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次於三人的是王厚,苗授,張守約。
王厚從文資轉爲武資,爲禮賓副使,爲熙河第一軍正將,熙河路兵馬都監。景思立死後,章越手頭上文官太多,武將太少,所以讓王厚從文資轉爲武資。
左藏庫使苗授知通遠軍,升授爲皇城使,爲熙河第二軍正將,熙河路兵馬都監。對方跟着高遵裕守會州有功,但此番戰功爲种師道所掩,所以沒有歷史上升得那麼快。
熙河路兵馬鈐轄張守約因跟隨章越第二次伐河州,同時在當初抗旨之事上出了大力,被升授西上合門使,亦位列橫班,他負責率領陝西各路至熙河援兵。
接下來則是包約,瞎吳叱。
至於包順封賞已下,如今爲熙河路兵馬都監,河州蕃部鈐轄,
木徵弟瞎吳叱(趙紹忠)升爲岷州刺史,仍爲熙州蕃部鈐轄,熙河路兵馬都監。
包順,瞎吳叱雖任刺史但都是遙郡官,並非正任。
如此熙河路武將排定,第一軍王厚,第二軍苗授,第三軍種師道,張守約總領陝西其餘各路漢軍。
熙州蕃軍由瞎吳叱帶領,河州番軍由包順帶領。
王安石本來很器重邢恕的,聽了他的批評後大怒,便讓他滾出三館出知延陵縣。
其餘將領升官賞賜都是拿到手軟。
蘇軾因反對王安石,仕途鬱郁不得志,但看的弟弟沒有受到自己牽連,反而在章越的庇護下,仕途卻蒸蒸日上,這喜悅之情更勝過自己。
但沒有辦法,章越表示呂升卿是熙寧三年進士,如今才幹了四年都官至通判,再下去就出任知州了,你這升得比狀元都快,趕緊回京任職試館職纔是正經。
但章越倒也無所謂,你不讓呂升卿在自己身邊,呂惠卿也會想其他辦法,倒不如放到自己身邊來。
呂升卿實是不想走的,而呂惠卿也想讓他留。
岷州知州沈括則本官升一階。
連寫了三首詩詞贈給章越,章越覺得這三首詩詞要放到一千年後得值多少錢啊。想到這裡,章越吩咐隨從給自己好好收藏下。
熙河路官員之升遷放在在其他路是不可想象,一來自古以來都是開疆擴土的軍功必須加以厚賞,二來也是熙河路新設,官位大多空缺的緣故。
至於二姚兄弟遷至皇城使,姚麟更是官居秦鳳路兵馬副總管。
章越以爲呂升卿要走了,可沒料到他居然又被呂惠卿塞回來了,出任秦鳳路權發遣轉運判官。
所以即便呂惠卿想留也沒辦法。
岷州軍事推官蔡卞,升河州軍事判官。通遠軍判官徐禧,則升爲會州軍事推官。蔡卞徐禧因剛升過官所以只加了一階。
該走的沒走,不該走的走了。
此職是熙寧二年所設,兩年後可授館職或是改注授,哪知邢恕身爲新黨卻沒有新黨自覺,與王雱議論說新法哪裡哪裡不好,結果被王安石聽見了。
熙州是上州,州通判爲正七品,而河州是中州,州通判爲從七品。
在白虎節堂堂下,還站着數百名將領,他們是沒資格入殿議事的。原廣銳軍出身的將領張塞也身在其中。
鈐轄二人,路兵馬都監四人都分配妥當。
熙州州學教授遊師雄改爲熙州掌書記,遊師雄原官是德順軍判官,屬於連升兩階。
他還記得當初充軍到渭源投奔章越的一幕。
所以這裡的官員升遷,就不可以常理揣測了。治下新納入宋朝管轄的兩百萬蕃漢軍民需要大量官員來治理,若再打了下數州,恐怕熙河路就要改爲轉運使路兼經略安撫使路了,到時候手上的編制就更多了。
賞賜下達後熙河路士氣振奮,自是不用多提。
呂升卿對章越道他去了汴京任一兩年京官,再回章越幕下爲官,說得還滿令人感動的。
換了其他路一個蘿蔔一個坑,你要想升官,也要看上面的人升了沒有,不然只能等在那。
而章越麾下官員也各有封賞,熙州通判呂升卿升至秦鳳路轉運判官。
兄弟二人蘇轍的感情含蓄內斂,蘇軾則是奔放很多。
官家兌現了那句‘用力破賊者倍賞’的承諾,章越也是樂意慷慨。
此刻他聽着左右的將領們聽得加官的旨意紛紛笑吟吟地走上去接受封賞。張塞覺得沒他啥事情,也就抱着看戲的心情。
轉運判官必須是朝官資歷,之前任通判且有政績者爲之,而呂升卿只是低階京官,所以加個權發遣三個字,這也是新黨的一貫操作了。
但如今章越又打下了岷州,河州,熙河路已是五州一軍,原先的編制肯定不夠用,所以特增設了路兵馬都監之職。
呂升卿這是賴定自己,還是呂惠卿讓其弟安插自己身邊繼續收集把柄?
臨洮縣知縣蔡京,特旨賜予進士出身,這就不是一般恩典了。
章越本提議給蔡卞選人改京官,但兩府還是堅持選人改京官必須‘五削’不可輕授,估計是王安石怕提拔女婿落人把柄。
通判必須有京官資歷,蘇轍在與章越一同參加嘉祐六年是制舉獲得京官身份。邢恕原先是主簿,後經過考試出任崇文院校書。
在與鬼章的決戰中,他率兵護衛章越的中軍帥旗,從始至終沒斬一個番兵。
知道蘇轍升官後,任杭州通判的蘇軾亦致信章越。
邢恕雖說沒有入館,但還是成爲京官。
呂升卿走後,熙州掌書記蘇轍補爲熙州通判,熙州軍事判官邢恕升爲河州通判。
“張塞加官爲內殿崇班……”
朝廷當初新設熙河路時,只有蘭州(半個),會州,通遠軍,熙州,所以只有路鈐轄,路分鈐轄,沒給路兵馬都監的職位。
如今他已是洗脫戴罪之身,官位也從不入流殿侍,升至小使臣之末的三班借職,又從三班借職升至了左班殿直……
這其實不合規矩的,哪有本路州官直接升爲本路漕官,可是熙河路不比其他軍州,呂惠卿如今位高權重,不合規矩也合乎規矩了。
張塞聽了不由一懵,卻見左右已是向他紛紛道賀:“恭喜……都位列大使臣了。”
張塞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
恭維聲,道喜聲在耳邊響起,但張塞卻生生立在堂前,心底想起卻是當初在廣銳軍死去的袍澤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