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壹秒記住→網,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今日的“早朝”,信息量有些龐大。一方面是來自朱由檢的責問。山西晉商捅出來這麼大的簍子。若是不是朱由檢親眼看見,簡直不敢相信。做臣子的不怕皇帝聰明,怕就怕皇帝走出這個紫禁城。
如今聖上如此責問,衆臣自然全部下跪,不敢出聲。
“有哪位愛卿可以給朕講講,爲何如此龐大的走私利益鏈條,竟然沒有一個人跟着彙報?你們一個個平日裡衣冠楚楚,彈劾起人來個個咄咄逼人。現在呢?爲何一句話都沒了?”
“於正,身爲吏部尚書,山西官場腐敗至此,你難道就一句話都不說?”
“微臣該死。是微臣的疏忽,就聖上治罪。”吏部尚書紅袍伏地,叩首謝罪。官場是個什麼情況,他於正自然心裡面清楚,自己也是這麼混過來的。整個體制都是這樣,想要搞自己的一趟,結果很可能就是不得好死。張居正便是個禮制。所以說做官難,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
朱由檢掃視一週,“你們剛剛還要彈劾淩河伯?爲什麼楊愛卿每一次可以挽救危難,力挽狂瀾,你們這滿朝文武,就只在這金殿上嫉賢妒能?”
“聖上!淩河伯嗜殺成性,山西官商雖有過,但是那些家丁、眷屬無錯啊。這樣慘絕人寰之事,足以令他罪該萬死。即使晉商私販軍火,山西知府包庇縱容,自有大明律法懲戒,豈容他殺無道,以正有道?”張至發出列道。他這話避重就輕,直接將那楊帆爲何屠殺山西九族的原因給撇開去,直接單論他楊帆這樣的殺人究竟是對還是錯再世傳說。
朝中歷來就不缺能人,只是混跡官場久了,就剩下一些嘴巴上的能力了。張至發這麼一引導,剛剛還被罵得不敢擡頭幾個人風頭一轉,立馬拱上來,道:“聖上。張大人所言甚是。您有所不知,這兩日京師被淩河伯可是折騰地不輕,就差把地皮給掀起來了。據消息回報,淩河伯今日一早。爲了尋得那個女子,竟然闖入皇陵,這等大逆不道之子,聖上,您切不可聽信讒言。免得被天下人所責罵。”
當皇帝,自然免不了背黑鍋。治理政事不勤,臣子阿諛奉承,民間怨聲載道,罵得不是別人,就罵皇帝昏庸無道。話雖然沒錯,不過想想皇帝這個黑鍋背得確實有些冤枉。有些皇帝一輩子呆在這四方城內,連出門都不出門,能夠知曉京師內的一些事就不錯了,至於偌大的大明朝。他朱由檢不是千里眼順風耳,哪裡能得到這麼多消息。
更別說一些壞消息了,有時候根本就不會傳到他的耳朵裡,就被搪塞過去。諸如賑災派糧。錢糧是從國庫之中支出去了,這一點,朱由檢是看到了,但是有沒有真實的派到每一個難民的手中,那朱由檢就看不到了。
難民嘛,餓死了就餓死了。要造反的就統統鎮壓,還不聽話的就殺了。既省糧食,又省事。傳到朱由檢的奏摺上,往往就是一句民亂平息。
太平盛世,老百姓苦點就苦點。能活下去,將子孫延續下去,就滿意了,這一遇上亂世,天災人禍、外敵入侵,這樣脆弱的制度就維持不下去了。那麼。接踵而來的就是王朝更替。
“闖了皇陵?”這下朱由檢就被觸到了逆鱗了。這還了得,楊帆啊楊帆,朕也算是包容你多次了,可你卻幾次三番的挑釁朕的權威,即使你這次立了大功,朕倒是要看看,你能有多大本事可以脫罪。
“來人啊,傳淩河伯入宮!”他想起之前似乎已經傳喚過了,爲何這楊帆還是久久不入宮面聖,不由眉頭一皺。
在外邊的候旨太監匆匆跑進來,跪在殿門邊,道:“啓稟……啓稟聖上,淩河伯……淩河伯他……”小太監支支吾吾的。朱由檢怒道:“他如何了?”
“他說折騰一宿,身心疲憊,正在休養,不宜面聖,改日定入宮謝罪葉孤城異界逍遙最新章節。”小太監低頭小聲道。
“放肆!”朱由檢大喝一聲,嚇得羣臣戰慄,連呼聖上息怒。可是心底裡似乎一個個都有些欣喜,這一次倒要看看你楊帆如何逃得過一死了。
其實,這已經是收了樑福的銀子,經過他修飾的話了。如果將楊帆的原話那種輕飄重述出來,估計朱由檢肺都得氣炸不可。古代皇帝旨意,傳你何時入宮,只要你還能走動,還是活人,那你帶病也得給我入宮。累了?誰不累。那個起早貪黑入宮上朝的不困。你楊帆竟敢白日睡覺,不來入宮面聖。這還不把朱由檢給氣炸了,便道:“傳聖旨,收回淩河伯丹書鐵劵。若是今日看不到他本人,明日任何人可提着他人頭來見朕,大有賞賜。退朝!”
一通氣話過後,在諸臣高呼吾皇萬歲之聲中,朱由檢朝後宮走去。邊走邊想,越想越氣,他一把拍在了欄杆上,怒道:“朕今日倒是要看看您這骨頭到底有多硬,有本事就別入宮來!”
一邊還未回宗人府的朱啓幽幽地說道:“聖上,若是淩河伯今日真不來朝,明日被斬了,您捨得?”他明白朱由檢說得是氣話,便反問了一句。
“捨得?有什麼不捨得的。天下能人多得是,不缺他楊帆一個。朕要的是一個聽話、能幹的臣子,不是今天高興了立個功,明兒個不爽了就闖禍的人。皇叔,你說說,這楊帆是不是欠削?”
“咳咳。這次是做得有些過火了點,但是聖上你要這麼想啊。對於一個女子,他都可以冒着死罪闖皇陵,雖說最後沒有進去,但足以證明這個女子是他的軟肋。所以,看似瘋狂的舉動,實際上恰恰證明了他是有軟肋的。一個潛在的對手,最怕的就是沒有弱點,同樣,這一點也適合用在您的臣子身上。”
朱由檢轉過頭,眯着眼睛,問道:“皇叔的意思,朕這次不但不能怪他,還要給他張羅個媳婦兒?”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朱啓話中的意思。
朱啓袖袍在風中微微搖動,道:“張羅倒是不必勞煩聖上您了。老臣對與京師的事,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的。徐閣老家的四姑娘,似乎和淩河伯有那麼點情投意合的意思。”他笑笑,“溫柔鄉,英雄冢。雖然有些偏頗,但多少還是有些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