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他們吃過飯後,李衝被留在了鎮上補充其它缺少的貨物。
而惠娘則跟了她們回村做山楂。
坐着從鎮上租來的牛車剛一進村兒,就迎來不少人前來打着招呼問好。
實在是昨兒那一抽獎活動太火,村裡不少人家前去看了,也買了。雖說大獎沒落到他們手,可那紅火的一幕,卻着實令衆人印像深刻。
李空竹與惠娘面帶笑意的一一回應着他們。
有那嘴快的婦人還說起了另一事兒來,“那個趙三郎家地,你孃家人來了哩,擱那站了好一會兒的,還是趙猛子媳婦上你家去不知幹啥碰到了,給迎了進去哩。”
李空竹聽罷,心下明白那頭怕是過來要銀子來了。
跟那人道了謝,又說明了下麥芽兒能進屋的事情,“昨兒我們看燈沒回家,囑了她拿着鑰匙,早上幫着燒把子炕,回去後,免得屋子冰得慌,現燒又來不及的。”
其實是從她病好後,麥芽兒就問她要了把備份的廚房跟大門鑰匙,說是怕哪天她們再走個親戚啥的不回家,介時她好過來幫着燒把炕,把屋暖暖。
村人聽了她的解釋,皆誇着她好說話,願意信着人。
李空竹抿嘴兒笑着回了幾句,就衝坐在前頭的趙君逸道:“當家地,你讓車伕將車趕快點,俺娘來了哩。”
趙君逸點頭,衝趕牛的車伕看了眼。車伕自是也聽到了,隨揮着鞭子,讓車速加快了來。
打招呼的村人,自是明白這是要急着待客去,紛紛讓開了道的,揮着手道別,讓以後有啥事兒既管招呼,都是鄉里鄉親啥的。
惠娘看着漸漸落後的衆人,呵笑了嘴兒,“市井俗人當真是變臉最快之人。”
李空竹亦是笑道:“雖說變臉快,倒也算是真性情。”
啥事兒都寫臉上,有好處就會來沾,沒好處不踩不理就算是最大的寬慰。
沒有多少陰謀跟彎彎腸子,也是最好提防和利用之人。
“這倒是!”
將惠娘先送去了麥芽兒家,跟林氏交待了幾嘴兒,便又重坐車向着自家行去。
待到了地方,車伕纔將吆喝着牛停,他們還未下車哩。
那等在小廚房的幾人就行將了出來,看到他們,李驚蟄率先衝跑了過來。
咧着嘴兒的衝她高興的喚道:“大姐!”
這邊的趙君逸在跳下車後,扶着李空竹慢慢的自車上下來。
待付了車錢,向院裡行去時,李驚蟄正好跑到了她的跟前。
笑着摸了下他的頭,那邊跟在郝氏身後的李梅蘭則喲了聲,“大姐跟姐夫當真好生恩愛,這大白天的家裡也沒個人的,既是放心將鑰匙交給別人。”
李空竹別了她眼,跟後腳跟出來的麥芽兒招呼了聲。
麥芽兒點頭回應了幾句,就藉口辭別家去了。
李空竹將主屋鑰匙拿出來,開了門,領着她們進去。
一直在後面沒到得迴應的李梅蘭,纔將一進主屋,就忍不住嫌棄的別了下嘴兒。
“都有那麼多銀子了,怎的還住得這般破爛哩。”
“銀子是有,不還得拿着給你訂親!”
毫不客氣的反擊,將李梅蘭噎得閉了嘴兒。
李空竹是懶得理會於她,說不過還回回要挑了事兒,也真是夠作的。
趙君逸去小廚房搬了正燒着水的爐子進來。
李空竹則讓他們趕緊脫鞋上炕暖着,給每人上了茶,又拿了些剩下的山楂零嘴兒上桌。
李梅蘭拿着根山楂條,想着昨兒上鎮看到的事兒,就哼笑了嘴,“大姐還真是會哭窮,昨兒晚上,鎮上開的新鋪搞抽獎的活動,那頭獎都有一兩白銀哩,還能缺了錢去?”
“多少銀子,那也是別人拿的錢,我早前不都說了?我只拿山楂這一塊的分成?還是說,你耳聾得沒聽清了去?”
毫不給面的訓了她一通,李梅蘭臉紅得不行。
一旁的郝氏見狀,就趕緊接了腔,“好好的,咋又吵起來了。都是姊妹家,將來,可還得相互依靠才行哩。”
“別!”李空竹在那擺着手,將包在帕子裡的二十兩銀子甩在了炕桌上,“我可不想依靠她,這銀子拿去後,她該咋幸福就咋幸福去,將來能不來往還是少來往的好。”
郝氏嗔了她嘴兒,“這是啥話,多久還是骨肉親親,人外人還能對了你好不成?”
李空竹呵笑着端碗喝水,掃了圈,見趙君逸坐在下首,就問了嘴兒,“當家地,你不冷?”
男人搖頭,眼睛掃了眼那邊把包銀子的帕子拿過去的李梅蘭。
李空竹自是也看到了,銀子一扔上去,她那臉就抖得跟抽了筋般,她想不注意都不行。
之所以不願看,是不想倒了胃口罷了。
那邊的李梅蘭將帕子拉過去後,迅速的打了開來。
郝氏在一邊看着,也趕緊的往了前湊。
這一打開,裡面的幾個銀錠子,立時閃得兩人眼睛花花。
郝氏還很是驚歎的伸手去摸了一把。
李梅蘭看後,眼珠轉了幾轉,就將銀子推給了郝氏。郝氏接過,趕緊將之給包嚴實了來。
李空竹在一邊別了下嘴兒,問着埋頭吃零嘴兒的李驚蟄,“東西可是搬來了?”
“搬來了!”李驚蟄點着頭,“放小廚房那裡哩。”
“都沒地兒住,非得還讓了人搬過來。”李梅蘭撇嘴兒接話的說道:“那小屋又冷又潮的,小弟可是長身子的時侯,大姐,你能確保了小弟不受了屈去?”
郝氏將銀子包着放入了懷裡,聽了這話兒,也有些擔心起來,“空竹,你二妹的話也不是沒道理兒,驚蟄還小,又是你爹的獨苗子……”
“這是想反悔了?”李空竹轉眼打量着她們。
這賴皮耍的,這是想拿了銀子就不認帳了?
李梅蘭可沒有反悔的打算,她還有另一目地呢,笑了笑,“不過是覺着屋子不避寒罷了,大姐若真心想養着三弟,想來應是會另做了打算纔是。”
“這就不是你該管的了。”李空竹哼了嘴兒,“要作何打算,那是趙家的事兒,是你姐夫說了算,我都不知道的。你還能作主不成?”
挑眉看她語噎的樣兒,李空竹只覺她這臉皮還真是有夠厚的,不想再就此理會了她,直接伸手就衝着郝氏問,“對了,字據呢。拿出來!”
見她伸手要字據,郝氏作勢就伸手進袖口,準備拿了出來。
李梅蘭卻快速的給攔了一把,壓着心頭兒怒氣,轉了話題的笑道:“看大姐一大早就從鎮上回來,伸手就拿了二十兩銀子的,該不會這銀子是昨兒賣的山楂分成吧。聽說昨兒個店裡早早就賣空了哩。”
正拿着字據的郝氏停了手,吸了口氣,瞪眼朝着李空竹有些吃驚的問着,“真是昨兒個的分成?”
李空竹肅了臉,蹙眉看着兩人道:“這事兒,你們好像沒必要知道吧?”
“空竹,我是你娘……”
“啪!”話未說完,李空竹將碗中水潑了出去。
隨着水浸地溼,郝氏眼紅起來,“你這是啥意思?我不過問一嘴兒罷了。你還發上脾氣了?這是嫁了人,就不拿孃家再當家了不成?”
“娘這話說的,我如今嫁與了趙家爲媳,家中有啥,自是有當家之人把持。你們問我,我又從何說起?潑水不過是看碗中有隻蒼蠅打轉,覺着噁心罷了。”有意無意看了眼李梅蘭,見她紅了臉,恨着眼的。
就不由得哼嘴兒,“別不知了足,還記得二叔當初說了啥不?我倒是可以完全反悔不再給了銀,娘難不成還能真去賣了驚蟄?難道就不怕被趕出李家?”
郝氏聽得趕緊捂緊放銀子的腰間。
李梅蘭哼笑,“大姐當真是耍得一出好戲,當初不說得借銀?在二叔二嬸面前說得那般大義凜然的樣子,損得我跟娘一無是處的,就沒覺着心虧得慌?聽說還去做了府城的生意哩,怕是比這二十兩銀子還有多吧!”
這些天,她可沒少打聽了她的事兒,想瞞了她,可沒那麼簡單。
“怎麼?想告了我不孝?”李空竹挑眉看她。
“呵,總歸有那麼幾分不好吧!”她亦是哼笑着,並不懼怕的回眸看她。
李空竹呵笑,“別光說了我,怎麼,你能做到將你聘禮全拿與娘敬孝不成?”
“將來家生哥若高中的話,孃的身份可不是一般鄉下地主能比得了的。”
意思是,那身份比那銀子更來得的有份量?當真是好大一張餅啊。
李空竹轉眸看着趙君逸,“當家地,你去當兵吧!將來掙個將軍回來,我作將軍夫人,娘做將軍的岳母,這會不會比什麼秀才舉人的身份要高得多啊。”
“他一個又醜又跛的跛子能做啥?”李梅蘭不待趙君逸回答,就忍不住嫌棄的哼出了聲。
“啪!”李空竹肅着臉,重重的向着桌上拍去。
郝氏嚇了一跳。趕緊去拉了自家二閨女。
對李空竹勸道:“她這小哩,不知了事兒。你別理了她去。”
“是啊!還小哩。”小能這般多的心眼兒?小會自已謀劃嫁妝,知了要嫁何人才算高了身份?
看她那似笑非笑的臉,郝氏有些個無措,那邊的李梅蘭也知說得過分了,怕自已一會不能多要了銀的,就清咳了聲,轉眸看着趙君逸解釋道:“姐夫,你也別生了氣去,我這人口直心快。心頭有啥事兒憋不住,也不慣說謊哩。”
趙君逸冷淡的擡眸掃了她一眼。那冰棱如利箭的眼神,看得她沒來由的後脊一陣發涼。
那邊的李空竹則很是不悅的哼了幾哼,“今兒我把醜話說到前頭了,別當了我是那脾性好的人兒。別覺着我轉了性子就不鬧騰人了,一次次的,若真將我逼急了,你們覺着以後還能得了好去?”
郝氏想着她將放回來的那段時間,成天在家吵鬧個不停,就如了那夜叉一般,就不由得橫了小女兒一眼。
李梅蘭被橫得回過了神,心頭有些不悅自已既會被一個跛子嚇到,就哼了聲,直接說出目地來,“既是不缺錢,總歸該是多拿幾兩纔是,娘一個人辛苦帶着我們姐弟三,爲着我的嫁妝還要拿出多年積蓄的。大姐,你可以舒心過好日子。我可是心疼娘哩。”
“既這樣,不若就另選門低嫁的親!”
李空竹說着,也不等她回答,直接快步的下了地,趿鞋後就去拉了趙君逸,“當家地,你我走吧!這趙家村怕是不能呆了,妯娌妯娌不睦,孃家姊妹,姊妹敲詐勒索於我。你我還不若就此出村賣身去,將身契交於別人作主。給人當了奴才,雖說身份低賤了點,可我瞅着,能過不少年的舒心日子哩。”
趙君逸隨着她的拉動,起了身,“去請了里長來?”
“嗯,再請了趙家族老吧!咱們除族吧!”
兩人對話聲,自是一字不落的傳進了郝氏跟李梅蘭的耳中。
兩人驚慌的對視一眼,李梅蘭臉色憋得通紅。什麼請里長,請族老,這是想讓他們被外人唾罵,讓她名聲盡毀嗎?
當真是好毒的心思!李梅蘭恨眼,看着那邊的兩人,直恨不得將他們當成手中絹帕般,給扭碎了去。
郝氏也意識到了不好,若真是請這邊的里長和族老,怕是她兩頭都會被人罵了去,哪有嫁出的閨女給孃家拿錢的,要真明擺擺放出來,她不擔會被唾沫星子淹死,還很有可能丟了李家的臉,再呆不了李家了。
一把年紀的,若真讓李氏族老休了她回孃家,那她還有啥活路可走的?
想到這,她立時換上一臉哀泣的喚着,“空竹,你這是作啥?不過兩句話頭的意思,你這是跟誰堵氣哩?”
李空竹並不理會的與趙君逸邊說邊掀了簾子。
那邊的郝氏嚇得趕緊跑下了地,將兩人一把拉住。
流着眼淚,一邊拍打着李空竹,“你個不孝的玩意兒,我啥也沒說啊,你咋就這樣哩。你在跟誰堵氣,啊~還除族,除族是那麼好說的麼?除了族,你將來要咋生活了去?給人當奴才當習慣了不成?還想着給人當奴才哩。”
你是沒說啥,可你卻縱容自已的女兒,在那隨心所意的說些不知足的話。
李空竹心中翻着白眼,面上卻很是肅然,“娘這話說的,我都要被逼得沒路了,不給人當奴才,還能幹啥?死不成?要真逼死了我,別人還如何當那官家太太哩?”
難道這樣就不會毀她的名聲麼?李梅蘭咬牙,恨得牙根癢癢。
郝氏連連拉着他們把人往回拽,“誰要逼死了你們啊,不過是多要幾兩銀子罷了,你二妹這也是看不得我苦哩,她也是好心!”
“呵!”李空竹冷笑的一把掙脫了她的手,“娘這話是說我讓你苦着了?”
剛給的銀子就不認了帳,原身賣身的錢和每月的月例錢都交與了她,她能苦着?
當真是天大的笑話!
郝氏僵住,看着她一臉冷冷的表情,下一瞬,既是紅眼的捂臉痛哭了起來,“你,你這是在說的啥話啊!不過幾兩銀子的事罷了!你既是這般羞辱於我。當初我辛辛苦苦懷着你們的時侯,被你們的奶是又打又罵的……我啥也沒說啊,我啥也沒說啊,你作什麼要這麼對待我喲!”
她囫圇的說着什麼懷胎辛苦,又哭着說啥也沒說,就像是李空竹在逼着她什麼似的。
李空竹哼笑,正想還擊,一旁始終沉默的男人卻皺眉淡道一句,“鬧!”
下一瞬,就見郝氏止了哭泣。
再下一瞬間,既是直直的向後倒了下去。
炕上的李驚蟄跟李梅蘭嚇了一跳,雙雙大喊一聲,“娘!”
李驚蟄更快,從炕上直接跳下來,想將向後倒的娘給扶住,沒成想,他個子小。這一壓下來的重量,哪是他能承擔得起的,下一秒,就直直的跟着倒了下去。
李空竹見狀,趕緊就要過去攙人。
不想,已從炕上趿鞋下地的李梅蘭,卻猛的一把將她推了開去,“你對娘做了什麼?你個毒婦,不願多給了銀子,好好說話不成麼?既是將娘弄得暈了過去,李空竹,你好毒的心思啊!”
她不分清紅皁白,尖着嗓子就先發制人的控訴於她,那能穿透人耳膜的聲音,令李空竹很是不悅的皺眉起來。
“太鬧!”男人再次出聲。
“你說什……”李梅蘭尖叫,下一瞬,既是驚恐的瞪大眼來。
她發不出聲了?怎麼回事?李梅蘭瞪眼向着他們看來。
李空竹則轉眸向着趙君逸看去,犯得着爲着他們動手暴露麼?她能制住他們的。
無視她尋問的眼,男人朝前邁了幾步。
不知怎的,李梅蘭既是後怕的向後退了那麼幾步。
不明就以的李驚蟄被壓得鱉紅了眼,見他過來,就衝他喚了聲,“姐夫,你幫俺把娘扶起來行不?地上涼,躺不得哩!”
李梅蘭搖頭,伸了手就想去攔,不想男人冰箭般的雙眼直直的朝她射了過去。
李梅蘭有些驚住,張着嘴想說什麼,可一張臉都給憋紅了也沒發出半個音兒的,就不由得更加膽顫起來。
那邊的李驚蟄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了,喚着人的音兒都在打着抖兒,“姐夫,你來把俺一把吧!”
李空竹見狀,快步的走將了過去,拉住了男人的衣袖,給他使着眼色,“當家地,你腿不行,我來就成了!”
趙君逸並未理會與她,行到郝氏跟前時,只輕微的一個彎身,提着其衣領,就將其給拎了起來。
一旁的李梅蘭有些不可置信,而李驚蟄則很是崇拜的看着他道:“姐夫,你力氣好大!”
男人垂眸看他一眼,下一瞬,既是提溜着郝氏像扔死狗一般,將之向着炕上扔去。
“嘭!”隨着一聲悶吭,郝氏既是直直的坐靠在了炕牆處。
若不是那腦袋歪着,手腳攤着證明着她是暈着的,怕是沒人會相信,會有人能將人給扔成這般坐姿。
李空竹擔憂的看他一眼,李梅蘭可不是個好惹的。若她拿住此事威脅於他們的話……
“舌頭可以不用要了!”似看出她所擔心之事。趙君逸看向那邊灰敗了臉色的李梅蘭,“長舌之人,向來令人厭惡。”
李梅蘭搖頭,眼眶開始紅了起來,心裡不停的拼命掙扎着,不不不,她還要嫁人,她還要做官家太太哩,不能就此割了舌去,那會毀了她的前程的。
那邊的李驚蟄看着他娘被扔得飛起後,嚇得驚啊了一聲,趕緊跑去炕上檢查。
待看到身上沒有一點淤青時,又不由得開始眼放亮光的看着趙君逸感嘆着,“姐夫!你好厲害!”居然能把娘給扔得飛起,還不傷一點皮皮。
似想到什麼,他又快速的跳下炕來,仰幕的扯着他的衣袖,看着他問,“姐夫,你是不是會戲文裡的武功?是不是江湖俠客……”
“驚蟄!”李空竹喚他,“你姐夫跛着腳哩,你亂說什麼!”
“可是……”不待辯解出口,就見自家大姐瞪眼看來,癟了癟嘴兒,只好閉了嘴兒去。
那邊的李梅蘭經自家弟弟一提,似也想到什麼。驚懼的心頭兒開始緩了那麼一緩,眼神也開始變了樣的朝着李空竹射去。
那帶着威脅的眼神,似在警告着她叫男人別再亂來,否則的話,當心她把這個秘密給泄露出去。
李空竹看得冷笑一聲,都這時侯了,還想着拿捏她哩。看來自已還真是太善良,也低估了這個時代的極品。
若她一直害怕膽顫着,李空竹說不定會顧忌着不忍傷了她,會求着趙君逸停手。可偏偏她還貪心的以爲自已會怕了她,看來不給她個徹底害怕的教訓,她是不會長了記性的。
李空竹哼笑着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皺,挑釁的回了個眼神過去。
果見她立馬變了臉色,眼神也開始慌亂了起來。
哼笑着喚着李驚蟄,“驚蟄你來,你姐夫有事兒要跟你二姐說,咱們去外面一會!”
“爲啥?”他還想問問姐夫有啥高招哩。
回看了眼那邊臉上已經全然沒了血色的李梅蘭,她故意拉長了調的說道:“怕是有些東西看不得哩,走吧!”
有啥看不得的?不就是說話麼?
看他歪着個腦袋的樣子,李空竹走過去,拉着他的小手道:“小娃子看不得聽不得,快隨了我出去。”
“哦!”還是覺着有些怪異的李驚蟄在隨着她要走時,忍不住回眸看了眼在那抖成糠的二姐,“二姐,你要跟姐夫說什麼……二姐?你咋啦!”
終於意識到不對的李驚蟄,這纔想起,剛剛他們好像在吵架來的,娘怎麼突然暈了,還有二姐咋也不說話的,在那哭個不停哩?
趕緊掙脫掉李空竹的手,向着李梅蘭那跑了過去。
正嚇得心肝發抖的李梅蘭見他跑了過來,眼神亮了一瞬,伸了手就想將他給扯了過去。
未想,就在李驚蟄快要接近於她,她也快抓到李驚蟄時,那邊趙君逸卻突然一個閃身,出現在了兩人之間。
李驚蟄嚇了一跳,下一瞬既是又忘了正事兒的歡呼着蹦了起來,“姐夫!你真的會功夫是不是?!”
而李梅蘭則嚇得緊捂胸口,向着地上倒坐了下去。在那仰着頭大張了口的想喊叫出來,卻發現怎麼也出不了聲音時,不由得淚流滿面的默哭了起來。
李空竹看得皺眉了下,隨踱步過去,問着趙君逸,“真要這樣做?”
“嗯!”
淡淡的迴音,令李梅蘭全身如墜冰窿般,癱軟在了地上。
李空竹看得嘆息一聲,“就知道會這樣,偏還不知了足!唉!”
知道會這樣?
李梅蘭瞪眼,看着那一臉冷然的男子擡步逼進,嚇得她一個勁兒的開始蹬腳向着後面不斷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