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天下大亂,不管是普通老百姓還是氏族大家,他們都成爲四處流蕩的流民。迫不得已而踏上流民之途的老百姓,不論是單門獨戶,還是成羣結隊,無不顛沛流離如驚弓之鳥,前途渺茫,生死難料。飢餓、疾病、勞累、戰亂、劫掠、鎮壓,死亡無時不在威脅着他們的生命。
所以流民們紛紛尋找着自己的出路,其中一部分內地百姓和邊地百姓,不堪封建剝削和官吏豪強壓迫,便流入邊地或少數民族地區;還有一部分則淪爲官私奴婢,這時代有着大量的奴婢存在;有錢的氏族大家則入住四方輻輳、經濟發達的城市內;再有一些,因天災人禍而被迫流亡四方百姓們,他們流往外鄉只是暫避災難,一旦故鄉災情減退,這些深受傳統封建宗法文化薰陶的中國農民,在強烈的家鄉觀念支配下,大部分流民便重返故里。
但是,他們之中身體強健的則會被各路諸侯徵招爲軍士。尤其是如今天下戰亂,諸侯林立之際,各路諸侯競相招兵自重,如曹*、劉焉、袁紹、袁術、劉備、劉表等,當然也包括尹銘他自己。
時下關中各郡有流民十餘萬戶流入荊襄之地,劉表大度的一一接納,讓流民們進山墾荒,一時之間劉表愛民養土的美名便不脛而走。不久以後,又聚至數十萬人,這時襄陽再維持不下,因爲襄陽沒有那麼多的土地可以供其開墾,餘下的流民實在不知如何處置,劉表只好將數十萬流民置於襄陽之外不理不問。
數十萬流民無路可走之際便流露樊城,可是樊城更小,哪裡可以收攏如此多的流民。不過尹銘卻是有辦法,最主要的是樊城的手工業及其的發達,尤其是鍛造冶煉業,更是尹銘的重中之重;再則,尹銘早先購置的糧草豐盈,銀錢更是不缺,暫時養數十萬人是不成問題的。
所以當數十萬流民流進樊城時,尹銘便親自出馬安置廣大的流民,分配其耕牛、農具讓他們之中年老、體弱、婦幼等開墾屯田;再將其中身強體健的收入軍中,組成後備軍;最後將剩餘的流民安置到各個行業,使得原本大缺人手的各行各業均被充實,產業也飛速的發展起來。
但是即便如此,樊城也難以維持長久,所以尹銘必須要將自己的地盤擴大。現在尹銘的樊城有錢有糧有兵,所缺的就是地盤了。
現在尹銘樊城的兵力分爲正規軍與後備軍,其中正規軍爲二萬六千左右,還有三萬後備軍,這些後備軍多是從流民中招募的,此外還有一大部分卻是從北方來樊城避難的氏族手中的私兵,尹銘是絕對不允許自己地盤內的世家擁有私兵。這事本來很難搞定的,但是樊城地方太小,氏族的力量也小,所以尹銘很容易的就將世家們手中的私兵奪了過來。這樣一來,尹銘多少得罪了一部分心胸狹窄的世家,不過尹銘卻是一點都不在乎。
現在與趙雨的關係最終得到圓滿的解決後,尹銘便沒有了任何的情感牽掛了,整軍三日,也與趙雨纏綿了三日。
中平四年,公元193年7月,尹銘樊城誓師起兵,盡起樊城大軍分三路而出。這一次,尹銘將樊城的二萬六千餘衆正規軍力盡數帶走,此外新招幕的三萬後備軍也帶走二萬,他要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去爭取最大的成果,以期達到與各路諸侯均力鼎足而立。
如今樊城內只有一萬的後備軍,而且都是招募的四方流民所組成,訓練也不過三個月,其戰鬥力很是一般。不過,尹銘倒是不擔心樊城的安全。其一,有大將徐榮坐鎮樊城,徐榮遼東襄平人,本是董卓西涼軍中的大將,廣城之戰時爲尹銘所擒,後甘心投效於尹銘。
徐榮爲漢末三國早期的優秀統帥,於汴水之戰中擊敗曹*的獨立追擊軍,以及在樑東之戰中擊敗孫堅的部隊。在《三國演義》裡,徐榮是一個被夏侯惇交馬數回,斬於馬下的三流將領,但演義和歷史往往是有出入的。然而,歷史上的徐榮,卻是一位名動一時的猛人。他的戰績足以令人瞠目結舌,他的記載
雖然很少,卻足以令他擠身三國一線大將行列。
歷史上的徐榮在董卓死後,受司徒王允的命令與李傕交戰,死於新豐之戰。徐榮的戰死,與其說是死於軍事,不如說是死於政治。徐榮一生有記載的戰例僅此三例。勝曹*,勝孫堅,敗於李傕、郭汜,身死。前兩次均沒有明顯證據說明他統率的兵力遠遠多於曹孫,對其能力可以抱有部分信任,最後身死卻是很有悲劇色彩的。
一代名將可惜明珠暗投!但是如今歷史被改寫,徐榮不但沒有死,還遇到了尹銘,且深受尹銘的賞識,其才蓋樂進之儔歟?尹銘期待!
其二,此刻各大諸侯都忙着爭地盤,沒有心思來打自己一個小小的樊城。是以尹銘安心的帶走了所有的軍隊,做傾力一搏。
初平四年七月,尹銘率領麾下八千果毅軍,號稱兩萬大軍,浩浩蕩蕩的向襄陽攻去。
襄陽劉表剛剛平靜了幾天的悠閒日子宣告結束,劉表聞聽尹銘由樊城出兵,不日就到襄陽城下,頓時驚慌失措,急忙將襄陽的一衆文武將士們聚齊商議應對之策。
“衆位愛卿,我荊州剛與孫堅交戰,且士卒多傷殘,此時哪有敢戰之心!”劉表憂心忡忡的環視殿下一衆文武臣屬說道。
丞相蒯良依然是老奸巨猾,不急不緩的說道:“陛下不必憂慮。可令黃祖、蔡瑁部領襄陽馬步軍爲前驅,文聘率江陵之衆爲援。江東猛虎孫堅且被我滅殺之,何懼尹銘乎?”
劉表聽到丞相蒯良如此說來,心下也以爲然之,即刻令黃祖、蔡瑁設備,又急令江陵文聘快速馳援。隨後黃祖、蔡瑁二人便起襄陽僅有的三萬無恙大軍,出得襄陽,與城外二十里處安營紮寨。
尹銘辭別烏雅夫人及趙雨等人,領八千果毅軍,不日便到了襄陽境地。
此時探騎軍士報道:“前面一軍截住去路。”
尹銘早已料到,望着前方說道:“繼續前進,離其十里處紮營。”
探騎軍士領命而去,大軍一齊來至黃祖、蔡瑁大營十里處駐紮,其後尹銘令張飛領一千輕騎與其營外吶喊叫戰。
那邊襄陽令兵即刻報入中軍大帳,說道:“報二位將軍,樊城張飛領一千軍馬與營前辱罵討戰,請二位將軍定奪。”
蔡瑁聞報,當即大怒道:“無恥賊子,竟敢視我襄陽無人!”
“德珪兄,聽說張飛乃尹銘的結義兄弟,又是其左膀右臂,若是將其拿下等若除去尹銘之臂膀。”黃祖點頭說道。
“如此,某去將他擒來。”蔡瑁說道。
“好是好,只是聽說此人武藝超凡,恐怕德珪不是其對手。”黃祖含蓄的說道。
蔡瑁一聽來氣了,不服的說道:“哼,一小兒也,看我如何擒他。”
“德珪兄不可莽撞!”黃祖勸道。
“你且放心,我自會省的。”蔡瑁不聽執意要出戰。
不理黃祖的苦勸,蔡瑁隨即帶領本部親隨三千,披甲持槍,策馬而出。來到營外,三千親隨一字排開。
蔡瑁策馬出陣,遙望張飛大叫說道:“那裡來的毛頭小兒,敢到此地來尋死?”
張飛聞言盛怒,暴然大喝道:“你這狗賊,見了俺張家爺爺,還不快下馬受縛?”
蔡瑁怒喝道:“嚇!你就是張飛麼?毛頭小兒,汝豈是吾之對手,且讓尹銘來會我罷!”
張飛大怒,提起丈八蛇矛,打馬迎向蔡瑁,挺矛便刺,蔡瑁掄刀招架。二人交錯而過,各自調轉馬首回身再戰,刀矛連連交擊,“噹噹!”作響。
轉眼間,戰不到十個回合,蔡瑁自覺力怯,料想戰張飛不過,假意猛劈一刀,待張飛正欲接招之時,蔡瑁急速的撥轉馬頭,只得敗陣認輸,飛快的打馬往自家大營逃去。
“哈哈哈!……”
看着亡命逃入大營的蔡瑁,張飛發出一串暴笑,卻也不追趕,只是對着襄陽軍大營大罵
了一通,便回營去了。
蔡瑁敗下陣來,傳令三軍,任尹銘大軍如何叫戰一律不加理會,等候江陵文聘大軍的到來。
不一日,文聘率領三千輕騎趕至襄陽軍城外大營,黃祖、蔡瑁二人出營迎接文聘。
三人到得中軍大帳之中,分左右坐好。
文聘問二人道:“二位將軍,你等可曾與其會戰麼?”
蔡瑁尷尬的說道:“我與尹銘手下大將張飛交過手,此人王追蛇矛,武藝饒是了得,我與其戰有十個回合,敵其不過。不過,他雖勝了,卻也不來追我,故此不曾再戰。”
文聘聽了,心頭大驚,雖然蔡瑁武藝不算一流,可是絕對是準一流的,他竟然不是人家十合之將。“如此說來,此人武藝當超絕一流了!那麼無極侯尹銘?”
“當在其上!”黃祖插口說道。
“嗯,絕不是你我可以力敵的。”蔡瑁重重的點了點頭道。
文聘若有所思道:“既然如此,咱們便只能智取了!”
黃祖、蔡瑁二人也跟着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隨後三人嘰裡咕嚕的商議着對策,任憑尹銘等人前來叫戰,只是不出,此一日無戰事。
次日,尹銘、張飛又來營前叫戰,半日過去了不見襄陽軍營有絲毫反應,就當尹銘準備回營之際,就聽“砰!”的一聲竹炮聲響,由襄陽軍營之中奔出一隊人馬。
尹銘擡頭細看,出營的是一隊輕騎兵,領頭的是一個年輕英武的將軍,只見其面如藍靛,發似硃砂,膀闊腰圓,頭戴藍包巾,身穿藍戰袍,年紀二十三四光景,手持一杆鏨金槍。
“來將通名!”尹銘在這時代久了,也習慣了這時代的言語。
“吾乃南陽文聘是也!汝可是無極侯尹銘?”文聘馳馬而至,望着尹銘大喝一聲道。
文聘?尹銘爲之一愣,文聘字仲業,南陽宛人,本來是荊州劉表的大將,鎮守荊北,劉表死後,曹*接收荊州,後曹*以厚禮招待文聘。任命文聘駐守江夏,其在江夏數十年,威恩並施,名震敵國,使外敵不敢侵犯。成爲三國時曹魏著名的大將。
曹*對其十分器重,曰:‘仲業,卿真忠臣也。’,陳壽評曰:‘文聘鎮衛州郡,並著威惠。’。
就在尹銘打量文聘的同時,文聘亦在打量尹銘。但見尹銘生得身長八尺,頭戴鳳翅銀盔,身穿紫金魚鱗鎖子細甲。手執鳳翅鎦金鏜,腰懸繯首寶刀。着一件白戰袍,跨一匹銀鬃馬,面如冠玉,濃眉大眼,虎體猿臂,腰圓膀闊,威風凜凜。看的文聘連連稱讚,好一個英雄蓋世無雙之將。
“哦,正是尹銘,汝可是文仲業?”尹銘微微一愣,隨即開口問道。
“正是某家。”文聘大聲應道。
尹銘微微一笑道:“仲業忠勇無私,怎麼竟然助紂爲虐起來?”
“信口開河,吾主乃漢室宗親,如今天下無主,吾主正是順應天命,爾懷不軌之心,敢犯天顏,還不快快下馬受縛!”文聘厲言喝道。
“哈哈,漢室宗親?長安劉備、益州劉璋等人俱是,劉表何以叫順應天命?不過是謀逆犯上之徒而已。”尹銘大笑道。
文聘當即大怒,挺槍躍馬,衝向尹銘。
尹銘也想試試這荊州第一大將武藝究竟如何,攔下張飛,策馬躍出,揮舞着手中鳳翅鎦金鏜迎向文聘。
當即,二人兩馬催開,鏨金槍與鳳翅鎦金鏜並舉,瞬間交擊在了一起,只聽“當!”的一聲巨響,二人躍馬錯開。一擊之後,文聘只覺得自己的雙手幾乎麻木,心中大讚,尹銘果非虛傳。
尹銘見文聘竟然接其八成力道的一擊而無事,他哪裡知道文聘不過是在苦撐,當下對文聘重新估量起來。
回馬再戰時,做爲對文聘的尊重,尹銘用盡了全力,“噹噹!”又是兩個回合,文聘只感覺如臨地獄一般,險象連連,幾欲被尹銘挑下馬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