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張燕及時的提醒,如此下去,早晚有一天,張平原本樹立的至高形象必然崩塌,到那時,張平要再想挽回都回天乏力,太平道想要發揚光大的不過是夢幻泡影。品書網
作爲一個力圖要發揚光大的教派,必須要有營造出一個形象高大、讓人敬仰的身份,也是所爲的造神,這個神要能讓人信服和敬仰的高深莫測的手段,要有能夠庇佑信仰者的能力,要能爲爲帶來希望和光明,要能解救他人於水火。張平此前這這方面做的都很好,他利用系統的各種便利讓人看到了人力難以企及的景象;他組建和訓練太平軍,並帶領打敗了來犯的敵人,擁有了一定的戰力,能夠爲自己的信徒提供保護;他利用各種資源,爲信徒們提供了食物和衣服,讓他們能夠吃飽穿暖,日子逐漸過的富足,爲他們描述了一副美好的前景,讓他們的日子有了目標也更有盼頭;他帶着更多的人從生死邊緣掙扎出來,不再爲生存而發愁。這些都是先前張平所做的,因此這些也爲他帶來了大量的信徒,得到了數十萬信徒的敬仰和膜拜。
可以說張平之前所做的工作是成功的,可是最近時日隨着他的表現,讓他所營造的神的形象在慢慢接近人。神之所以是神,在於他的無所不能,也在於他高高在對凡人的藐視。他不會兒女情長,不會優柔寡斷,不會因爲幾個人的生命而傷心欲絕。這麼說並不是因爲神無情冷血,而是因爲作爲高高在的神,關心的是大道,是大勢,是這天地至理。除此之外,不過螻蟻。像凡人看螞蟻一樣,又有誰會去關心一隻螞蟻的死活呢?
這話聽起來非常矛盾,但其實卻很容易理解。神需要的是讓人仰望,是讓人無法企及。如果一個神表現的太過人性化,那勢必削弱了他在信徒心的高度,當這個高度拉平到和信徒們差不多的時候,神便不再是神了,而不過是個有些能力的人而已。這樣的神是難以讓人將精神全幅寄託和信仰的,而這份寄託和信仰乃是作爲一個神的基礎,沒有了這些,又何談成神呢?
張平幾乎是廢了很大的力氣才終於明白了這點,這時他才驀然驚醒,自己的所做所爲有些太過隨意,太過任性了。他可以失敗,但不能無助;他可以哀傷,但不能消沉;他可以憤怒,但不能衝動;他可以一時困苦,但不能灰心喪氣。他的信衆時時刻刻都在看着他,他的一言一行都會感染到他的信衆,一切的負面情緒都會傳播道信衆當去。他開心信衆雖然一起開心;他悲傷信衆隨他一起悲傷;他失望信衆隨他一起失望,他心灰意冷信衆也會隨他一起心灰意冷。這便是張平此時的影響力。也正是因此,他絕不能將這些負面情緒傳遞給他的信衆,否則太平道時日不久已。
“多謝兄長教導。”張平有些感激的看着張燕。
張燕見張平想明白了也是欣慰的點了點頭。
......
“將軍,城外太平軍正在叫戰。”
“不管他,來,我們喝。”張曼成躲在襄陽城捧着一罈老酒喝的滿臉通紅。
親兵有些無奈的看着張曼成,只得退出來向守在城頭的何儀報告。自從張曼成大敗而回,此時他身邊剩下的可用之人只剩下何儀一人。軍師通玄與他決裂而去。黃劭戰死在了谷城亂軍之,屍骨無存。何曼跟了周瑜做起了周瑜的隨從。甘寧和楊阿若本是通玄所招來的,一直也只聽命於通玄,自是跟隨通玄而去。如此一來張曼成身邊便只有何儀及其所部五千餘人了。
何儀聽了親兵的報告,皺眉看着城下。
“何儀,速速打開城門,交出張曼成,我向天師求個情,你還是我太平道的兄弟。”張燕在城下勸降道。
何儀搖了搖頭,“將軍待我甚厚,你還是不要浪費口舌了。”
“何儀,你這是何苦呢?明知不敵還要死撐,我太平軍若是攻城,你真以爲你能擋的住?若不是爲了我萬千太平手足,不忍見弟兄們流血犧牲,又怎會與你說這麼多?”張燕依舊不放棄的勸解。
何儀咬着嘴脣,沒有說話。
這時郭嘉拍馬前兩步,開口說道:“何儀,你弟弟何曼呢?”
何儀一愣,有些不解,沒有回答郭嘉的話。
郭嘉見了何儀反應,微微一笑,“何儀,你可知你弟弟何曼被張曼成逼死了,如此狼心狗肺之人,你還要爲他效命嗎?”
何儀再次一怔,搖了搖頭,雙目圓睜的喝道:“哼,黃口小兒休要胡言,你們殺了我弟弟,如今還要推到將軍身,當我何儀不知嗎?”
“你不信?你弟弟何曼駐紮在城外大營,當日我們在谷城設伏,你弟弟當時又不在城。後來我軍攻至大營,也未見到你弟弟,那他定是隨張曼成一起逃回來了,可是你可有見到他嗎?”
何儀雖然不願相信,但若是郭嘉所言是真的,那何曼沒準真是......。何儀甩了甩腦袋,想將腦的想法甩掉。面對郭嘉的話,他冷哼一聲便不再理睬。
“何儀,你若是不信,你大可以去問問張曼成,你看我說的可對。”
何儀心雖然未曾懷疑,不過當他轉頭之時卻發現剛纔想他報信的張曼成的親兵面色有些不太自然,不由讓他有些起疑,這親兵可是隨張曼成一起回來的。
何儀一把抓住親兵胸前衣甲,一把拉到身前,“你和將軍一起回來的,說我弟弟爲什麼沒有回來?”
“何...何...將軍...這個...那個...”
何儀見這親兵支支吾吾的,心頭疑慮更重,緊緊卡住他的脖子,死死瞪着親兵,爆喝道:“說!不說我讓你先去死。”
親兵被掐着脖子舉起來,雙腿拼命的踢踏掙扎,臉憋成了紫紅色,好一會何儀纔將他放下了,冷冷看着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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