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章 吳爭練兵(六)

這事原本也就該這麼了了。

可意外總是發生在不經意之間。

邊上池二憨擠了過來,對吳爭道:“少……教官,能不能給我也改個名。”

吳爭心裡一驚,忙道:“你改什麼名,二憨,聽這名字多好。”

池二憨堅持道:“教官剛纔說了,等日後北伐,敵人要提起我來,說北伐將軍裡有個叫池二憨的,這……這不雅。”

吳爭眼睛瞪得老大,有些不認識面前這個池二憨了,這廝竟懂得分辨雅和不雅了。

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見吳爭不說話,池二憨道:“不管,我今日就要改名。”

吳爭背後有汗,忙安撫道:“池二憨這名字不錯,再說了軍中不是沒幾個人叫你大名嗎?但凡同胞可都稱你爲池一刀,聽聽,多霸氣?”

吳爭一時不查,說露了嘴。

池一刀在江南的名聲,雖不能與吳爭相比,可在軍中,池一刀那就是如同戰神般的存在。

有句話叫啥來着,那叫“平生不識池一刀,縱稱英雄也枉然”啊。

聽聽,這氣勢。

所以,人池二憨是不識,池一刀的名頭卻是響亮無比,毫不誇張地說,此時池一刀的名聲,在這幾府之地的少年人和當兵的人中,那與當年戚少保比,也就差那麼一點點。

聽吳爭一說,近前的十幾個士兵,包括史二……史坤,在短暫的驚愕之後,呼啦就圍上了池二憨。

這景象絕對和後世粉絲見明星,有得一拼。

吳爭反而被人冷落了。

池二憨本就是個粗坯,特別是在對吳爭有所求的時候,這執拗性子一上來,就手上沒把門的了。

於是,一場混戰開啓。

吳爭心中有愧,偷偷溜到一旁,和宋安當起了觀衆,看起了戲。

心中還偷樂着,暗道,果然,再鐵桿的粉絲遇到直男,那也僅剩捱揍的份。

此時還真有幾個士兵沒參與,象吳爭一樣在另一邊看戲。

譬如戚家兄弟,他們是知道吳爭幾人身份的,連當今王爺都見着了,哪還會去當池二憨的粉絲。

再譬如魯進財那幾個,這也正常,畢竟第一天時,已經與池二憨較量過了,還勝了一籌,就是心中想捧哏,臉子也拉不下來不是?

見池二憨一人挑十幾個,宋安有些擔心了,低聲道:“少爺,不會出事吧?”

吳爭呵呵笑道:“別管,能出什麼事?人家是崇拜、敬仰他,自然不會下狠手。再說了,行伍之人嘛,這麼幾天悶下來,泄泄火,也是正常的。”

得,吳爭是打定主意看戲了。

還真別說,池二憨真不虧是池一刀,就算是赤手空拳,愣是幹翻了五六個,這下邊上十來個就不敢靠近了,紛紛瞪着眼,看着池一刀,那眼中的怨意,就如同滔滔江水延綿不絕啊。

池二憨也夠嗆,身上的軍服都被撕破了。

吳爭說得沒錯,士兵們確實沒下黑手,可他們……用嘴咬啊。

池二憨衝到吳爭面前,幾乎帶着哭腔地對吳爭道:“我要改名。”

吳爭無奈地嘆了口氣,替池二憨扯了扯掛膀的破軍服,道:“二憨啊,不是我不肯替你改名,可你明明知道,這名……就不是我起的,是老爹起的,老爺起的名,我哪敢改啊?”

池二憨一愣,悶聲道:“那我去找老爺去。”

吳爭咧嘴一笑,“對嘍,早就該這麼想了,去吧。”

說着,和宋安相視而笑。

“我這就去。”池二憨悶聲道,可話是這麼說,腳是半步沒動。

這下,吳爭二人笑得更歡。

池二憨被激得滿臉通紅,一跺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是真不敢。

不用說他,宋安也不敢。

吳爭,那就更不敢了,他可以給史坤改名,可以讓史坤他爹來找自己,可他絕不敢說,讓吳老爹來找自己,因爲吳爭……心中有愧。

池二憨終究沒有再提改名字。

吳老爺的家法其實不難抗。

難抗的,是親情,是恩情。

就象宋安時常掛在嘴邊的,“生是吳家人,死是吳家鬼。”

如知恩不圖報,與畜生何異?

……。

第七天,吳爭開始增加新科目——火槍訓練。

但火槍訓練卻不開槍射擊,而僅僅是端槍。

他下令,步伐合併進站姿爲隊列訓練,成爲常訓科目,早晚各一次。

新的訓練,還是有錢能使鬼推磨的老一套,槍口上掛上二百銅錢,這是訓練臂力和穩定性的不二法門。

夜裡,池二憨、宋安四人,依舊被吳爭拽去開小竈。

吳爭確實存有私心。

其實,吳爭很明白,池二憨、宋安,目前是不具備統率一衛能力的。

帶個一營五百人指揮就差不多了。

一下子將二人提至高位,特別是池二憨,直接就升至嚴州衛副指揮使一職。

完全是吳爭出於想在亂世中保住這二人的性命。

戰鬥頻繁,位高者保命的概率總能大一些。特別象池二憨這種一上戰場就忘乎所以的人。

宋安則不同,他的性格和才能,更象是一員儒將,可偏偏又“儒”不起來,雖說認得不少字,可問題,缺少學習,沒有系統性的作戰理念,指揮軍隊一直還停留在見招拆招的本能反應上。

好在二人還年輕,可以學,憑藉着二人這四年來的實戰經驗,加上理論,大有可爲。

所以,吳爭趁此機會想要讓二人能真正地重新進修一番,爲日後他們練兵統兵、指揮作戰和升遷,打下紮實的基礎。

倒不是說,吳爭已經能系統地整理出一套練兵、統兵的經驗了。

事實上,對於這種火槍兵的作戰,就算有後世的閱歷加成,也只有做借鑑。

譬如,燧發槍必須站立對陣,什麼隱蔽啊、匍匐前進啊,完全不能照搬。

也就是說,吳爭自己也在摸着石頭過河,就不存在能在指揮火槍兵作戰上,對池二憨等人進行有效指導了。

但有一些是自古至今都是雷同的,那就是紀律、服從,和體力、臂力、視力、行軍等基礎科目。

譬如,隊列。只是以前的隊列,沒有那麼多要求和條條框框。

就連戚少保的兵書上,對行軍的要求,也僅僅是不亂、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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