,中心豎有一兩丈高城樓,叫望日樓。
在主城牆兩端,依着山勢修建了輔牆,城牆上也各有一樓。矗立在梅山上的叫梅樓,修建在雲山上的叫雲樓。由兩邊輔牆開始,向更遠的山上延伸。
大漢國修建了一道大約兩百多裡的城牆,用以防止胡族入侵。由主城牆向後一百步,在兩山之間,再築了一座高大城樓,城牆高寬皆與主城牆一樣,長五十丈。上有一樓名盧龍。兩邊以石牆與主城牆相連。兩側是兩列士兵營房。再往後,相距一百步,就是面對官道的新月樓。這道城牆高四丈,寬兩丈,長八十步,上有一樓叫新月樓。這裡兩側都是堆積糧草的庫房,馬棚和治療傷兵的木屋。
烏桓人在盧龍塞駐紮了五千人。不過,烏桓人不善守城,被張遼和曾智以優勢兵力和先進的攻城器械,很輕鬆的就攻下來了。
在徵北軍登上盧龍塞的城牆之後,烏桓人就崩潰了,爭相逃離了盧龍塞。張遼和曾智也沒有追趕。
盧龍塞一戰,徵北軍傷亡一千二百餘人。而防守盧龍塞的烏桓人,則是有八百人陣亡,兩千五百餘人被俘。其餘的一千六百多人逃離。
十月中旬的時候,張舉和張純看見曾炩仍然沒有東進的跡象,而大燕國軍隊,已經只剩下了半個月的糧草。而眼下,寒冬馬上就要來臨。
張舉和張純知道,他們不能再等下去了,不然,他們麾下的十五萬大軍,會被活活餓死在這個嚴寒的冬季。
張舉和張純在和一衆烏桓首領商量過之後,決定主動出擊。畢竟,現在的土垠城,曾炩僅僅只有七萬軍隊,他們大燕國和烏桓聯軍則有十五萬大軍,是曾炩軍的兩倍多。而且,這裡面還有六萬烏桓鐵騎,絕對有戰勝徵北軍的力量。
十月十二日,張舉、張純和丘力居等人,率領聯軍十五萬人,開出肥如,氣勢洶洶的向土垠城殺來。
土垠城深秋的天空湛藍湛藍的,萬里無雲。
叛軍在張純的指揮下,以九萬步卒爲中軍,以六萬鐵騎爲左右兩翼,大軍以品字形展開,沿着廣闊的平原推進五里之後停了下來。
對面一千步之外,徵北軍已經列陣相候。雙方二十二萬大軍相對而立,將士們各舉武器,神情肅穆。無數面五彩斑斕的戰旗迎風招展。大戰來臨前的緊張氣氛籠罩在方圓五里的平原上。
因爲叛軍在人數上佔有絕對的優勢,所以張純打算在兩翼鐵騎的掩護下,以九萬步軍包圍漢軍的中軍步卒,然後予以圍殲。爲了實現這一目的,他把步軍分成了左中右三陣,每陣三萬大軍。
張純看了衆將一眼,微微笑道:“中軍的左邊有汗魯王和峭王的鐵騎,右邊是白琅王的騎兵,所以大家無須顧忌漢軍兩翼鐵騎的突襲,儘管放開手腳,全力進攻。”接着他提高聲音,大聲說道,“今日血戰,當擊殺曾炩,大敗漢軍,以振我大燕國威。”
衆將轟然高呼,縱馬而去。
吳懿站在臨時搭建的木臺上,遠眺叛軍陣勢。
曾炩不願意站在大軍後方指揮作戰,他用十分充足的理由說服了吳懿,然後和典韋帶着無極衛鐵騎列陣於大軍的右翼。他要親自上陣,和士卒們一起浴血奮戰。衆將士都熟知曾炩的這種作風,如果他不親自執槍上陣,大家反而有點不習慣。沒有曾炩在戰場上縱馬飛馳,衆將的心裡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吳懿收回目關,擡頭看了看天色。
大戰就要開始了。
徵北軍的四萬步卒位居中軍,左翼是趙雲的鐵騎,右翼是曾炩親自率領的無極衛鐵騎。
曾炩、趙雲和衆將爲擊敗叛軍商議了很長時間,最後考慮到叛軍人數佔優,遂選定了直接突破叛軍中軍,一擊而中的攻擊方案。雖然突破敵人的中軍很困難,但在如今叛軍軍心大亂的情況下,擊毀敵人的中軍,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殲敵效果。
吳懿轉身望向後木臺後的戰鼓隊。百面戰鼓密密麻麻地排在一起,身強力壯的戰鼓兵手舉雙槌,翹首以待。
吳懿揮了一下手。
霎時間,戰鼓擂響,驚天動地。
戰場上鼓聲四起,地動山搖,迎風飄揚的戰旗隨着急速行進的大軍迅速移動,讓人眼花繚亂。
雙方步軍幾乎同時起步,各自保持隊列,大步前進。
雙方相距一百五十步,徵北軍停止行進,穩住陣形。徵北軍的強弓手在各自上官的吼聲裡開始了急速射擊,長箭挾帶着駭人心魄的厲嘯飛上了天空,漫天的長箭彙集成了一片巨大的黑雲,遮天蔽日,呼嘯而下。
叛軍步卒缺少盾牌,缺少衣甲,強弓幾乎沒有,還擊根本談不上,但他們自有他們的躲避辦法。士卒們有盾牌的舉起盾牌,沒有盾牌的舉起了厚厚的一塊木板,然後就是飛速狂奔,竭盡所能的飛速狂奔。只要逼近徵北軍軍八十步,他們的弓箭手就可以還擊了。
徵北軍箭陣密集而猛烈,無休無止,在短短的幾瞬時間內,數萬支長箭衝上了天空,然後猶如狂風驟雨一般無情地釘射到狂奔的叛軍士卒身上。
叛軍的士卒們面對血腥的箭陣,無畏無懼地叫着吼着跑着,厲嘯而下的長箭就像一個個張開血盆大嘴的巨獸肆意地吞噬着一條又一條鮮活的生命。有的人被長箭洞穿身體倒飛了起來,有的人被長箭惡狠狠地釘在了地上。更多的人中箭倒地後,被洶涌澎湃的人流踩成了血肉模糊的肉餅。
雙方相距八十步。
“起盾……”隨着一聲大吼,戰鼓雷動,所有的徵北軍士卒幾乎同時舉起了手中的盾牌。數萬面盾牌在士卒們的頭頂上形成了一片可以抵擋死神召喚的黑色盾陣。它就象由一片片黑色魚鱗組成的巨型皚甲,罩在了漢軍士卒的身上。與此同時,在弓箭手的前面,也豎起了一道更大更高的盾牌,它們就象一堵黑色的高牆,密不透風。
叛軍弓箭手在自己盾牌兵的掩護下,開始扎住陣腳,發起了猛烈的還擊。
雙方箭來箭往,無數支長箭的厲嘯在空中匯成了刺耳的轟鳴聲,驚心動魄。
在箭陣的下方,叛軍步卒分成了三條高速奔涌的灰色長龍,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左右兩條灰龍細而長,它們就象兩支厲嘯的長箭,兇猛無比,中間一條灰龍又粗又壯,就象一柄咆哮的戰刀橫空掃來。
“大人,開始了,叛軍上來了……”曾衡麾下一個軍司馬大叫起來。
“轟……”叛軍的左右兩路同時衝到徵北軍陣前,激戰開始。
徵北軍士兵密集列陣。前排是盾牌兵,後排是兩名長矛兵,長矛高舉出盾,冷森刺骨,長矛兵的兩側是兩名刀斧手,弓箭兵列於長矛兵後,這六人組成一個攻守兼備的小型戰陣。漢軍的阻擊方陣就是由幾百個這樣的小型戰陣組合而成。
曾衡站在軍陣前沿,手舉戰刀,望着越來越近的叛軍士卒,嘴裡不停地高聲叫着:“來,來,殺啊……”
他左手盾擋住敵人的長矛,右手戰刀橫空劈下,一刀剁在了敵人的腦門上,鮮血四射。
無數的叛軍士兵撲了上來,無數的長矛刺進了戰陣,刀斧呼嘯,長箭亂舞,吼叫聲,慘叫聲,金鐵交鳴聲混在一起,震耳欲聾。曾衡陷在人潮裡,左衝右突,當着披靡,霎時便失去了方向。他什麼都聽不清,他除了怒吼,除了躲閃敵人的刺殺,剩下的事就是掄起戰刀不停地砍,飛快地砍,轉眼間,曾衡渾身上下就是血淋淋的了。
在戰陣的另一端,曾濂一手拿着手戟,一手拿着戰刀,奮力搏殺,勇不可擋。一支長矛擦着他的腰肋刺進了緊隨其後的刀手腹部,接着曾濂就看見一截血糊糊的腸子隨着矛尖被拉了出來,曾炩睚眥欲裂,怒吼一聲,飛身撲上,一戟穿透了敵兵的咽喉,再一刀剁下了敵兵的頭顱。鮮血噴射間,一柄戰刀惡狠狠地砍到了曾濂的腦袋上,鐵盔上頓時火花四射。曾濂如遭雷擊,撲通就跪了下去,眼前一片漆黑。
曾濂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躺袋還在,但血卻從鐵盔下流個不停。他勉勉強強睜開眼睛,看見自己的部下正高聲吼叫着,奮不顧身地撲到自己身邊。曾濂猛然清醒過來,“誰砍老子?是誰?”他翻身站起來,瞪大血乎乎的眼晴找到那個砍了自己一刀的敵兵,縱聲吼道,“老子活劈了你。”曾濂發瘋一般連砍四人,衝到那個拿刀敵兵的身旁,一口氣連砍了對方十幾刀,把那人砍得血肉模糊,連腦袋都沒了。叛兵被曾濂的瘋狂嚇壞了,看到他提刀殺來,四散而逃。
第一排士卒拼光了,第二排上,只有倒下去的兵,沒有退回來的卒。
戰鬥激烈而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