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這交談着,他們似是知道慕容明意的事,之所以安排他來送江潮,就是想要成全慕容明意想要挑戰江潮之心。
他們可不是什麼草包,京都發生的事,不說了若指掌,可關於他家的事,關於慕容明意的事,他們可是清清楚楚。
而他們也不過是想要借江潮的手,讓他們這個不成器的繼承人,能夠醒悟過來。
說起來,這些年,他們可是沒少爲這個唯一的繼承人操心,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教育的問題。
慕容明意雖然有些聰惠,可是,卻又太過自負。而且,又沒有什麼城府,甚至還是個癡情種。
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一直求而不得。爲此,還拒絕了衆多上門求親的好人家。
本來,他們爲了慕容家有後,準備強行給他安排親事的。但是,遭受到了慕容明意強烈的反抗。
他們只能是任由這小子了。然後,婚事就是一拖再拖。
正好最近,有人在佈局想要對付江潮,這些人將他們家的這個傻小子給拖了進來。
本來,這件事兩父子是準備阻止的。但是,想到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的讓自己家的這小子知道一下什麼叫做挫敗。
什麼叫做人外有人。他們準備讓這件事順其自然。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希望江潮斷了自己孫子癡情的念想。
“你去安排一下,明天的事,我去找一下小潮!這件事,還得小潮幫一下忙……不然,那小子怕也醒悟不過來。”
老爺子看了眼兒子,轉身就準備離開。
“明天要是皇上召江賢侄上朝受封,我們怎麼辦!”這時,慕容風似是想到什麼,連忙出聲道。
慕容老爺子聞言,臉上露出一股詭異道:“你覺得那昏君,明天會讓小潮上朝受封嗎!再說,小潮剛到京城,還得等等,那昏君可不會這麼早就讓小潮受封,你以爲,他讓小潮上京是爲了什麼?真的是封小潮爵位!等着吧,不到最後,他是不會召小潮的!”
說到這,慕容老爺子滿臉的玩味。他轉身離開了。
另一邊,江潮往回去的路上,心思涌動着。這件事,看來慕容家的人應該知道,只是,就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打算。
不然,慕容老爺子他們不會非讓慕容明意來送他了。這明顯就是有推波助瀾的意思了。
如果,慕容家的人,只是表面跟他好,背後卻在暗算他,江潮得趁機離開慕容家爲好。
但想到他們之間的關係,以及他跟慕容宮的關係。還有慕容老爺子的風評,他覺得自己可能是多想了。
但不管如何,明天他倒是要去會會慕容明意所說的八大才子,他倒要看看這些人到底想要搞什麼名堂。
與此同時,在皇宮的宮牆內,宋喆正在寫着字。他此時半天都沒有將那個殺字寫完!
這時,有太監悄悄走了進來。宋喆似有所感的轉頭看了過去。
“怎麼樣了!京都府的那些禁衛軍,帶出來了嗎!”他問向眼前的太監道。
中午時分,江潮闖門殺禁衛的事,已經傳到了他的耳中。這件事讓他一陣錯愕,也是無可奈何。
但他心裡卻也涌起一股怒意。江潮竟然敢在京都殺禁衛軍,已經是無法無天,不將他這皇帝話眼裡了。
可他卻又找不到對江潮發飆的藉口,或者說,他也不敢對江潮發飆。
他發飆了又能怎麼辦!?弄死江潮?!他敢嗎?!子弟軍的威名,早就讓他嚇得不敢輕舉妄動了。
哪怕邊關處,契丹族一再的威逼,他了只是拖着。甚至是契丹族已經派使者進京問責了。他都沒敢去接見。
接見了能怎麼辦?!這幫契丹狗要讓他殺江潮,他敢殺嗎!?除非是等鄭安將江潮殺了,他再拿江潮的人頭,去討好契丹狗。
不然,他是絕對不會動手的。他想的當然是讓鄭安跟江潮來得狗咬狗。
對於今天被江潮送進大牢的那些禁衛軍,宋喆知道鄭安肯定會將這些禁衛軍給殺了。
如果,能夠將這些禁衛軍救下來,他或者可以從這些人嘴裡,知道一些鄭安的事。最少,他也不至於會無法應對鄭安了。
“回陛下,我去的時候,已經晚了,二百八十名禁衛軍都讓鄭安下毒毒死了!”太監聞言,連忙惶恐的跪了下來。
“什麼!都毒死了,你幹什麼吃的,爲什麼不將人救下……你……”宋喆聞言,瞬間氣得渾身直抖。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對付鄭安的機會。可竟然就這樣讓眼前這個太監給延誤了。他真想將對方殺了。
可最後,他還是忍下了心中這口氣,雖然,他很想殺人,但他手下能用的人不多了。殺了對方,就更無人可用。
見皇帝壓下了殺意,太監連忙鬆了口氣,他臉露猶疑的對宋喆又道:
“不過,陛下,我倒是碰到一件奇怪的事,府尹王真讓我看的屍體只有百名左右。剩下的他說死狀太難看,已經放火燒了。”
“可小人覺得不太可能,畢竟,火燒一百多具屍體,肯定會鬧出很大的動靜,不可能不無聲無息的。”
“但王真不給小人看,小人也沒有辦法。不過,看監牢中的血跡和混亂來看,倒也像王真所言。只是……小的總覺得這當中……可能有什麼問題,但就是說不出來!”
宋喆聞言,眼中精光閃過。
“王真,難道連你也背叛了朕嗎!”他輕喃着,眼裡的神色越來越難看。一股衆叛親離感,從他心中升起。
他心裡最恨的要數鄭安了,如果,他不是錯信鄭安,也不至於弄得像現在這般衆叛親離了。
而他能夠做的,就是想方設法的滅了鄭安,還有對他威脅最大的江潮。
要是江潮跟鄭安兩人能夠同歸於盡,那就是最好的了。他眼裡慢慢露出一股詭異,嘴角掛了絲陰狠。
“江潮,朕倒想要看看,你能不能夠活着離開京城。去告訴一聲契丹族的,江潮已經進京了。”
宋喆轉頭對身後的太監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