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寶瑩聽後,便朝着那銀莊走去,沒想到身後不知不覺跟了一條尾巴。
喬寶瑩來到銀莊果然換了銀兩,不過她換了二兩銀子,就發現裝身上挺重的,還是銀票帶着輕便啊。
接着朝鬧區走去,先是買了兩個包子,接着是買了一些小點心,由於銅子太重,她放到了懷裡。
沒想身後的跟着的兩人乘她問價的時候,忽然上前把她推了一把,喬寶瑩只覺得身子不穩,然後往前一倒,待她站穩了回頭一看,卻全是行人,個個疑惑的看着她。
喬寶瑩在賣首飾的旁邊站着,心想要不要買支簪子帶帶,她拿着那古色古香雕刻完美的銀簪,問道:“東家,這東西多少錢一支?”
那人說道:“一兩銀子一支。”
倒是不貴,於是伸手入袖袋裡一摸,驚了一跳,她的銀袋子沒有了,她往袖口兩邊使勁的摸去,可是還是沒有把銀袋子摸出來。
那賣簪子的商販見狀,於是提醒道:“姑娘,你的銀袋莫不是被人給偷了?有不少人被偷過銀袋了,出門在外啊,要當心。”
喬寶瑩接着往懷裡摸去,那兒只有先前換好的銅子,合計起來也才二兩銀子,但她吃了一些東西,眼下只有一兩多了吧。
喬寶瑩只好把簪子放下,可是轉頭放下,就又被人撞了一下,待她緩過神來,手旁邊多了一個銀袋,且那銀袋怎麼這麼眼熟呢,她正要抓起來看,忽然想着這是不可能的,銀子都被人偷了,誰還會把銀袋給她送回來,這銀袋子到處都可以買得到,指不定是隻是眼熟而已。
正好此時那商販疑惑的把銀袋拿了起來,喬寶瑩想着多半是東家的,於是轉身離去,走在人羣當中,這一次她把懷裡的銅子給護着了,萬不能再被人偷了,不然還得回府去拿銀子,看來以後不能拿這麼多銀子出來,也不能露銀。
還好她有錢,不然這麼多銀子還當真肉痛的緊。
喬寶瑩接着在市場裡逛,肚子倒是沒有吃飽,卻看了個稀奇,這古代其實也挺熱鬧,感覺有點像逛古董市場似的,且這街上賣的銀簪或金簪那一定都是真貨,沒有人敢做假,也不知是市場監管的可以,還是這時代的人對金銀的認識很敏感,一般騙不到人。
喬寶瑩走到酒樓前,她摸了摸肚子,心想着這市場裡的東西都很便宜,那這酒樓裡的呢?還有一兩多銀子,應該去酒樓裡吃一頓不成問題吧。
喬寶瑩這麼想着,便走了進去。
就在喬寶瑩進了酒樓時候,身後出現三人,爲首的一人豐俊如玉,身上穿的雖是普通的長衫,可卻難掩那儒雅的氣質,他纔來到酒樓前就引起不少人的側目。
身邊的兩位護衛瞧着也是長相不錯,其中一位雖是中年,卻是眉眸俊朗,三人皆是不凡,這兒畢竟是京城,有人開始猜測着三人的身份。
那位長相俊朗的中年護衛低聲說道:“大人,咱們先吃飽了再去王府找李易算賬。”
前頭豐俊如玉的男子卻是苦笑一聲,沒有接話,而是直接朝酒樓裡走去。
掌櫃的問三位可要上樓,陳意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案前,說道:“上三樓包間,頂好的上。”
掌櫃的看到銀子,當即應下了,忙叫小二帶着人上三樓。
就在三人不遠處,一樓大廳裡的窗戶邊前,坐着喬寶瑩,她正東張西望,看到大廳裡有不少來吃飯的,不過這些人當中有錢的也有沒有錢的,看他們身上的補丁衣裳就可以知道。
看來每個時代都一樣的,賺錢不易啊,那些衣着不好的,吃的都是素菜,她剛纔問了價格,她身上這一點銀子也只能吃一葷一素,還剩一點點,她倒是可以再在市場上買些零嘴的。
上了飯菜,喬寶瑩嚐了幾口,發覺沒有晉王府的好吃啊,每次晉王府吃飯,都是一大桌子的飯菜也不怕浪費的,吃得她心痛,在這外頭吃着,卻有些懷念着晉王府的飯菜了。
喬寶瑩吃完起身,那飯菜還有剩的,尤其是那一碗紅燒肉,還剩下大半的,旁邊那桌的客人見她直接走了,於是上前把菜端走了。
喬寶瑩自是不知道,當她一到外頭時,只見外頭還是那樣的熱鬧,沒想酒樓門前還有豆花攤子,她來到豆花攤前,問道:“一碗豆花多少錢?”
商販說五文錢一碗,喬寶瑩掏出五文錢,便等在旁邊看着那商販裝盤,心裡莫名的有種奇怪的感覺,似乎她對這豆花很是熟悉,瞧着這人的手法,還有裡頭的放的調料,她皺了眉,豆花送到她的手中,她端起來一吃,沒啥味道,瞧着這人生意還不錯的樣子。
喬寶瑩說道:“東家,你這豆花裡頭要是放上麻辣味,一定好吃。”
放糖的豆花是招人喜歡,放麻辣味也不錯的。
可是說完這一句話後,喬寶瑩卻愣住了,她是怎麼知道放麻辣味會很好吃呢?
她似乎是第一次接近豆花啊,當然前世她是吃過的,但穿越過來後卻是第一次吃。
那商販疑惑的看着她,“姑娘,你還會做這豆花呢?”
正在兩人說話的當兒,酒樓三樓的窗戶從裡頭撐開,露出一張清冷的俊容,他朝底下看了一眼,接着旁邊的護衛也看了一眼,說道:“底下有豆花攤子,大人要不要來一碗?”
男人搖頭,卻是看着攤子前的一個熟悉的背影,他忽然站了起來,可是卻眼睜睜的看着那人走入人羣中不見,男人又坐下了,眼眶裡竟有了淚意。
身邊的護衛見狀,說道:“大人,要不現在我們就去把李易給綁了來?夫人成了他的側妃,他這是恩將仇報。”
蘇辰搖頭,“今日不同往日,他已經是晉王了,咱們不過是下臣。”
“大人。”
陳意神情鬱郁,若不是大人一直阻止,不然他早就回京把人給綁了去,居然乘機把夫人納入了後院,正好乘着大人惹上官司的時候,太卑鄙了。
“吃完飯,咱們就去晉王府,李易他不是小人,一定是事出有因。”
陳意和莫金聽後卻並不這麼認爲,呆會若是不能把夫人帶出來,他們兩人就是捨命也要把夫人給偷出來不可。
喬寶瑩吃了一嘴甜的豆花,開始對這邊上小攤不感興趣,在人羣裡逛着,忽然想去紫金樓裡看看去,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規模。
她一路朝前走着,聽鄔澤說紫金樓在一片富區,那兒多是金銀首飾的鋪子,也有高端的茶樓酒肆。
果然朝着這邊走,行人少了不少,可是往來的人身上的穿着卻有所不同了,不僅是料子華貴了,連顏色和款式都多了起來。
喬寶瑩正走在街上,經過一家首飾鋪子,忽然從鋪子裡頭飛出一條人影,那人可是被人給甩出來的,直接甩在她的腳邊。
裡頭傳來嬌斥聲:“水公子怎麼了,本公主出三倍的價格,這一支原玉簪子就是本公主的了。”
裡頭掌櫃的嚇得跪在那兒,可是這東西不是強買強賣的事,那掌櫃的顯然是一個講道理的人,在裡頭求着,“公主殿下,咱們這是小店,一向講誠信,這原玉簪子原本是水公子定下的,且雕刻的模樣也是水公子親自畫下交給小店打磨出來的,如今公主殿下要,只能另擇其他。”
“還請殿下原諒,小店裡的東西皆是普通,可是這是水公子的東西,咱們小店無法做主啊。”
“水公子的東西是吧?”
安樂公主李敏一氣之下抓起櫃檯上的玉簪往地上一甩,斷成兩截,那掌櫃的看了,差一點暈了過去,他們費了一年的時光才把這原玉磨成水公子畫上的模樣,沒想到被公主一下子就給砸壞了。
安樂公主甩了玉簪還不解氣,提着長鞭又衝了出來,看着地上動彈不得的水遠,接着又提起一鞭朝他打去,這一下直接打在了水遠的臉上,瞧着使了十分的勁,怕是要毀容了。
地上的水遠痛得往一邊滾了兩滾,雙眸已經睜不開了,而是用手隨意一抓,正好抓到了走過來的喬寶瑩的腳,“救……救命,必有……厚報。”
喬寶瑩目瞪口呆的看着安樂公主走出來,她雖然不認識此女,但剛纔此人自稱爲公主,莫非是當朝的安樂公子,喬寶瑩在先前鄔澤交過來的紫金樓的小冊子裡聽人說起過這個公主,是當今皇后呂氏的小女兒,年紀只得十六歲,卻是一個囂張跋扈的主。
她受皇上喜愛,又有呂后護着,身後還有一個旁大的呂家,連呂太后對她也是捧在掌心的,這樣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公主,在京城裡囂張了也沒有人敢對付的。
喬寶瑩暗暗叫苦,看着腳邊扒拉着的要死不活的人,她就覺得今日有點兒倒楣,怎麼就遇上了這麼一個人來?
這是救還是不救呢?可是不救,瞧着人都要死掉了,她實在做不到,何況自己還是晉王側妃的身份呢,她若是救了的話,相信這位公主也不敢拿晉王怎麼樣吧?
喬寶瑩蹲身扶起男子,接着攔在他的身前,大聲喊道:“大傢伙的來看看啊,當今的安樂公主在大街上傷人,無法無天,沒有王法了,大傢伙的來看看啊,安樂公主藉着皇室身份,不顧百姓的死活,在大街上想打就打想殺就殺,沒有王法,不顧皇家顏面,皇家的臉都被她丟盡了。”
這世上還真沒有人敢這麼說的,喬寶瑩這麼喊出來,有街坊靠近過來,他們不敢對付公主,但是喬寶瑩的話卻是引起大傢伙的共鳴,就是一直沒有人敢像喬寶瑩這樣的出頭的人。
喬寶瑩喊完,見周圍圍着人過來了,喬寶瑩扶着那受傷極重的男子就要走,沒想安樂公主指使身邊丫鬟過來攔人,但她身邊的太監卻上前勸道:“公主殿下,咱們趕緊回宮吧,瞧着這裡的人太多,免得損了公主的威名。”
安樂公主可不樂意,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欺辱她的,可是看着周圍圍過來的街坊越來越多,心裡頭就不好受了,很想提起長鞭揮舞過去,可是前頭站滿了百姓,裡頭還有不少是貴公子隱在其中的,誰知道明個兒是不是有人在朝上彈頦她了。
想起前不久被禁了足,好不容易放出來,安樂公主忍了忍,只叫身邊的丫鬟把人拖過來。
喬寶瑩既然打算救人,自然不會傻的讓人把自己給拖走了,於是大聲喊道:“完了,我說了實情,安樂公主打算要殺了我滅口了,大傢伙的記着了,我若是被安樂公主給拖走,再也不能回來,一定是安樂公主把我殺了滅口,大傢伙若是有心,還望找個人往京兆府裡報個信,我實在是太冤了。”
喬寶瑩說完,卻拉着那男子往人羣裡竄,百姓們似乎有意相護,還特意讓開一條道來。
安樂公主身邊的兩位丫鬟面色鐵青的看着喬寶瑩,恨不能直接上前把人拖下去捂了嘴,可是喬寶瑩佔入了人羣,一時間捉住她顯然不可能,且這些街坊們不退下。
安樂公主提起了長鞭,身邊的太監嚇了一大跳,連忙叫左右護衛把安樂公主強行押回馬車內了。
兩位丫鬟見主子走了,她們兩人也朝着馬車的方向跑去。
馬車裡還傳來這位囂張公主氣極敗壞的聲音。
喬寶瑩卻帶着此人出了人羣,就想着把人帶去紫金樓裡養傷,卻在這時,前頭迎面衝出來一夥黑衣人,這些人蒙着臉,看不清模樣,喬寶瑩見了,連忙帶着受傷的男子往旁邊的鋪門口躲了躲。
心想着這些人光天化日之下行兇,還穿着黑衣蒙着臉,不怕人知道他們是刺客的身份麼,也不知道是去殺誰的?
沒想這些黑衣人面色古怪的朝着喬寶瑩看來,接着一涌而上把喬寶瑩包圍在內了。
所以這些人是衝着她手中的這位男子來的?
喬寶瑩二話不說放開男子,決定跟他撇清關係,於是朝黑衣人抱了抱拳,討好的說道:“各位大俠,我跟他其實真的沒有什麼關係的,就是路上遇見了而已,這不,沒我什麼事兒了,我就先走了。”
喬寶瑩朝旁邊走着,心裡正祈禱,沒想這些黑衣人卻放棄地上的男子,反而朝她提刀砍下,嚇得喬寶瑩心下一驚,然後驚奇的事情出現了,她剛纔那麼一驚,身子忽然一輕,似乎有一股氣流在下腹處朝上一升,然後她居然跳了起來。
這一跳不得了,直接跳了兩丈高,跳到屋頂上去了。
底下的黑衣刺客紛紛朝屋頂上的喬寶瑩看來,有人說道:“此女會功夫,快追。”
喬寶瑩也沒有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只知道自己剛纔肚子裡有一股奇怪的氣流,隨着她的緊張忽然出現,然後就飛起來了,可是站在這高高的屋頂上,往下一看,沒把自己給嚇死,這都二樓以上的屋頂了吧。
她要如何下去,而且這瓦片還帶滑的,她站都站不穩,剛走了兩步,就聽到咔咔聲,她站着不敢動了,而那些黑衣人很快就跳上了屋頂來。
喬寶瑩驚嚇的喊道:“你們別站在這兒,上頭沉受不了這麼重的重量,呆會咱們都得掉下去不可。”
那些人可不等喬寶瑩廢話,提着刀如覆平地似的就朝她打來,喬寶瑩以爲自己死定了,沒想到自己的身邊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幾條人影,他們也蒙着臉,穿的卻是青衣。
這些青衣人一上來,卻是把喬寶瑩護在中間,喬寶瑩一臉懵逼的看着這些人。
其中一人卻道:“娘娘快隨小的走,此地不宜久留。”
喬寶瑩轉眼被人帶着跳下屋頂,身子還沒有站穩,就見旁邊一人扛起地上受重傷的男子,帶着喬寶瑩飛快穿過小巷子,接着跳入一輛馬車當中,馬車直接朝晉王府去了。
入了王府,她就被送去了側院,很快李易腳步匆匆的走了過來,他一臉的擔憂之色,看到喬寶瑩好好的,鬆了一口氣,來到她身邊坐下。
喬寶瑩看向俊美的晉王,見他一臉的關切,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那些青衣人是你安排在我身邊的暗衛?”
李易點頭。
“我怎麼會被人追殺?”
難道前身得罪了什麼人?
李易面色一暗,沉吟了一會,說道:“你在宮裡受了重傷,差一點落入食人魚的腹中,而且那是在鳳棲宮發生的事,今日這些刺客多半也是鳳棲宮裡的人,只是他們爲何要殺你?包括在宮中也是,莫非你聽到了什麼不該聽到的話?”
這分析很有道理,她無言以對,但如今她哪裡知道聽到了什麼話?再說真要是聽到什麼話,她也不敢說啊,必定與朝堂上一樣的,這麼看來這些人是來殺人滅口的了?
但喬寶瑩很快想起另外一件事來,“我似乎會功夫?”
喬寶瑩試探的問。
李易笑了笑,溫暖的如清風拂面一般,他說道:“你曾經學過一段時間,你很會易容,你若是還想繼續學的話,我會給你安排一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