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不可,那鄒靖與程遠志相處日久,卻配合無間,只怕已是心向太平道了,臣以爲已經沒有召回鄒靖的可能,反正這太平軍與我幽州一直相安無事,也定期繳納錢糧,不若便先任由他們如此好了,待日後再行計較。 ”謀士張逸阻攔道。
劉虞卻顯然不滿張逸這個說法,這涿縣屬於涿郡,與幽州府治所薊縣同在涿郡境內,雖然名義歸幽州管轄,可是實質卻根本不聽劉虞號令,與公孫瓚無異,所依也是劉虞的眼釘,肉刺,自是無法容忍,張逸所說雖然無錯,現在這種相安無事的狀態確實還不錯,可是既然劉虞想要動手,收整權利,自然不允許幽州出現其他的勢力。
這時謀士尾敦開口道:“主公若是想要收回這涿郡倒也不難。”
“哦?”劉虞有些驚訝的看向尾敦。
“無論鄒靖還是程遠志名義都還是我幽州從屬,只需主公一紙調令便可調他們前來,若是他們不從,自可對其冠以罪名,加以征討。可是,”尾敦頓了一下,“主公可準備好面對其身後的太平道了嗎?如今太平道勢大,佔據豫、翼二州,涿郡與翼州相接,只怕主公這邊動了涿郡,那邊便會引出太平道來。”
劉虞不由陷入了沉默,想了想最終搖了搖頭,以此事容後再議而揭了過去,他卻是還沒做好面對太平道的準備。如今的幽州,內憂外患,沒有辦法兩線作戰,劉虞很明知的將心頭的欲往壓了下去。
“如此,有勞子泰往烏桓一行了。”劉虞看着田疇說道。田疇只得拱手領命。
非只一日,田疇已經在鮮于銀、鮮于輔的護衛下來到了代郡,接下來他便要西出雁門,去往烏桓,而鮮于銀、鮮于輔則前往東邊的廣陽駐守。
這一日田疇終於在風餐露宿,一路奔波勞苦之下來到了烏桓丘力居部,報名求見丘力居。帳門前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正好從帳出來與要邁步進去的田疇打了個照面。
“你是幽州來的使臣?”那漢子有些輕蔑的看着田疇。
田疇明顯的感受到了那漢子的敵意,有些警惕的點了點頭。
“如此甚好,也省去我去尋你了,只待我將你殺了,也讓年幽州牧知道擅殺使臣的滋味,嘿嘿。”說着那漢子便伸手向田疇抓來。
田疇身後跟着而來的兩名護衛連忙前擋在了田疇的身前,那漢子卻不屑一顧的撇了撇嘴,去勢不定,一爪便抓住了擋在面前的一個漢子,用手一擰一甩,那護衛便被如小雞一般丟飛了出去,緊接着那漢子手不停,如法炮製,將另一個護衛也丟了出去,兩個護衛栽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那漢子對兩個不堪一擊的護衛不屑的笑了笑,然後再次伸手向田疇抓來。
“烏桓是這麼對待客人的嗎?”田疇見那漢子只是兩招瞬間便將自己的護衛丟了出去,心也是驚訝不已,但是他卻不得不強自鎮定心神,臉故作平淡的逼視着那漢子,眼神滿是嘲諷和不屑,同時非常大聲的喊道。
“哼,你算什麼東西,也配稱客人?”那漢子手不停,依舊向田疇抓來,眼瞅着要抓住田疇的脖頸,在這時,那漢子身後的大帳傳出一個蒼老卻洪亮的聲音,“蹋頓,住手!”
那被叫做蹋頓的漢子聞言停下了已經抓到了田疇脖頸的手,只需要再以用力,田疇便會被他擰斷脖子,蹋頓提着田疇便再次反身進了身後的大帳,對着帳坐着的一個看起來有些老邁的男人說道:“單于,那幽州斬我使臣,我如何斬他不得?”
“嗯?蹋頓,你是在質疑我的決定?”那老邁男人顯然是一統烏桓各部的大單于丘力居,聽到蹋頓的問話,丘力居微微豎眉,瞥了蹋頓一眼。蹋頓頓時有些泄氣的一把將田疇丟到地,連稱不敢。
丘力居揮了揮手,示意蹋頓退了下去。這纔對還趴在地的田疇說道:“讓使受驚了,小兒粗魯,還望使見諒。”
田疇從一進來在勉勵的觀察着丘力居,這一看是一個頗有氣勢的位者,只憑剛纔輕輕一句話,便能叫那名叫蹋頓的魁梧漢子俯首,可見其威勢之盛。若只是聽丘力居的言語,定會覺得丘力居對田疇倒是頗爲恭敬,但其實不然,田疇明顯能感覺到丘力居眼的冷漠。而且從丘力居的做派來看,田疇敏銳的感覺到丘力居絕對是一個強勢、獨斷之人,絕非三言兩語便能說服。田疇一邊緩緩的從地爬起,一遍腦飛速的想着要怎麼說服丘力居。
“單于客氣了,某家田疇,字子泰,此番奉州牧大人之命出使烏桓,乃是爲了單于也爲烏桓而來。”田疇隻字不提斬殺烏桓使臣一事,而是先聲奪人,想要先引起丘力居的主意。
“哦?爲我烏桓?”丘力居不由的咧嘴笑了起來,卻轉瞬邊做了陰冷,“斬殺我烏桓使臣也是爲了我烏桓?”
田疇心一稟,面卻微微一笑,“單于,這使臣一事實屬誤會。”
“誤會?”丘力居一聲冷笑,“那不如老夫也誤會一下?”
田疇的心再次抽了抽,臉卻越發平淡,居高臨下一臉蔑視的看着丘力居哈哈大笑了起來,“單于若是當真殺了我,那損失的便是烏桓,而非我幽州,孰輕孰重,想來單于自然分的清楚。”
“哼,巧言令色,休要那這話誆騙與我,你若是說不出個好歹來,我今天不介意讓你知道知道我烏桓一族的厲害。”丘力居對田疇的故作倨傲很是不爽,不過卻顯然田疇賭對了,丘力居並沒有把他怎麼樣,反倒是讓田疇繼續說下去。
“單于,自烏桓南遷附屬我大漢以來,一直與我大漢相處融洽,我大漢也與烏桓爲善,這纔有了烏桓與我大漢數十年之和平友善,纔有了烏桓這些年來的發展,纔有了單于今日一統烏桓的功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