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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並不是最後一場比賽,而是決出前十名的比賽,明天的前三爭霸賽纔是整場弓馬大賽的最後一戰。
不過今天的比賽也異常重要,今天的成績將帶進明天,和明天的成績加在一起作爲最後的評判。
大理國和吐蕃國各出五名騎士參賽,加上遼國和西夏國的四十名騎射高手,一共有五十名外域箭武士,他們和四十名大宋箭武士打散,進行移動靶比賽。
這次決賽在遼國和西夏國的堅決反對下,比賽取消了弓重計分,這也是因爲西夏和遼國的弓手大都是一石弓,而殺進決賽的宋軍箭武士幾乎都是兩石弓,在弓上宋軍就佔了優勢。
不過雖然取消了弓重計分,但又增加了三十分的計時分,所有參賽武士必須在三十記鼓聲中射出三箭,以殘餘鼓聲計分。
爲了確保公平,決賽還取消了印象分,但保留了左右開弓十分,這樣加上六十分的射靶分和三十分的計時分,總分依舊是一百分,如果同分還須加試。
箭靶比較特殊,是三隻鴿子,這是遼國提出的方案,當箭手入場疾奔時,三名鴿奴依次將鴿子拋上天空,計分標準和固定靶一樣,射中頭部得二十分,脖子十五分,身體十分。
這就要求武士們在選箭時非常講究,不能選箭頭爲倒三角形的狼牙箭,必須用細長尖錐形箭頭的破甲箭,否則就算射中鴿子頭部,也會因爲箭頭阻力大而射不進去,只有細細長長如針一樣的箭頭纔是最理想的賽箭。
李延慶抽到第七十九號,排到後面去了,但一直向他挑釁的西夏武士撒金卻是三號,第三個出場,隨着賽旗舉起,撒金已經策馬在出發點上等候了,每個人只有三支箭,只有三次出箭的機會。
‘當!’一聲鐘響,撒金縱馬奔出,記時鼓聲隨即響起,鼓聲不快也不慢,如果馬不停蹄,應該只耗費二十記鼓聲便可完成比賽,這樣可以拿到十分的記時分,這其實就是考驗每個武士出箭的果斷和騎射水平高低。
不過這樣一來,想拿到九十幾分幾乎不可能了,發揮得十分完美也只能拿到八十分。
撒金是第一個非大宋的武士,當他衝入賽場,四周圍觀民衆頓時噓聲四起,大宋民衆恩怨分明,將無情地嘲弄送給敵國武士,百年恩怨豈是一場友誼比賽就可以消泯?
看臺上的貴賓席內,焦彥堅臉一沉,對旁邊的童貫道:“這未免太無禮了吧!”
童貫淡淡一笑,“如果我們去西夏比賽,估計待遇也差不多。”
後面大理國使者段興業笑道:“如果是在西夏國比賽,恐怕不僅有噓聲,還會亂箭齊發,能活着離開就不錯了。”
童貫仰頭呵呵一笑,“段王爺真會開玩笑!”
焦彥堅回頭狠狠瞪了段興業一眼,便不吭聲了,這時,第一隻鴿子撲棱棱騰空而起,按照經驗,鴿子一般在剛被拋上天空,翅膀還沒有展開時是最好的機會,那時箭矢不受鴿子翅膀扇動的影響,鴿子本身也難以躲閃。
撒金也抓住這個機會一箭射出,這一箭又快又狠,正中鴿子頭部,針箭直接刺穿了鴿子頭部,鴿子哀鳴一聲,從空中落下,這時,四周沉寂了,死一般的沉寂,沒有喝彩也沒有噓聲,數萬人默默注視着這個西夏武士,很多人的眼睛射出了仇恨的目光。
撒金沒有停留,他又連續兩次出箭,第三箭換成左手執弓,成功射下了三隻鴿子,每一隻鴿子都精準地命中頭部,用了二十二記鼓聲奔完全程,評判結果,他竟然得了七十八分的高分。
這讓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恐怕能超過他的人太少了。
李延慶也暗暗點頭,不愧是西夏第一箭手,確實很厲害,無論出箭精準還是出箭的時機都表現得無懈可擊,比他的箭壺厲害多了。
李延慶是在下午三點鐘左右上場,這時賽程已過大半,宋朝箭武士和西夏、遼國的抗衡幾乎是勢均力敵,七十分以上宋朝已有十人,而遼國和西夏加起來也是十人,大理和吐蕃皆沒有一人上七十分,已全軍覆滅,但最高分依舊是撒金的七十八分,花榮的馬速慢了一步,只得了七十七分,屈居第二。
這時,在場數萬觀衆的心都變得沉甸甸的,幾乎所有人都向休息大棚處望去,所有的人都把希望寄託在李延慶身上,這個時候就算李延慶奪走第一,即使他們賭錢輸掉,他們也絲毫不在意了,在絕大部分人的心中,民族尊嚴要遠遠比錢更重要。
這時,看臺上紅旗揮起,有人喊道:“下一個,七十九號!”
李延慶翻身上馬,從休息大棚裡走出,溫暖的陽光頓時灑滿他全身,和陽光一起迎接他的,還有滿場數萬人歡呼聲,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人們熱烈地向他揮舞着手臂,滿懷期待地望着李延慶,只希望他能創造奇蹟,將西夏武士比下去。
李延慶揮了揮手,舉起了銅弓,陽光照射銅弓上,閃爍熠熠金光,四周叫喊聲和鼓掌聲更加激烈了,觀戰的數萬士兵激動得大喊大叫:“銅弓鐵箭!”
看臺上的評審官和諸多將領也一片譁然,周侗的銅弓鐵箭居然出現在李延慶手中,高深眯起了眼睛,原來李延慶是周侗的高徒,真是意想不到啊!不知道他的身上還藏有什麼秘密?
焦彥堅疑惑不解地問童貫道:“他的銅弓有什麼奇特之處嗎?”
童貫微微笑道:“他的銅弓可不是用銅鑄出來那麼簡單,我也仿造過,拉弓幾次就斷裂了,他的銅弓應該不完全是銅,裡面應該還別的什麼東西,所以韌性很大,而且很難掌握,它的原主人就是大宋從前的第一騎射高手。”
“你是說周侗?”
童貫點點頭,“這個李延慶應該就是周侗的弟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呵呵!我倒很期待了。”
童貫隨即令道:“敲鐘吧!”
“當——”
鐘聲敲響了,李延慶策馬奔出,戰馬和他心意相通,邁開四蹄,在鼓聲中儼如一陣狂風般地向終點奔去。
‘咚!咚!咚!’
鼓聲緩慢而有力的敲響,李延慶緊緊握着銅弓,昨晚的祭祀使他彷彿和銅弓有了某種默契,弓柄不再象從前那樣冰冷,反而有絲絲暖意,或許這只是陽光帶來的一絲錯覺,但帶給李延慶的卻是一種更加強大的自信。
‘撲棱棱!’第一隻鴿子飛起,李延慶卻並不管它,他只管催馬疾奔,但鴿子飛行的軌跡卻銘刻在他心中。
‘崩!’弓弦聲響起,一支破甲箭閃電般射向鴿子,轉瞬即到,這一箭從左眼射入,右眼透出,鴿子從空中落地。
四周歡聲雷動,但李延慶絲毫不關心結果,他的第二箭已射出,一隻鴿子剛剛拋起,便被一箭射穿頭部,釘在不遠處的木樁上。
四周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在緊張的等着他的最後一箭,這時,李延慶已經換成左手執弓,他心中卻在默數鼓聲,已經十七聲了。
“咚!咚!咚——”
就在第二十聲剛剛響起,他的戰馬一躍而起,在即將躍出終點線的一瞬,李延慶躺在馬背上一箭射出,戰馬隨即躍出了終線,箭在空中一閃而過,一箭射中了已飛到一百二十步外的鴿子頭部,鴿子從空中落下。
這時,驚天動地的歡呼聲從四面八方響起,人們激動得擁抱在一起,喜極而泣,二十聲鼓聲完成了賽程,這時,評審席一致給出了八十分的最高分。
童貫捋須呵呵大笑,焦彥堅卻鐵青着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休息棚內,撒金狠狠一拳砸在木樁上,嘴裡大聲咒罵着什麼。
連花榮也罕見地豎起了大拇指,他知道李延慶勝在哪裡?就在李延慶根本不看目標,全身心地策馬疾奔,尤其最後一箭,完全拋開了任何阻礙,這才節省下來最寶貴的兩聲鼓響,這已經接近了到了騎射的最高境界,用心來捕捉目標。
這時,一名手下快步奔來,在童貫耳邊低語兩句,童貫臉色一變,起身便快步離開了看臺。
他從木樓梯走下看臺,兩名宣旨宦官已經笑眯眯在不遠處等候他了。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