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劉備聞說江夏已失,忙召賈詡來議,時賈詡正籌謀如何助劉備奪荊州,聞劉備說曹昂遣人奪了江夏,不由大笑。
劉備忙道:“今江夏已失,荊州已無護持,遲早爲他人所掠,文和何必發笑?”
賈詡笑道:“此天助主公也!”遂在劉備耳邊授計,只需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劉備大喜,拱手拜道:“文和妙計!”
賈詡笑道:“主公宜速,此時蔡瑁等人尚未定計,若待其籌謀完畢,吾等難以脫身也!”
劉備忙動身來見蔡瑁。
卻說蔡瑁心中無計,衆人又各懷心思,蒯良爲劉備說了一句好話,蔡瑁果讓劉備進來。
“玄德公,不知有何事?”
劉備拱手道:“聞說江夏已失,特請命提一軍馬往去相救!”
蔡瑁皺眉,“曹昂既使人攻破江夏,必提大軍往襄陽來,若玄德公去救江夏,荊州豈不空虛?”
劉備即搬出賈詡教的那套說辭,“江夏要地,若就此放手,曹昂即便難渡漢水,日後也必從江夏來攻,因此江夏必須奪回手中,不然荊州遲早有傾覆之危也!”
蔡瑁皺眉,最後一句纔是他關心的,“若曹昂來攻,又當如何?”
劉備忙道:“吾只帶二弟雲長往去救江夏,留三弟翼德於襄陽,三弟有萬夫不當之勇,與文聘將軍、黃忠將軍共守漢水,如此曹昂必不能破!”
蔡瑁點頭,覺得此計可行,“諸君以爲如何?”
蒯越覺得有些不對,卻又說不出是哪裡,劉備之謀確實老成,輕輕點頭,以示劉備言之有理。
蔡瑁遂與劉備一萬軍馬,糧草兵甲戰船齊備,使其去救江夏。
劉備歸與賈詡並關、張二人商議。
賈詡道:“今留三將軍於此處,安蔡瑁心也,吾已探得曹昂正往襄陽來,不幾日便至,即便二將軍不走,集襄陽衆將之能亦難擋曹昂兵鋒!”
劉備道:“既如此,文和何必使吾取長沙以南?”
賈詡笑道:“難擋曹昂兵鋒,非將不利、兵不善,只因荊州各人皆有打算,卻無一人考慮那病榻上的劉景升!”
劉備遂不言,任由賈詡安排,賈詡秘請劉琦至府中,“公子可願掌荊州?”
劉琦急切道:“如何不願?”
賈詡道:“今者江夏已失,曹昂正提大軍親往襄陽來,荊州世家各懷心思,依某之見,襄陽急切難保,公子若信得過玄德公,便與玄德公南下,佔據長沙縣以南,東結孫權,西結劉璋如此可擋曹昂!”
劉琦忙道,“那父親如何?”
賈詡冷笑道:“如今蔡夫人把守內宅,公子欲行何事?”
劉琦咬了咬牙,“好,吾便隨叔父往長沙去!”
待賈詡安排妥當,劉備遂與關羽整本部人馬並蔡瑁與一萬軍馬,順着漢水往南行來。
劉備行不過一日,蒯越於家中終於想了過來何處不對,他劉備怎會如此好心去啃一塊硬骨頭?曹昂既攻下江夏,又怎會不派兵把守?蒯越恨恨,如此一來,劉備豈非斷他們世家後路?此時心中已有降曹之意。
卻說曹昂親提大軍往樊城來,如今樊城確是李典、樂進二人在把守,曹操早發書來令二人接應,二人聞說曹昂至,忙出來迎接。
曹昂於城外扎大寨,與樂進、李典二人見禮畢,便商議如何攻襄陽。
樂進道:“前者探聽劉備與關羽引軍順漢水往南去了,今襄陽城內大將只張飛、文聘、黃忠三人,此三人皆勇將,又有漢水之險,恐難攻也!”
曹昂笑道:“二位將軍勿憂,吾已有計矣,來日便見分曉!”
卻說襄陽城中探知曹昂引軍至,蔡瑁心中慌亂,急召衆人商議,蒯良道:“如今曹昂來攻,於外需使大將御之,於內需穩住民心,今主公臥病在牀,不可受刺激,萬勿使其知!”
蔡瑁依舊用前時之法,於襄陽城前結三寨,令張飛、黃忠、文聘三人守之。
張飛早得賈詡叮囑,知襄陽城難守,遲早爲曹昂所破,不欲爲前鋒,遂使黃忠當先結寨,其在中間,文聘依城而守。
翌日,曹昂陳兵漢水前,黃忠引兵隔水相望。
曹昂擺開陣勢,長槍兵、盾兵列陣,弓箭手分列兩側,後方五架投石車一字排開。
曹昂取擴音器喊道:“黃漢升,吾知汝驍勇,何必爲腌臢之人賣命,不若早降!”
黃忠大聲道:“吾黃忠只爲荊州百姓,無需多言,要戰便戰!”
曹昂遂使人渡河,黃忠使亂箭射之,曹昂便使投石車列漢水前猛攻黃忠軍,雙方各有損傷,張飛不斷增兵與黃忠,曹軍不能渡河,只得作罷。
樂進、李典見曹昂不能建功,忙問這可如何是好。
曹昂安撫二人:“此之一陣,不過雙方試探,黃忠不過以弓矢把守,待吾破之!”
曹昂遂使人作藏人木桶千隻,外拴麻繩,內裡放着草人,壓上幾塊石頭,夜裡緩緩放入水中,使之往對岸飄去。
黃忠夜裡佈防甚嚴,一者防甘寧自江夏來襲,二者防着對岸曹昂來襲。兵士見漢水之中有物沉浮,忙報黃忠,黃忠大驚,忙使人用箭射,曹昂早排好了投石車,聽到對岸弓弦響,使投石車攻之。
黃忠軍士多有死傷,黃忠未聞漢水中有中箭慘叫之聲,只聞自方軍士慘呼,心下大疑,正巧有麻繩恰巧被射斷,木桶飄至黃忠這邊,黃忠使人撈起來看,見內裡竟是草人與石頭,遂使人停止射箭,遠離岸邊佈防。
張飛使人來問,黃忠恨恨道:“曹昂小兒奸計,欲耗損吾兵士、箭矢罷了!”
張飛遂往黃忠這邊增兵,多送軍械。
如此數日,曹昂都只用草人、石頭往那邊去,黃忠恐曹昂使詐,皆使兵士射之,其兵士又有折損。
曹昂心中暗暗計較,如此數次,即便黃忠有心,其兵士必疲累,如此可破也!
遂使人準備好這些日子打出來的鐵鏈,選一千敢死之士,盡賜酒食,予尖刀、精甲,藏此一千人於木桶之中,往對岸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