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四一章 過節

無論沈溪說什麼,都難以取得眼前這些人的信任。

因爲在這些商賈心目中,沈溪是朝廷的代表,之所以把架子放得如此低,爲的是算計他們口袋中的銀子。

沈溪隨即把之前跟朱厚照提出的構想,完完全全告知眼前這些人,包括如何調用朝廷力量保護他們的利益,允許他們開礦設廠,對大明的鹽引和茶引進行改革,甚至還介紹了許多可以賺錢的先進技術。

在場的人沒想到沈溪會說這麼,聽到後有些人蠢蠢欲動。

這些人本身就是經營茶葉和官鹽買賣,當然知道這背後有多大利益。

沈溪總結道:“……朝廷爲了獲得諸位支持,願意做出一些改變,不過現如今最迫切的事情,是要諸位犧牲手頭一些利益,拿出物資來援助西北……”

“或許在你們看來,這是一種變相的苛捐雜稅,但你們應該明白,如果這次朝廷言而無信誆騙你們,那以後還指望用什麼來從你們手上得到稅賦呢?”

那山東商賈道:“沈大人,不要怪我們疑心大,您乃商賈出身,應該明白這世間商賈的爲難處,本來日子就不好過,現在要突然拿出大批銀錢來,而朝廷承諾的東西卻隔得遠遠的,沒人看得見眼前實實在在的東西啊!”

“對,對!”

人羣中有人附和。

他們對於沈溪規劃的遠景很憧憬,不過卻更在意眼前利益,所有商賈都知道做生意有賺有賠,或許到了來年政策好的時候,自己手頭反而沒銀子了,現在納捐等於說是給旁人做嫁衣裳。

總之這羣人不見兔子不撒鷹。

沈溪道:“本官不會強人所難,今日不求諸位直接給出答覆,回去後你們大可跟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商議,此番朝廷亟需糧食往西北,諸位不必急着出銀兩,一切暫由福建、湖廣和江西商會負責……”

宋小城笑道:“大人有吩咐,我們福建商會自然義不容辭,除此之外,廣東和廣西兩地商會也會出十萬兩銀子作軍需之用。之前大人在地方做鹽引和茶引改革,很多商賈嚐到甜頭,如今供銷兩旺,大發利市,湖廣和閩贛等地的茶葉,行銷海內……”

宋小城美滋滋把這番話說出來後,吸引了所有商賈的注意力。

如果說之前沈溪的話近乎於空談,但他在地方上做出的那些改革成效卻顯而易見,這些人走南闖北,自然知道但凡沈溪當過督撫的地方,商貿領域都有了巨大改變,地方工商業發達,商賈賺得那叫一個盆滿鉢滿,奈何更多的地方未進行過相應改革,商賈利益很難得到保障。

說得再好,不如實踐。

實踐證明,沈溪之前試行過的改革策略很管用,有大把商人嚐到甜頭。

那山東商賈道:“既然大人暫時用不到咱們,那就讓吾等回去後再跟人商議,爭取短時間內給大人回覆……大人您看如何?”

沈溪點頭:“那其餘商會代表呢?”

河南商會代表道:“一切聽從大人安排,我等回去後便召集人商議。”

沈溪微笑道:“既如此,期限就定在上元節,時間可能稍顯倉促,諸位無法聯絡到所有商會成員,但實在是沒法再拖延下去。”

“本官這裡保證,諸位若同意本官舉措,你們的商會將得到朝廷正式承認,你們所做決定,將直接影響今後數年你們地方商賈的收入,是否同意全在你們一念之間……若同意,將來同一地方的商賈有跟你們意見相悖者,一律不會被朝廷接納,甚至可以直接讓其關門歇業……若你們不同意,朝廷可能會在你們地方重新組織商會代表廣大商賈利益,那時諸位將無權加入商會!”

沈溪直接下了一個通緝令。

朝廷同意支持商會開展活動,誰跟朝廷站在一道,誰就會得到朝廷承認。

若有不想跟朝廷站一起的,那就任其自生自滅,意味着從今以後商賈必須加入商會以得到朝廷庇護。

一些人心想:“這位沈大人之前說話還和顏悅色,一轉眼就拿出如此威嚴脅迫我等必須要加入朝廷許可的商會中,可謂恩威並濟啊!”

很多人本來還籌算怎麼躲開商會控制,但在聽到沈溪的話後,身體不由打顫,迅速意識到一個問題,以沈溪的地位不可能開玩笑。

現在沈溪客客氣氣對他們說話,可一旦翻臉,那周胖子的下場就會成爲他們的下場。

……

……

商會會議未持續太久,到了正午,福建商會做東,請大家吃了頓別開生面的“自助餐”,這是沈溪提議的一種吃法,所有飯菜做好後放在一個個炭爐上,讓自家自行取用,白酒和糖水無限供應,這些商賈大開眼界之餘,對於沈溪層出不窮的點子充滿敬畏。

等人酒足飯飽離去,沈溪有些疲累,叫過宋小城吩咐道:“六哥回去跟福建商會的人說一說,畢竟之前沒交待好,就按照我之前所說傳達……在這個問題上,福建商會沒有任何特權。”

宋小城拍着胸脯道:“大人請放心,小人很快就能把下面那羣崽子給收拾服貼,現在不跟咱做買賣的人,怕是在地方上寸步難行。”

宋小城表現出的積極態度,足以說明閩贛和湖廣等地商貿正在按照沈溪規劃的路線在走,但他這個始作俑者卻有些擔憂,心想:

“現在施行的一些舉措,在我這個當權者操縱下,已成爲地方貿易的保護傘,不加入商會就難以求存,一定程度上讓那些因循守舊的商賈無法生存,但這種做法是否太過激烈了些?”

想半天不得要領,沈溪搖搖頭,離開福建會館,來到雲柳所住的院子。

這邊雲柳已經知道沈溪之前會見地方商賈之事,會見時有些不理解:“大人如此做,簡直是紆尊降貴……你跟那些卑賤的商賈商談,他們居然敢討價還價,實在不可理喻!”

沈溪一擺手:“這件事利國利民,沒人強迫我,我也不覺得受了多大委屈……你繼續盯着這些來自各行省的商會代表,只要能讓這些人歸順,未來大明財政這一塊便不會出現問題,而且工商業發展將呈現欣欣向榮的景象。”

雲柳請示:“那大人可是要整治一下那些不肯歸附的商賈?”

沈溪看着雲柳,好半晌才搖頭:“他們有選擇的權力,本官不會強迫他們……行了,你先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這會兒沈溪顯得很疲累,突然間他想去見見惠娘,因爲這些商會組織背後,還有一個隱藏得很深的商貿組織,那就是惠孃親手組建的商業體系,這個體系下的商人數量也不在少數。

當沈溪拖着疲憊的身軀出現在惠娘身邊時,惠娘詫異之餘,又非常心痛。

“……老爺這是怎麼了?大過年的,爲何看老爺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惠娘請沈溪到正堂,坐下來後關切地問道。

沈溪搖頭苦笑:“還不是爲了納糧之事?忙活太久,都快不記得自己是誰了。不過總算把與商會代表的第一次會面給落實了,下一步就是收集糧食物資,這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惠娘道:“老爺如此尊貴的人,何必老是自尋煩惱,親自過問這等俗事,交給下面的人去辦不好嗎?”

沈溪笑着把惠娘攬入懷中,沒有回答問題,而是道:“時候不早了,暫時不想跟你和衿兒聊商業上的事情,我想好好休息一下……感覺這次真的累壞了。”

惠娘趕緊安排:“衿兒?聽到老爺說的話了嗎?趕緊安排下去,讓老爺睡個踏實覺。”

李衿起身:“老爺,您是否需要沐浴更衣?”

“不必了。”

沈溪搖頭道,“太累了,直接睡吧……記得把牀收拾一下,有什麼事等我睡醒後再說……”

隨後沈溪在惠娘陪伴下到了房間,沾着牀榻很快便入眠。

等他醒來時,已快到上燈時分。

惠娘立在牀邊,問道:“老爺,今日乃新春佳節,您沒旁的事情?”

沈溪笑了笑道:“陛下在豹房有賜宴,大概就在此時進行,我不打算去了。”

“啊?”惠娘吃了一驚,趕忙道,“老爺還是去一趟爲好,或許趕得及……是妾身疏忽了,未曾詳細問過老爺行程,以至於耽誤正事。”

沈溪搖頭:“本來我就沒打算去,我的傷還沒好利索,總有理由推搪,而且昨日我曾在豹房跟陛下同飲,已算出席過賜宴,今日何必再去湊熱鬧呢?”

惠娘蹙眉想了一下,然後道:“老爺不想面對朝中那班文武大臣吧?”

沈溪沒有回答,臉上神色卻變得陰沉。

惠娘站起身來:“老爺不想去皇宮,卻不知是否要回府呢?”

沈溪微笑搖了搖頭。

惠娘白了沈溪一眼:“說起來老爺也該在這裡留宿一晚,今日怎麼說也是新年第一天,就讓妾身和衿兒,還有府上的人,跟老爺一起過一個新年。”

沈溪哈哈一笑,順勢將惠娘攬過來,隨即惠娘仰躺在榻上。

沈溪湊到惠娘鬢髮邊,輕嗅淡雅的芬芳,愜意地道:“既然今日要留下來,那就讓我跟惠娘好好珍惜一下眼前的時光。”

……

……

沈溪跟家人聚少離多,跟惠娘相處的時間更少。

惠娘珍惜跟沈溪一起過節的機會,當她從繡榻上起來後,趕緊收拾,至於廚房那邊早就準備好,甚至連隨安和東喜也一起到了正屋這邊。

開席前惠娘似乎有話說。

沈溪坐在主位上,惠娘立在他旁邊,隨安和東喜帶着一些惴惴不安立在那兒,惠娘道:“還不給老爺跪下來磕頭?”

東喜很機靈,直接便跪下,至於隨安則很怕生,不過在惠娘這裡的安逸生活讓她多少走出童年陰影,愣了一下便跟東喜一樣跪下來向沈溪磕頭問安。

沈溪笑道:“兩個丫頭有心就可,不必如此拘禮,起來說話吧。”

惠娘從懷裡拿出兩個紅封,走過去道:“老爺讓你們起來就起來吧,家裡始終是老爺當家,以後要好好聽老爺的話。”

兩個女孩站起身後,惠娘一人塞了一個紅封,東喜那邊還知道感謝惠娘,隨安則沉默着不說話。

惠娘轉過身走到沈溪身邊,道:“老爺,妾身覺得這兩個丫頭身世可憐,便收下她們做義女,老爺不會反對吧?”

沈溪點頭道:“你喜歡就好,我把人送來,一切都由着你的意思。”

惠娘欣慰地道:“雖然她們是妾身的義女,但跟老爺您沒有任何關係,她們看起來是小丫頭,但其實年紀不小了,普通人家的孩子,到她們這年歲都該許配人家了。”

沈溪笑了笑,聽明白了惠孃的言外之意。

人畢竟是被沈溪帶回來的,嚴格來說,就是沈溪買回來養在外宅的女人,也就意味着沈溪隨時都可以把她們收納在身邊,不想沈溪竟搖頭:“惠娘你疼惜她們,將來給她們許配個好人家便可,旁的事情我不多問。”

惠娘看出沈溪對隨安有一些芥蒂心理,到底是沈溪和她害死了隨安的母親。

“嗯。”

惠娘微微點頭,未去多言,不多時李衿從外面進來。

李衿道:“老爺,姐姐,年夜飯已經準備好了……雖然今兒不是大年夜,不過飯菜還是很豐盛。”

惠娘沒好氣地白了李衿一眼:“什麼不是大年夜?只要老爺在,哪天都可以是大年夜,現在可以入席了……隨安,東喜,你們兩個丫頭退下吧。”

顯然惠娘沒把隨安和東喜完全當成自家人,或者說,在惠娘心目中等級觀念明確,就算把兩個丫頭看作義女,也不會看作是這院子的主人。

沈溪道:“不必了,留下來一起用膳吧,難得團聚。”

惠娘本是有些不情願,但最後微微蹙眉,對隨安和東喜道:“還是老爺疼你們,你們留下來一起用膳,要懂規矩,知道嗎?”

“是,夫人。”

東喜嘴巴很甜,也很懂事,比隨安好上許多,她是那種精明的女孩,拉着隨安一起乖乖地坐到沈溪對面末位的位置上。

……

……

一頓飯,吃得無精打采。

倒不是說飯菜不豐盛,而是沈溪實在沒多少胃口,他因多日疲勞,加上心底有事牽掛,根本沒心情吃東西。

惠娘看出一些苗頭,沒有往沈溪碗裡夾菜,李衿在飯桌上最活潑,她性格外向,不時說一些買賣上的事,天南地北都有。

到最後惠娘似乎聽煩了,打斷李衿的話:“食不言寢不語,衿兒你不是小孩子,怎麼這麼能說?那些事又不是你自己親眼看到,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難道老爺知道的不比你多?”

李衿吐吐舌頭,也就不多言。

旁邊隨安和東喜就更加拘謹了,兩個小丫頭是第一次上正桌吃飯,雖然她們不知道沈溪是什麼身份,但也知道自己是被沈溪買回來的,明白在這個院子中沈溪地位多麼超然,看到沈溪後會自然帶着一種懼怕,頭都不敢擡。

等吃過晚飯,惠娘沒趕隨安和東喜回去,而是留在正堂這邊。

惠娘道:“老爺要把各地商會組織逐步完善起來,妾身也把手頭上一些商賈的情況列了下來,老爺可以一覽。”

沈溪看了下隨安和東喜,有些奇怪爲何惠娘說正事的時候會把二女留下。

惠娘順着沈溪的目光看了一眼,解釋道:“既然收了這兩個丫頭當義女,將來她們就會在這院子裡生活,妾身和衿兒若是無法幫老爺打理買賣,就讓這兩個丫頭來做,現在可以一點點教她們。”

沈溪這才知道惠娘所說收義女不單純只是說說而已,甚至還要教隨安和東喜一些生存技能,只是這種技能不是一般女孩子所需,做買賣的事連男人都未必能做好,女人在這時代更沒有門路和機會。

不過既然惠娘已經決定,沈溪也就沒評論什麼。

惠娘把詳細資料給沈溪過目。

惠娘手頭資源,主要是廣東和廣西兩地,還有江西部分商賈,惠娘因爲擁有很大的資源,這些人基本靠惠娘吃飯。

惠娘道:“大部分的人,都在地方上,生意沒做到京城這麼遠,所以妾身派人跟他們打招呼,告知他們朝廷的決定,以後商會不再是下九流的商賈湊在一塊兒,有朝廷爲他們做主……”

雖然惠娘自己就是個商賈,但她卻從心底裡看不起這個身份,尤其是當她因爲行商之事被權貴落罪,甚至死裡逃生後。她非常清楚,如果不是沈溪做她的靠山,她的生意可說寸步難行,更不要說壟斷那麼多資源。

沈溪點頭:“有惠娘你幫我打理,這些商賈我就不必擔心了……商會的事情不會太過激進,不過籌集糧草和物資的事情,倒需要惠娘你多費心了。”

李衿道:“老爺放心就好,那些買賣人都是靠咱吃飯,現在跟他們索取些回報,那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

……

差不多到二更天,沈溪才和惠娘、李衿把商會的事情說妥當。

惠娘提前讓隨安和東喜回去休息。

在兩個女孩成爲惠孃的義女後,生活品質直線提升,不但有了設施更好的屋子睡覺,平時衣食住行也明顯得到加強。

自從兩個女孩到身邊,惠娘就沒虧待她們,主要是因爲惠娘心中的負罪感。

現在惠娘更好像把這兩個女孩當成接班人培養,雖然兩個女孩暫時看上來並沒有做生意的天賦。

隨後休息,沈溪享盡齊人之福。

之前沈溪和惠娘在閨房中纏綿,李衿被冷落,這會兒惠娘便給予好姐妹機會,讓李衿多接受沈溪寵愛。

等一切平息後,惠娘突發感慨,語氣中滿是埋怨:“衿兒這丫頭也是沒福氣,到現在還沒能爲老爺您懷上一兒半女。”

沈溪道:“這種事,不必勉強。”

惠娘道:“怎麼能不勉強呢?自己的孩子,跟旁人孩子本就不同,連妾身都替衿兒可惜呢。”

李衿面色大窘:“姐姐,其實妹妹更希望把泓兒當成自己的孩子,將來他有成就,妹妹也會爲他感到高興。”

惠娘沒好氣地道:“光說這些有什麼用?還是有自己的孩子好,老了後你才知道什麼是親疏遠近,老爺以後要多疼疼衿兒了……”

突然被惠娘說到孩子的問題,李衿有些承受不住,乾脆躲在沈溪懷裡不出來,過了半晌沒聽到沈溪和惠娘對話,她偷偷探出頭想看看是怎麼回事,但見惠娘還在打量她:“瞧這丫頭,說她兩句跟個孩子一樣……怎麼,想知道妾身跟老爺說什麼嗎?”

“姐姐!”李衿越發無地自容。

沈溪不由莞爾,道:“衿兒年歲不大,將來有的是機會,倒是惠娘你該爲自己想想,有泓兒這個孩子,將來是否能讓你享受到子女帶來的榮光?”

惠娘正色道:“我也不指望他有多大成就,不過讀書是應該的,這世道不讀書一點出人頭地的機會都沒……你看讀書能當官老爺,見識跟普通人就是不一樣……這些日子妾身還在教隨安和東喜讀書,東喜很聰慧,不過隨安那邊……唉!”

惠娘閒話家常,沒有固定的主題,當說到教隨安和東喜認字時,不由又想起隨安的母親。

李衿道:“姐姐,我倒覺得隨安這丫頭很聰明,讓她算數的話,可比東喜快多了……倒是覺得東喜平時鬼主意多,怕不是什麼好事。”

惠娘看着沈溪:“家裡以前的丫鬟寧兒,老爺還記得嗎?”

沈溪點頭:“一起長大的,怎會不記得?”

惠娘道:“東喜,就跟那寧兒很相似,平時就知道算計這個算計那個,不大的年歲就知道爲未來打算,煞費心機招蜂引蝶,好在最後跟了謝大人……我就怕東喜將來隨寧兒,攪得家裡不得安寧。”

沈溪不以爲意地道:“既然你做了她乾孃,教導可不單純是教讀書和算術,更需要教她們做人……哎呀,既然有惠娘你在,我去想這些作何?時候不早,該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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