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在人羣巡視,想要找個熟悉的人問問,卻發現自己相熟之人,此時都還沒到。 !不由隨手拉了身邊一名官員問了起來。
“這位大人,今日可是有大事發生?爲何衆大臣神色如此凝重?”
那人先是驚訝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叫了一聲國師大人,只說自己什麼也不知道。
張平吃了一個軟羹,也懶得再問。反正他再朝堂之向來不聞不問,每日過來不過是充當木樁而已。今日不過是見此有些好,但是看這反應,今日之事還是不問的好,省的惹事身。因此張平索性閉起眼睛補起覺來。
辰時整,德陽殿殿門開啓,朝臣依次入內站定,張平看着自己所認識的幾人,不論是身旁的司徒楊賜,還是對面的大將軍何進都面色凝重,張平不由暗暗心,心道今日必有要事。
沒多久,漢帝劉宏面色陰沉的走了進來在御榻坐定,其身後跟着的張讓面有悽容。
張平做好了不聞不問的打算,將手籠在袖,微微低頭,眼睛看着地,研究着德陽殿地磚的花紋。
“有事啓奏,無事退朝。”張讓喊完這句後,久久都沒有人出列,在張讓以爲無事,準備喊退朝之時,一個身影站了出來,“臣有奏。”
“說。”漢帝劉宏冷眼掃了一眼,明顯語氣不善的說道。
站在下方的御史丞韓馥似是感受到此時的漢帝的這一眼,身體輕微的一顫,但仍舊硬着頭皮站了出來說道:“陛下,微臣要告河南尹、洛陽令王允玩忽職守之罪。昨夜宮大火,火光通天,而河南尹王允王大人玩忽職守未曾預防此事發生,累陛下宮受累,臣請陛下罰之。”
韓馥話音剛落,不待漢帝說話,王允立馬出列跪倒在地,“臣王允知罪,還請陛下責罰。”
張平聽了,心瞭然,原來大家面色凝重的原因是昨夜宮發了大火。只是這韓馥和王允又唱的是哪出?苦肉計?這宮內失火與王允有何關係,他河南尹算職權再大,也管不到這皇宮大內,他這跳出來認罪是幾個意思?張平不由好,轉頭向楊賜看去。
楊賜雖然依舊一副閉目養神的樣子,面毫無變化,但卻在無人注意的時候掃了王允一眼。
反倒是大將軍何進嘴角抽動一下,似是不屑的樣子。
漢帝面色有些許不悅,眉頭抽動了一下,開口道:“此事與王愛卿無關,王愛卿起來吧。”
“臣謝陛下恩典。”王允趕忙叩首拜謝。
“陛下...”韓馥尤自不放棄。
漢帝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阿父,跟衆卿通報下昨日宮之事吧。”
“是,陛下。”張讓前一步,面色難看的說道:“昨夜丑時三刻,宮南宮雲臺起火......火勢極大......越撲越大......及至今晨南宮近半宮殿一片焦木瓦礫。”
張平心倒吸一口涼氣,整個南宮付之一炬,這事可鬧大了。
“臣彈劾常侍張讓,玩忽職守,致使宮大火,南宮付之一炬,請陛下治張讓之罪。”御史丞韓馥再次出言奏道。
張讓噗通一下跪了下來,不住的向漢帝磕頭祈求,瞬間便眼淚鼻涕橫流,一張臉已經花了。
“哼,”漢帝斜了韓馥一眼臉不悅之色更重,“此事朕已責罰過阿父了。韓愛卿不必操心了。”
“陛下...”韓馥還欲待言,卻被身邊一人拉了拉袖子止住。
“陛下,現下天氣仍寒,並非天乾物燥易火之時,這大火生的當真是頗爲蹊蹺,還請陛下明察。”卻是拉住韓馥之人站出來說道,這讓那是韓馥同僚御史丞陸康。
“嗯?”漢帝聽了眉頭一動,“愛卿可有何發現?”
“稟陛下,微臣以爲此事並非天災。”陸康恭謹的答道。
“哦?”漢帝被這話勾起了興趣,“國師,不知這場大火可是天降之罰啊?”
一直裝作不聞不問的張平沒想到問題會牽扯到自己,此時被漢帝問到了頭,卻是無法再裝聾作啞下去,只得出列裝模作樣的掐指一番。心卻在分析應該如何作答,若答這是天災,那自己必須要給一個合理的解釋,只是一時半會讓自己如何給這個解釋,而且距離祭天不過旬日功夫,天降神罰,那豈不是打自己的臉嗎?可今日這明顯是有人在做局,將事情往這方面引導,若是說這不是天災,那必然是了做局之人的套,自己做了助攻。
因此張平一邊掐算,一邊不經意的在衆臣臉打量。何進、楊賜都是面無表情。陸康一臉淡然的站着,卡不出什麼來,更無從分辨他的目的。王允一副僥倖的樣子,似乎也沒看不出什麼。其他人也都低眉順眼的看着地板,事不關己。
有鑑於此,張平卻也拖不下去,本着明哲保身,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開口道:“回稟陛下,微臣掐指一算,此大火併非天災。”
“哦?”漢帝雖然是疑問,卻聽不出半分疑問的語氣,“那愛卿可能算出是何人所爲嗎?”
“這個...”張平心裡抓狂,你這個問題超綱了啊,這我如何能算的出,還真把我當無所不能了,我又不是狄仁傑、也不是包黑炭,手下更是沒有袁芳和展昭。
漢帝倒也知道自己問的有些過分,向陸康問道:“陸愛卿,既然你有所推斷,不妨將你的想法說來聽聽?”
“是,陛下,想先問張常侍幾個問題。”
漢帝聞言點了點頭。
“常侍大人,可否詳細說說昨夜的大火?”
張讓面有慼慼的答道:“昨夜三更我有黃門來報說是南宮火起,我便匆匆趕去,當時南宮靈臺、樂成二殿以爲火勢包圍。常侍韓悝當時已經組織了宮黃門和侍衛救火,我怕火勢蔓延,當時讓人先對未起火北闕連廊澆水,以擋火勢,卻哪想着火勢洶涌,依舊竄入北闕將其引燃,其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將西面的章德、和歡殿也覆入火海,導致南宮大半宮殿盡被毀去......奴婢無能,還請陛下責罰。”說到這張讓再次淚涕橫流的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