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太抄起掃帚就往楚老三身上招呼,“合着你早就知道了阿襄的身份,卻一直瞞着我跟你爹,我抽死你算了我!”
楚老三被抽的哇哇大叫,往院門口跑去,剛出院門,就碰到了剛進門的楚木。
楚老太也不打楚老三了,楚老三也不跑了。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聽楚木說他這次回來的原因。
“京城裡有一位大儒,也就是我考試時候的主考官,說要收我爲門生,這是他寫到書院裡的信,我也是昨天才收到的。”
說着,從懷裡掏出來一封信,遞給了楚老頭。
“書院裡的先生跟我說,這是一次非常好的機會,陽老在文人學士裡地位非常高,但凡是由他親自教導的門生,最後都大有所爲,只是後來他年歲漸高,已經多年未曾收門生,我算是他開的特例,學院裡的先生建議我先答應,我想着先回來跟家裡說一聲,我已經決定了,接下來就趕往京城拜師,在京城裡學習備考。”
楚老頭接過那封信,左看看右看看,他大字也不識幾個,看也看不懂,但是卻讓他異常的安心。
短短一天時間裡,他已經被迫接受了好多的衝擊,心裡已經快有點承受不住了。
“爺爺,你可是有什麼建議?”楚木看着出老頭的臉色似乎是有些不太好。
“別急,你先讓爺爺緩緩,爺爺有點受不住了。”
“楚楚,可是去聽宣出了什麼事?”楚木疑惑的看着楚楚。
他一路上回來,就聽到有人在討論,說楚楚去縣衙聽宣了,但是具體是什麼?都還不清楚。
楚楚朝楚木示意,讓他看桌上放着的明黃聖旨,“大哥,我被賜封爲縣主了,需要擇日入京受封,還有,大家都剛知道,小師弟是當今太子。”
楚木:“……”
好吧,他也有些緩不過來了。
楚家召開了一次許久未召開的家庭會議。
楚老三愁的頭髮都要掉了,“被封爲縣主也就算了,怎麼還要入京受封呢,怕是景瑜那小子乾的好事,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子怕是盯上我家楚楚了,從小到大一個德性!”
楚楚:“……”
爹,你倒是給我留點面子。
楚木皺了皺眉,“難不成,陽老我爲門生,是因爲阿襄的關係?過於壓力逼不得已?那我寧願拒絕,我希望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憑自己本事得來的,而不是受旁人的恩惠。”
能夠成爲陽老的門生,他當然高興。
這是許多人求之不得的事情。
但是他不願意,因爲這個,就丟下他滿身的驕傲。
這種事情楚家也不好說什麼,誰也不知道,是不是楚木所想的那樣,這個時候,陽焱開了口,“你這個顧慮完全就是多餘的,且不說太子有沒有跟皇上說,皇上又有給沒有叔父施壓,即便是有,如果叔父看不上你,他也絕對不會親自修書,收你爲徒,叔父的秉性在整個人的圈子裡都是有名的,所以你根本就不用擔心這個。”
“對對對,我也聽過我爹提起過他,他就是個老頑固,陽家世代從武,只有他一人從文,卻成爲了有名的大學士,他的秉性毋庸置疑,楚大哥,你如果有疑問,那就應該親自去問,而不是沒問清楚,就給否決了,你那根本就不叫驕傲! ”
剩下的話,胡凡怡沒有說出口,至於他要說什麼,大家都知道,不叫驕傲,叫傻!
“大哥,你就去吧,別到時候是個誤會,而讓自己後悔終生。”楚楚看着低頭不語的楚木道。
楚木沒有說話,目光微閃,最後咬咬牙,“好!我去!”
楚楚說的對,如果這裡到時候是個誤會,他去爲了那所謂的驕傲,不曾問清楚,他會後悔終生。
“那正好,到時候我跟你們一起回去,我都出來好幾個月了,再不回去,我爹孃可能以爲我又跑了。”胡凡怡拍手,這一次就熱鬧了,不用跟陽焱那個傢伙大眼瞪小眼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最後由楚老頭髮表了最後言論,“既然這樣,那你們也別再等了,明天就一塊上京吧,還能早去早回呢。”
一大早上,楚家就十分熱鬧,楚老太帶着三個兒媳婦風風火火的收拾行李。
楚家男人們手忙腳亂的在竈房裡忙活。
等楚楚出來的時候,出行的東西幾乎全部都已經準備好了,有換洗的衣物,自己家裡的土特產,還有她的小藥箱。
等吃過早飯就該起行了。
一家人堵在馬車前,依依不捨的叮囑,捨不得讓開路來。
楚楚眼角有些發紅,“爺爺,奶奶,爹,娘,大伯,大娘,二伯,二孃,你們別擔心,我會盡快回來的,再說了,有小師弟跟蕭景瑜還有吳爺爺在,沒人能欺負得了你,等回來我給你帶禮物!”
一家人依依不捨的讓開了道。
馬車漸行漸遠。
在說楚楚這邊,還沒從跟家裡人的離愁中退出,馬車底蓋就突然翻出個人來。
“我也要去京城!”男子吊兒郎當的坐了下來,“我跟你說,你別想甩開我,以後你去哪我就跟到你,你要是不想我跟着你,你就給我點神藥水,把我給打發了!不然我會一直跟着你的。”
楚楚:“……”
不氣不氣,跟傻子沒有什麼好氣的。
楚楚閉上了眼睛,隨即又睜開了眼,她實在忍不住,對男人咬牙切齒,“你再給我提那幾個字,你終於一輩子都別想見到那些藥水!”
黎蔚立即坐的十分端正,雙手做拉鍊狀,表示他已經閉嘴了。
楚楚:“……”
京城小飛隊,就此成立。
……
京城,兩人相對而坐。
遙望天空那輪明月,“師兄,小師姐快到了吧?”
“算算時間,應該快了。”男子回答。
“也不知道小師姐有沒有給我帶我愛吃的大白菜。”男子的語氣滿是擔憂。
蕭景瑜:“……”
就離譜,從回來到現在,一直想着那大白菜,你要搞清楚你是太子啊你!
……
十月,一輛豪華大馬車,緩緩駛入京城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