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黃廷暉這句話之後,李定國的神色也是變了變,他剛纔細問。
黃廷暉便直接脫口而出,“是海匪!”
“偃旗息鼓近半年的海匪,他們蟄伏了這麼久!”
“就是爲了幹一票大的,這一次他們的目標就是瑞安縣城!”
“整個崇恩寺都被他們給徹底控制了,源源不斷的海匪、源源不斷的兵器都被運到了崇恩寺!”
“你說他們的目的是爲了什麼?”
黃廷暉與李定國說道,他的這番話說出來之後。
便是傲嬌如李定國這種人,也是被驚的後背發涼。
整個人都不好了!
蟄伏半年、佈局崇恩寺。
這半年時間內,海匪又是將多少兵器、多少人馬藏在崇恩寺內?
與鄰近的幾個縣城相比,瑞安縣城並不靠近海域。
但錦江東流入海,只要那些海匪能夠控制瑞安縣城,在官兵圍剿之前,順流入海。
那這一票,他們絕對可以完成的極爲順利。
黃廷暉甚至都懷疑,這些海匪掐在知府大人王明陽上京,縣尊大老爺陳思之升遷的節點,是有人知道大盛國朝堂之中的變局。
“那些海匪,他們!”李定國手腳發涼,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
若黃廷暉所說不假的話,那些蟄伏了這麼久的海匪對瑞安縣城發起攻擊。
整個瑞安縣城怕是會變成人間煉獄。
“對,是他們!”黃廷暉點了點頭,他隨即對不遠處的隨從喚道,“張大哥,張大哥!”
聽到黃廷暉的聲音之後,張城立刻小跑了過來。
“張大哥,這一次你與李公子以最快速度回到瑞安縣城!”
“若是能夠警醒瑞安縣城的官員,自然是最好的!”
“若是不能,廷暉希望張大哥能夠協助李公子,保護廷暉那些親近之人!”
說完這句話,黃廷暉往後退了半步,他對張城、對李定國拱了拱手。
再細看,黃廷暉的眼眶竟然有些泛紅。
之前的所有猜測,在這一刻都變成了真的。
黃廷暉心裡受到了多大的衝擊,可想而知。
而以黃廷暉對那些海匪的瞭解,以他對那個島國的瞭解。
他都能料想到海匪真的佔據了整個瑞安縣,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
看到黃廷暉這般模樣兒,李定國與張城也是紛紛一愣。
“暉哥兒,我們會盡力的!”張城與黃廷暉說道。
“事不可爲,保全自己!”黃廷暉對李定國與張城說道。
海匪一時半刻佔據不了瑞安縣城,黃廷暉只能寄希望於李定國與張城二人能夠在海匪發動攻勢之前,將他那些親近之人接出瑞安縣。
“我們明白!”
“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動身!”
說完,李定國與張城二人沒有停留,他們轉身往外走去。
從州府到瑞安縣城的路途不短,他們不敢再有絲毫的耽擱。
不久之後,小胖子也是從房間走了出來。
黃廷暉將準備好的信封綁在了信鴿的腿上,隨後他將那幾只信鴿給拋了起來。
信鴿扇動翅膀,朝着蔚藍的天空方向飛了過去。
黃廷暉看着那幾只信鴿,他心中默唸千萬不要出什麼意外。
“師兄,師兄,到底出什麼事了?”
等到黃廷暉安排好了一切之後,李子鬆方是姍姍來遲。
“你看這個!”黃廷暉將手中的小紙條遞給了李子鬆。
李子鬆不明所以的打開了小紙條,上面寫着幾個字:崇恩寺被海匪佔據,目標爲瑞安縣!
“海匪、倭寇!”李子鬆僅存的一絲醉意,頃刻之間散去一半。
他難以置信的看着黃廷暉,畢竟這小紙條中的內容,實在是太難讓人相信了。
“當日我家娘子上崇恩寺,爲我縣試祈福!”
“崇恩寺主持本想將玉佩贈予盧家娘子陳秋娘,卻不想陳秋娘拒絕了,玉佩被轉贈給了我家娘子!”
“想來那時候,崇恩寺的主持就被海匪們控制了!”
“主持只能夠通過這種方式,將情報傳遞給他稍微熟悉之人,也希望有人能看到他藏在玉佩之中的信息。”
“盧家是瑞安縣的大戶,若是看到玉佩之中的情報,他們定然會有所防範的!”
“縱然是落在我的手中,也比落在普通瑞安縣百姓手中好。”
“只是可恨,我卻一直沒發現玉佩之中的秘密!”
黃廷暉狠狠的一拳錘在了牆上,他恨不得抽上自己幾個巴掌。
“那我們,我們該怎麼做?!”李子鬆有些手足無措的看向黃廷暉問道。
“去找同知大人!”
“請求同知大人與軍方取得聯繫,調兵剿匪!”黃廷暉語氣堅定的說道。
“若是同知大人不肯見我們,或者他根本不肯相信我們所說的話?”
李子鬆看着黃廷暉說道。
“那我們就回瑞安縣,我們或許能做上一些什麼!”
讓黃廷暉知道即將發生的事情,卻什麼都不做的話。
他辦不到!
黃廷暉眼下只恨自己不過是個無權無勢的書生,他什麼都做不了。
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而已。
“好!”
“我隨你去!”李子鬆看向黃廷暉,他的目光也是無比的堅定。
……
就在黃廷暉、李定國兵分兩路之時。
有僞裝成商船的大船停靠在瑞安縣城附近的錦江之中。
從商船上走下來不少的人,其中領頭之人往崇恩寺之中走了過去。
“小泉君,一切準備妥當了?”
一名倭寇看向走進崇恩寺的海匪說道。
“退路都準備好了,只要我們動作夠快,大盛朝那些官兵只能跟在我們背後吃灰!”
“喲西,這一次我們能發大財,就是小泉君的功勞!”
“頭領呢?”
“頭領在裡面呢,裡面有個娘們身段真是極好的,聽說曾經是什麼流月琴齋的頭牌!”
“後來得罪了個讀書人,沒人願意做她生意了,頭領好久沒碰女人,這次要動手了,可不得好好爽上一爽?”
“那女人也是見錢眼開,聽說這裡有錢賺,也不管是不是和尚廟了!”
這海匪說着話兒,臉上盡是猥瑣的神色。
此時,寺廟內。
一個臉上有着刀疤的男子,很是愜意的坐在椅子上。
“老禿驢,給老子裝什麼裝,你他孃的不是男人?”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老主持雙手合十。
“艹,老禿驢!”
“掃老子的興!”那刀疤男子抽出倭刀,對着老主持的身上就是砍了過去。
鮮血濺了一地,柳瑩瑩被眼前這一幕驚的直接暈了過去。
至於那刀疤男子卻是對倒下去的老主持吐了一口口水,“去你媽的老禿驢!”
“等老子幹完大事,再來讓跟你玩!”
說完,那刀疤男子拖着長刀便往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