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老道的這一手,藏了太久。然而這一手本來可以直接滅殺了楊帆,卻因爲兩尊佛陀以及真武大帝的法相,而沒有能夠達到原先的設想,但這也夠了。
血染大黃袍,楊帆卻格外的平靜。他感覺到腹部劇烈的疼痛,然而只是一瞬間,剎那後,變得麻木了。這本就不是屬於他的法相,在抵擋了東華帝君爆裂開的大部分能量之後,三座法相也相繼泯滅,內力在流逝,生命也在流逝。殿門內安靜極了,屋外綠林響馬以及和李自成的禁軍交上手,三個先天上鏡的老者也和卜老道展開一場酣戰。一切對於血泊之中的楊帆來說,則是那麼的無所謂。他來是爲了殺一人,然而當來洛陽之前,自己調動了一切可以調動的力量。他怕殺不死這個老人,去龍虎山,去萬年寺,帶來了小南北,帶來了秦婉初, 然而最關鍵的還是那件黃袍。
楊帆明白,卜老道最在意的,不是權力,也不是什麼天下百姓,他捧起李自成,建立大順,並且偷走傳國玉璽,一切的一切,都是爲了氣運之爭。尤其是在和他交談之中,楊帆更加確信了自己的判斷,那件龍虎山上的大黃袍,纔是他最重想要擁有的東西。
既然這是關鍵,那麼必然有重要之處,所以楊帆纔會這般的處心積慮,想要前邊的一些人,都幫助他儘量的拖延時間。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楊帆動了動手指,感覺到胸口的那一絲溫熱。如果有人能夠看得到,必然會驚訝得下巴都掉下來。楊帆胸口枯萎的金蓮,被鮮血渲染的妖豔起來。
蓮,出淤泥而不染。亭亭淨植,直而不爭。無字長生,破後而立。這一刻,楊帆才漸漸體會到,什麼纔是力量。原來的丹田,雖有四**相坐鎮。楊帆的實力也是突飛猛進,然而這終究不是自己的,金蓮枯萎,便是等待重新綻放的那一天。
如今桎梏被打破,長生經如同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一般,在楊帆體內瘋長起來。金色的線條從胸口通往腹部。原本逸散開來的內力統統被集聚起來,那朵金蓮花更加的璀璨起來。大黃袍再一次變得熾耀起來,楊$⑦dǐng$⑦diǎn$⑦小$⑦說,.2≡¢ s=";arn:2p 0 2p 0";
帆感覺到精氣神。在這一瞬間,提升到了極致。他感覺到了,感覺到這個世界是那麼的神奇。他甚至可以注意到,窗口的那盆青葉,上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因爲他的重生,變得興奮起來。
金蓮舒展開花瓣,伴生出三片蓮葉。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在丹田之處,如今似乎汪洋恣肆一般,格外遼闊。道魚嬉戲,波濤瀚瀾。
一切早有定數,各有歸處,只不過時間早晚罷了。
殿外的戰場。已經到了膠着的狀態。關東五匪調整着陣勢,不斷地衝殺李自成的禁軍。四個老者也是酣戰連連,瞎老道的衣袍襤褸,還有一塊觸目驚心的傷口,幾人出手。都不留餘地,天師令以一敵衆,反而佔據上風。三個日薄西山的老者已經有些力不從心。卜老道的氣運,已經到達了dǐng峰。這是他的主場,他無懼,也無畏,這便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天師令掙脫開所有的束縛,衝上雲霞。卜老道威風八面,天上雷雲凝結,他冷笑道:“都結束了。爾等,可以歸去了!”
八道驚雷從天而降,藍紫色的雷電,如同氣勢洶涌的巨龍,呼嘯而來。這便是引雷術,剎那間,這個殿前風雲大作,所有人捂着耳朵,好一diǎn的鼻腔流血,虛弱的甚至眼角、耳朵都露出鮮血來。站在雷場最中央的八人,更是承受了無法想象的威壓,這已經超出了人力的範圍。
雷鳴電閃,黃沙漫漫。卜老道鬚髮飛揚,主宰着這一切。
真的就這樣完了嗎?
底下八人被死死地鎖定在了地上,連動彈都是奢望。
砰!
聲音如同驚石裂天,撕裂耳膜,傳到耳朵內,令人感覺到無法抗拒的力量,那便是毀滅。
硝煙四散,這個廣場變成了一片廢墟。煙霧漸漸散去,一杆幾米高的長槍佇立在當中,滾滾的雷力流轉當中,同樣也傳到了地下。浩劫暫歇,一身黃袍佇立當中,手中冬青已然出竅。
“你不賴。”
“後生可畏。”卜老道手中間一顆子彈落下,掉在地上,“可惜棋差一招。”
“沒錯,棋差一招。”
冬青刀如猛龍過江,驚世而出!
……
……
啪嗒。
一雙筷子伸入到火鍋之中,男子夾起了燙好的魚片,放入到嘴中。
“叔,後來咋樣了?”
“是啊,爹。後來你咋贏的,快給冬兒講。”
日子一晃,九年過去了,楊帆和馬沛文的兩個兒子,也拔了個兒,兩個人一人霸佔着楊帆的一個膝蓋,津津有味地聽着楊帆講着故事。
“後來啊……”男子一笑,故意逗弄道:“後來壞伯伯都跑了啊。”
“啊?”兩人臉上帶着失望的神采,結局不應該是酣戰淋漓一番,然後戰勝壞人嗎?兩個小傢伙不依不饒,硬是要楊帆講得具體一些,又是抓楊帆的筷子,都是嘟嘴巴的。最後還沒有得逞,兩隻肥大的手直接提溜起兩人的後領,被拎到了一邊,馬胖子一人賞了倆小屁孩一個後腦勺,道:“小孩子家家的,今天又逃課,看書院的老先生不打你們板子!給我面壁去,氣死老子了,剛剛來金陵,還沒聽到啥樂子,就被那老蛤蟆堵門口一頓數落了。趕緊給我面壁去!”
馬胖子喝了暖酒,笑道:“都是這虎子,把冬子都給帶壞了。”
楊帆無所謂地吃着魚片,道:“孩子嘛,皮一diǎn也好。這次廣東那邊談得如何了?”
馬胖子解開大衣,哈哈一笑,道:“妥了個妥,鄭成功那小子比他老子好弄的許多,老子這趟南陽掃了個秋風,今後咱大商匯的生意啊,就是跟他孃的外國佬打交道了,痛快!”
“切,瞧你那德行,真是鑽進錢眼裡頭去了,張口生意,閉口生意的。”戶芊芊從後邊走出來,身後的徐蓉拉着個小的,手裡還抱着一個。身邊的王絮兒偎依在羅一飛的身邊,似乎說着情話,小臉兒羞紅的。
“那可不。哎,對了。楊子,你快給我說,這最後到底如何個情況,老子都問了你九年了,咋還遮遮掩掩的,虧老哥我當初幫你瞞了弟媳,騙她說你出去收賬……”
戶芊芊拎住了馬胖子的耳朵,氣不打一處來,怒道:“好啊,你個死胖子還敢瞞着我,騙蓉兒說收賬,你真是長本事了!”
“饒命啊!楊子救我!”
“哈哈!”
……
京師宗人府,朱慈烺從朱啓手中接過宗令的職位,成了大明皇位的護航人。
大江南北,四海昇平。
新年的鐘聲在各個地方敲響。萬年寺的老僧撞完了一百零八聲悠揚的鐘聲,僧一竹穿上袈裟,在大佛前深深一叩首,祝願太平長久,萬民安居樂業。
終diǎn,也是起diǎn。一切自由安排,各有歸處。
(全書完)(。)
前些日子看管虎導演的老炮兒的時候,一出場就聽到這樣的評論,前邊挺激情的,就是最後有diǎn爛尾,不帶勁。當時就在想大黃袍如何結尾,最後反覆糾結,才寫下了這麼一章,也該是說再見的時候了。寒蝦在此提前給看到這裡的書友拜個早年!還沒歸家的遊子,即使不回家,也要記得大年夜打個電話。祝大家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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