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鼕鼕想單幹在李延慶的意料之中,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開業才一個多月,李鼕鼕就忍耐不住了,不過這樣也好,心不齊很難做大事。ww.la
“爹爹和他談過了嗎?”
“我勸過他,他說妻子的態度很堅決,他也沒有辦法,不過他承諾不在汴京開店。”
“他想去哪裡?”
“他想去大名府,他大哥在那邊,而且離家也近,而且他向我承諾,絕不把蘭黛香水的製作技術泄露出去。”
“那是因爲他也想靠這個賺大錢!”李延慶一針見血道。
“或許吧!慶兒,我已經答應他了。”
李延慶點點頭,“既然父親已經答應,那就讓他走吧!”
李延慶負手走了幾步,他很擔心李鼕鼕會被張古老胭脂鋪收買,畢竟五千貫錢誘惑太大了,退一步說,就算李鼕鼕能守住承諾,那他手下的夥計呢?更何況還有劉家,自己必須趁這個蒸餾技術還值錢之時儘快變現。
沉思良久,李延慶對父親道:“爹爹再去和張古老胭脂鋪談一談,我可以把蘭黛香水的秘法給他們,但條件是用他家胭脂的配方來交換。”
李大器一拍巴掌,“這個辦法好,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張古老的胭脂天下聞名,做得非常均勻細膩,李延慶估計裡面放有脂肪,雖然知道原理,但至少要千百次的試驗改進才能使配方達到完美狀態,李延慶要的就是對方百年的技術沉澱,如果能得到這個配方,那麼香皂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父子二人又說了香料之事,香料中最重要的玉果,也就是肉豆蔻,鄭家用三百錢一斤的價格賣給他們,比市面上的玉果便宜了七成,着實讓李大器動了心,這麼便宜的香料完全可以自己做胭脂,一旦他得到張古老的配方,他就可以自己製作了。
這時,李延慶想起鐵柱說的話,便問道:“我聽鐵柱說,今天有無賴上門騷擾?”
李大器點點頭,“今天中午出現的,假裝買胭脂佔女人的便宜,被大家一頓臭罵,悻悻走了,我讓鐵柱在外面看着店鋪。”
“這幾個無賴以前出現過嗎?”
“聽鄰居說,他們常來,是一羣人,大約有十幾個,整天在新橋一帶敲詐勒索店鋪。”
“他們敲詐了我們店鋪了嗎?”李延慶繼續問道。
“你是說我們寶妍齋?沒有!今天他們是第一次出現,估計他們以爲我們有背景,不敢輕易下手。”
李延慶着實有點懷疑,這羣無賴是被染紅胭脂鋪買通來試探他們的,如果他們拿這羣無賴沒有辦法,那朱家就要對他們下手了。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急促奔跑聲,只聽李延彪在門口喊道:“二叔,那幫無賴又來了,柱子和他們打起來了!”
李延慶騰地站起身,他見角落有根短鐵棍,便一把抓起鐵棍快步向外奔去。
他衝出店鋪,只見一羣人正圍着鐵柱毆打,鐵柱已被打翻在地,抱着頭蜷縮成一團,排隊買香水的女人都戰戰兢兢躲在屋檐下,驚恐地望着這一幕。
李延慶心中大怒,揮舞鐵棍殺進人羣中,他用鐵棍施展劍法,凌厲無比,打得一羣無賴毫無還手之力。
李延慶出手極狠,只片刻,十二名無賴全部倒地,一個個痛苦萬分地打滾嚎叫,一羣人要麼是胳膊被打斷,要麼是肋骨被打折,四周頓時響起一片喝彩聲和叫好聲,這羣無賴肆意騷擾新橋一帶的店鋪,整天敲詐勒索,大家對他們早已恨之入骨。
李延慶快步走到無賴頭子面前,一把揪起他的頭,無賴頭子嚇得大喊:“爺爺饒命,此事和我們無關!”
李延慶心中明白他想說什麼,卻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幾十個大耳光抽過去,將他牙齒打掉一半,臉頰和眼睛被抽成了黑青豬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延慶惡狠狠道:“老子這次饒你們一命,下次再敢來店鋪搗亂,老子直接打斷脖子,給我滾!”
一羣無賴痛苦地爬起來身,一個攙扶着一個,一瘸一拐地走了,幾十家店鋪的掌櫃和夥計跟在後面臭罵,大街上笑聲響成一片。
這時,李大器慢慢走上前,憂心忡忡對李延慶道:“聽剛纔那個無賴的語氣,似乎背後還有人指使,慶兒爲什麼不讓他說出來。”
李延慶見兩邊沒人,便低聲道:“有的事情不能說破,說破就不好辦了。”
李大器愕然,“你這話什麼意思?”
“爹爹不要再問了,這件事我來解決。”
內城,御街左岸朱鳳樓也是汴京著名的五大青樓之一,它是朱家在京城的產業,朱家源源不斷地將江南名妓送到這裡,雖然價格極貴,但依舊有無數權貴子弟以及風流名士在樓中駐足,流連忘返,每天生意興隆,給朱家帶來大量財富。
入夜,朱鳳樓大門前人流如織,不斷有鶯鶯笑語從門內傳出。
“秦官人這麼快走了,今晚人家孤枕難眠啊!”
“明天再來陪你,今晚有事!”
“秦官人這麼快就走了,下次再來!”
“喲!這不是張官人嗎?帶了兩個朋友來啊!”
“呵呵!小韓仙今晚有客嗎?”
“她當然要等張官人啦!快快請進。”
客人在大門前進進出出,老鴇不斷地迎來送往,堆起滿臉笑容,這時,她現對面小巷子蹲着一個黑影,便低低罵了一聲,“死乞丐也想找女人嗎?”
這時又來了幾個客人,老鴇顧不上巷子裡的黑影,連忙迎客去了。
當她迎客人進去,再看巷子,卻現那個黑影不見了,她揉了揉眼睛,果然不見,她不由哼了一聲,“這倒自覺,省得老孃趕人了。”
巷子裡的一棵大樹後,李延慶仍舊在耐心地等待目標,他的目標在傍晚時進了朱鳳樓,按照昨天的時間,應該在亥時左右出來,當然,他的目標如果今晚在朱鳳樓過夜,那就只能等下次了。
剛纔他蹲在巷子口測量距離,巷子口到對面臺階大約是二十五步左右,他打石頭的殺傷距離是三十步,這個距離夠了,關鍵時機的掌握。
李延慶又回頭看了看小巷,他昨天已經探查過,小巷是死巷,最裡面的一戶人家沒有住人,穿過小院,外面便是汴河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這時,一個人喝得醉熏熏地走了過來,李延慶輕輕一躍,迅爬上大樹,躲在濃密的樹蔭中,那個醉漢就在他身下的大樹撒起了尿。
就在這時,青鳳大門前熱鬧起來,只見兩個妖豔的女子一左一右攙扶着醉眼朦朧的朱濤從朱鳳樓裡出來。
李延慶心中大急,他等不及下面的醉漢離去,他無聲無息從樹上跳下,一記肘錘便將醉漢打暈過去,“你是自己找死,就別怪我了!”
一把鋒利的匕從袖中滑落,出現在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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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濤今晚玩得心滿意足,在蘇州他喜歡玩弄那些被他父親害得家破人亡的良家婦女,去年父親送他來京城讀太學,他稍微收斂一點。
但京城的各大青樓也被他玩遍了,他最大的心願就是讓李師師爲他陪宿,他曾開價五千兩銀子也沒有成功,這便成了他最大的遺憾。
按照他訂的規矩,朱鳳樓的新人必須由他嚐鮮,然後再對外接客,這次朱鳳樓來了十幾名美貌蘇杭少女,他天天晚上都要來,他着實有點疲憊了。
“要我們陪衙內回去嗎?”兩個妖豔女子嬌聲笑問道。
“好啊,今晚我們三個一起睡!”
這時一輛馬車駛來,停在臺階前,馬車兩邊各有三名帶刀騎士護衛,朱濤向臺階下走去,機會就在這一瞬間出現了,李延慶奮力一擲,手中匕如閃電般射出,他也不看結果,轉身向巷子深處奔去
朱濤剛走下兩級臺階,忽然覺得眼前一亮,額頭一陣劇痛,便什麼都不知道了,仰面向後倒下。
兩名女子看見他的臉,嚇得歇斯底里尖叫起來,只見一把匕從他眉心齊柄而入,刀尖從後腦刺出,朱濤瞪大了眼睛,早已當場斃命,一縷鮮血順着他的鼻子流了下來。
青樓前一陣大亂,幾名護衛撥馬向對面巷子內衝去,從方向來看,飛刀就是從這個巷子內射出來,他們奔至巷子口,只見巷子的大樹下躺着一個渾身酒氣的醉漢。
“把他抓起來!”幾名護衛向醉漢撲去
這裡李延慶已經從汴河上了南岸,他躲在高高的灌木叢裡,從事先放在這裡的皮囊中取出一件長衫換上,戴上一頂小帽,手中再拿一把摺扇,便踱着方步走進了人羣之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