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執事是個聰明人!
雲崢倒不在乎要不要在掌門面前露臉,不過此事非比尋常,讓誰去都不能放心啊!還是自己親自去一趟比較安心。
剛剛收拾完畢,就見天空嗖嗖飛來幾十條人影。跟着就聽邢懿和頤氣指使的喊道:“雲長老,無鋒門趙使到了,趕緊出來迎接!”
李執事等人嚇了一跳,齊刷刷的看向雲崢。雲崢心道:“這人來的好快!”,整了整衣裳,走到廣場中央,對着天空中的趙偉拱手行禮,說道:“流雲派雲崢有禮了,還請趙上人下來說話。”
趙偉冷哼一聲,心道原來是這麼個小子!聽雲崢的口氣不緊不慢的,似乎很有些瞧不起自己的意思,不禁心情就差了許多。
他不高興,邢懿和就高興了。他悄悄的給趙偉傳音道:“這位雲長老,二十歲便築基,現在還是五級煉丹大師,流雲派宗門行走,日後,還會是流雲派掌門,難免傲氣了些。趙上人您可不要在意啊!”
“哦,來頭這麼大,可要嚇着老夫了!”趙偉冷哼一聲說道。
“那麼,就有請這位雲長老接薛真人的口諭吧!”趙偉冷哼一聲道。
“諸位這邊請!”雲崢含笑說道,帶頭向着議事廳而去。
分主賓坐定,奉上靈茶。趙偉輕蔑的看了看那估計只值三十靈一兩的靈茶,動都沒動。眉毛微挑,對着雲崢說道:“還是先辦正事吧!”
“哦,趙上人有事請講!”雲崢面帶微笑,甚是有禮貌的說道。
“傳薛真人口諭,流雲派與點蒼派共有之靈石礦洞,所產靈石,需兩家共同分配,任何一家,不得私藏自用。”趙偉長聲說完,斜眼看了看雲崢。“雲長老,薛真人的話我已經帶到,餘下的事,你可以與邢上人開始協商了。”
李執事幾人又驚又怒,若不是礙於他無鋒門的威勢,早就上前去與他理論了。
雲崢卻巍然不動,自取了靈茶輕輕的呡了一口。見趙偉說完,沒了下文,奇道:“就這些?沒了?”
“沒了!”趙偉見雲崢那副不慌不忙的樣子,心裡就來氣。作爲薛真人門下的紅人,他走到哪裡,哪裡不是畢恭畢敬的招呼伺候着。唯有這雲崢,也不知道是年輕不懂事?還是故意爲之,不但不趁機送些好處,反而冷冷淡淡的。
看來,是需要我給你上上課了!趙偉心裡暗道。
“既然沒事了!那我也不虛留諸位了!”雲崢緩緩起身,笑着道:“一來我這裡地方偏僻,沒什麼好招待各位的;二來,諸位貴人日理萬機的,也不好耽誤各位行事。請恕雲崢怠慢之罪,我送送諸位。”說着便做了個請的姿勢。
“雲崢!”趙偉怒喝一聲。原本就鐵青色的臉更加黑的跟鍋底一般。“剛纔我的話你聽到了沒有?還不與邢上人將你們私採的靈石交出來!”
“私採?沒有啊!”雲崢驚奇的道:“我們在自己的礦脈上採自家的礦,根本就沒有到點蒼派的地界去,如何說的上是私採?這事早在數百年前,無鋒門已經下過正式文書。怎麼?邢上人沒給您看看?無妨,我這裡還有副本!”
說罷,他揚聲叫道:“李執事,把從前的文書找出來給趙上人過過目。”
“是,長老!”李執事笑着向着內室走去。
“雲崢!”趙偉一拍桌子,怒聲喝道:“你是要違抗真人口諭不成?”
雲崢搖了搖頭,輕笑着道:“趙上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兩派交往,怎麼能憑着興致胡來呢!無鋒門作爲景國一門七派的盟主,自然要做到公平公正,不偏不倚。哪會有人不加研討,不發文書,就隨意干涉別家內政?薛真人也是老於世故之人,哪裡會發如此亂命?別是趙上人你受了這點蒼派的蠱惑,假傳喻意吧!”
“好你個雲崢,居然敢對薛真人不敬!”不待趙偉說話,邢懿和立馬跳了出來,指着雲崢怒道。
“邢上人,看來你的能量不小嘛!”雲崢呵呵一笑。“居然連上薛真人的門路。不過,即使你跟薛真人關係好,也不能給真人抹黑啊!你看看你,這是人辦的事嗎?無鋒門前一份裁決未消,你便有弄來一份口諭。這不是公然讓無鋒門自打嘴巴嘛。你這樣做,對得起無鋒門的前任掌門,還有現掌門蔡真人嗎?”
趙偉心下一聲咯噔,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操之過急了。
雲崢從袖裡拿出一支玉符,微笑着搖了搖。“我原想着即是真人口諭,那我可要好好留個紀念,日日焚香祭拜,才能顯得我虔誠。不過現在嘛!”雲崢哈哈一笑道:“看來我需要交給掌門師兄,讓他去無鋒門去找蔡真人問問,這可是他的意思。若真是無鋒門的決議,我們自然遵循。”
這是隻留音符,趙偉當即臉色就變了。原本他也只是借用無鋒門在景國各派之間無與倫比的威勢說話,多數時候,各派爲了不得罪無鋒門,只好吃了這個啞巴虧。要不然,誰還敢去無鋒門對質不成?
想不到今天便遇到一個刺頭!
干涉其他宗門事務,這是大忌。雖然無鋒門也經常做這樣的事,但都要有理有據,師出有名才行。薛真人再是無鋒門的副門主,金丹期真人,也不好直接去犯這個忌諱。
只要許掌門把這事去無鋒門捅開,薛真人肯定沒事,但是他趙偉,就只有以死謝罪了。不說蔡掌門如何如何,便是薛真人,也不會饒過他。
難道他還能說這是薛真人指使的?那樣只能死的更快,甚至禍及家人。再說,薛真人只要矢口否認,他也沒有任何證據。
趙偉不禁有些慌了!他看了邢懿和一眼,見他也有些不知所措。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道:“你待如何?”
雲崢把玉符在手裡拋了拋,微笑着道:“我沒想如何?這分明是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有人要這樣害我!”。
邢懿和根本不敢看雲崢,他實在想不到雲崢會這麼強硬,讓他如此下不來臺。這傢伙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完全不想得罪了無鋒門,會給自己造成什麼樣的後果。現在搞得進退兩難,不禁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了。
“雲長老,你這樣做,可是有損咱們點蒼派與流雲派的傳統友誼啊!”邢懿和勉強笑了笑,對着雲崢說道。
“點蒼派與我們流雲派還有友誼?”雲崢奇道:“這事我怎麼沒聽說過啊!別是邢上人你編的吧!”
“雲長老這話說的,咱們兩家捱得這麼近,脣齒相依,脣亡齒寒。況且兩家真人的關係也不錯,怎麼就沒有友誼了?”邢懿和覺得自己的臉都要僵硬了,睜着眼睛說瞎話,怕是就指現在這個情形吧!
“得了!”雲崢擺了擺手道:“也別跟我說這個。我年輕,還沒有機會享受邢上人你說的傳統友誼,倒是倒黴的事,沒少遇上。不過呢!”他眼珠一轉,嘴角微微上揚。
“雲長老請說!”邢懿和好容易等雲崢的口氣軟了下來,哪裡還敢耽擱,趕緊說道。
“邢上人其實就是想要這個玉符嘛!”雲崢掂了掂手裡的玉符,笑着道:“可以啊!就是要看邢上人你的誠意了。”
這就是要錢了唄!邢懿和惱火不已。不過現在主動權在雲崢手裡,他不得不低頭服小。
他摸出一個儲物袋,丟在雲崢面前。
雲崢拿來一看,嗤地一笑,“邢上人打發叫花子呢!”,丟手又給他扔了回來。
邢懿和臉上青一陣紫一陣,又側身拿出數萬靈石,湊了十萬遞給雲崢。
雲崢這才懶懶地道:“看你這麼誠心,給你唄!”。說罷,就把手裡的玉符丟給邢懿和。
邢懿和接過,轉手交給一旁黑着臉的趙偉。趙偉手裡靈元一催,登時將玉符震成齏粉。
“我們走!”趙偉咬牙喝道。
邢懿和深深看了雲崢一眼,沉聲道:“雲長老,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走着瞧!”
“趙上人走好!邢上人好走不送!”雲崢笑呵呵地說道。
看着一夥人踏上靈劍,頭也不回的就跑了,雲崢淡淡一笑。
李執事有些擔心地道:“這次惡了無鋒門的人,只怕他們會給咱們使絆子。”
“就算不得罪他們,好像他們就給個什麼方便似的!”雲崢冷哼一聲說道:“再說了,晾他們也不敢鬧大。”
“你把留聲玉簡都給了人家,沒有把柄,難保他們不反咬一口。”李執事依舊有些憂慮。
“不怕!”雲崢隨手又彈出一塊玉符。“我這還有一塊呢!”
“原來雲長老還有備份啊!”李執事轉憂爲喜,笑着說道。
“哪有什麼備份!”想不到雲崢卻說道:“那一點時間,也不夠我做兩份啊!”
“那怎麼?”李執事一愣。
“沒什麼,”雲崢淡淡地說道:“那一張就是個空白的玉簡。”
“啊!”李執事大吃一驚。
哼哼,這也怪不得我啊!雲崢心道:我也不想惹事。可是要是有人不長眼的硬要撞上來,那我也沒有辦法。
反正,打碎牙往肚裡咽,那不是我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