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
“小郎君稍等!”
話音落下,老師爺又是將花燈上的第三個謎題揭了下來。
“古月照水水長流,水伴古月度春秋,留得水光耀古月,碧波深處可泛舟。”
謎面揭開,看到這謎題的衆人又開始猜測了起來。
……
“知府大人,這月亮真是圓啊!”
縣老爺看着掛在天邊的月亮,對王明陽說道。
“思之,你與我還是如此的客氣!”
“叫我守仁便好!”
“知府大人,實在是太過於見外了!”
王明陽對着縣老爺搖了搖頭,糾正了縣老爺的說法。
“那,思之便喚你守仁了!”
“守仁,你覺得今日有人能解開我們留下的那幾道燈謎,上樓與你我二人共飲一杯嗎?”
縣老爺笑着對王明陽說道。
“你呀,你呀!”
“這麼多年了,還是沒一點變化!”
“那燈謎是你我二人,這麼多年出的!”
“便是我的父親,一時半會兒怕也是解不出來的。”
王明陽笑着對縣老爺陳思之說道。
要知道王明陽的父親是金陵吏部尚書。
大盛朝分爲燕京朝廷與金陵小朝廷,一般來說,皇帝看不慣的人都會被扔在金陵城之中。
金陵城的小朝廷沒有實權,但吏部尚書還是有一些權力的。
至於王明陽的父親,他更是狀元出身。
狀元身份都一時半會兒解不開這燈謎,可想而知這燈謎是有多麼難。
“守仁,前面兩個燈謎還是很好猜的,只是後面要難上一些而已!”
“萬一編出了那麼一個能全部猜出來的,守仁你可不許推脫!”
縣老爺對王明陽說道。
他知道王明陽的性子不喜歡與外人接觸。
但今日王明陽好不容易來到瑞安縣城,縣老爺怎麼都得給瑞安縣城的士子們一個機會。
機會給出去了,能不能把握住的話,就要看士子們的了。
若是此事能成,也免不了一段佳話。
在大盛朝,官員的考評與士林中的聲望有關係。
縣老爺能力、背景都不如王明陽,所以也就只能在聲望這一塊做點文章。
以便自己日後能夠獲得更大的晉升了。
王明陽喝了一口氣,對於自己這個老友,他也是看破不說破。
“思之,我父親告訴我閩地有一通判空缺……”
“朝廷會選一個有能力的,前往閩地擔任通判……”
點到爲止,王明陽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麼,“不過思之說的也對,若是今日真有人能夠將燈謎全部猜出來的話。”
“那絕對是個聰敏之人,見一見也無所謂!”
王明陽向來是不喜歡與士子見面的,倒不是王明陽清高,只是他不願意處理那些繁瑣之事。
更何況眼下朝廷以文章取士,沒有經過實練的士子大多是誇誇其談。
與自己也沒有什麼共同語言,若是他們請教自己文章怎麼寫的話。
王明陽又如何回答?
他可是討厭死了那八股取士的方法。
好不容易脫離八股取士的苦海,又何苦讓自己不舒坦呢?
也不知道相爺能夠將科舉取士這一塊,也進行徹底的改變。
不過大盛朝積弊日深,光是與那些地主爭奪利益。
相爺已經是面臨太大的壓力了。
“想這麼多幹嘛呢?”王明陽喝了一口酒,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事情。
畢竟連掌握權力的相爺都無法解決的事情,他一個小小的知府能幹什麼?
只能盡力而已。
就在知府大人王明陽思緒飛的很遠之時,外面傳來了一陣陣的喧譁聲。
“竟然是湖字,這個小郎君真是奇才,奇才啊!”
“誰說不是呢,這纔過去多久,黃小郎君已經是連續解開了三道謎題了!”
“如此解題速度,真是讓人汗顏啊!”
或許是醉鄉閣這裡的動靜鬧的有些大了,城裡的老老少少都往此處聚集而來。
衆人都盯着燈謎那處,等待着燈謎謎面的揭曉。
等待着黃廷暉不假思索的破開謎題。
這種感覺就像後世看那些闖關節目一般,普羅大衆甚至比當事人還要激動。
還要有代入感。
一圈一圈、一片一片,人羣將醉鄉閣附近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個時代的娛樂活動不多,又適逢佳節。
正是空閒的時候。
衆人聽說醉鄉閣附近有人已經連破縣老爺、知府大人數道燈謎。
自然是極爲激動的往這邊聚集。
“這小郎君當真是英俊,潘安在世不過如此吧!”
“如此才思敏捷,一看就是個讀書的種子!”
“第六道了,第六道了,真是太厲害了,何止是讀書人的種子呢,這小郎君簡直就是才子!”
“晴兒莫不是春心動了,等散了,去問那小郎君可否婚配?”
“你沒看到他身邊有女子麼,那女子含情脈脈的看着他,似是整個世界只有那小郎君一人,至於那小郎君的手也是一直緊緊抓着那女子,沒有片刻鬆開,如此癡情相愛的公子與小姐,我是沒有機會了!”
“還真是,在大庭廣衆之下還能抓住那女子的手不鬆開,那女子還是脖子上有斑點的,如此男子,真是癡情!”
此時,瑞安縣城人聲鼎沸,衆人聚焦於黃廷暉的身上。
甚至有人站在醉鄉閣附近酒樓往下看去,就爲了一堵着連破好幾道謎題的讀書郎。
“黃小郎君,這第七道,謎面爲:未進燈謎之門!”
僅僅說出這五個字,圍觀的衆人瞬間變得一臉的懵逼。
這是什麼變態的燈謎?
就這六個字?
未進燈謎之門?
這是解燈謎,還是在羞辱人啊?
衆人聽着這六個字,卻只覺得這是在嘲諷他們還未能進入燈謎的門檻。
還是縣老爺、還是知府大人會玩啊!
這樣的燈謎都能出!
與衆人內心的揣測不同,此時陳老秀才變得激動了起來。
他不相信就這六個字,黃廷暉還能猜得出來。
看來今天是不用丟人現眼了。
還真是老天保佑啊!
“小郎君,你覺得如何?”老師爺樂呵呵的問道。
醉鄉閣之中,縣老爺陳思之、知府大人王明陽也是現在了勾欄處,往外看去。
“此題甚難,我沒想到你將此題也拿出去了,看來今日是沒人能和我們喝酒了!”
“那少年郎倒是不錯,不過這題應該不能在短時間解開的。”
知府大人王明陽看着有些稚氣未脫的黃廷暉說道。
至於縣老爺則是笑而不語。
“黃小郎君,你可知道這謎面答案是什麼?”
“太難了,太難了,這是縣老爺與知府大人刁難人吧,黃小郎君能猜到眼下,已經是盡力了!”
“這謎根本便解不出來的吧!”
“這難度,便是三鼎甲一時半會兒也解不開!”
“小郎君,今日你已經是做到很好了!”
衆人雖然對黃廷暉存在着期待,但也不認爲這麼變態的燈謎能夠被解開。
但此時黃廷暉卻是笑了笑,“師爺,此題可是壓軸?”
“自然是壓軸!”
“小郎君若是解開這題,便能與知府大人,與縣老爺一桌共飲了!”
雖然不覺得黃廷暉能解開此題,但師爺還是解釋道。
“那便可以了!”
“廷暉不才,但想試上一試!”
黃廷暉對老師爺說道,隨後他抓起了放在一邊的毛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