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在野在宗門裡爲什麼勢力很大,首先是他殷家在流雲派裡傳承已有數百年,底蘊深厚,在宗裡關係人脈錯綜複雜,誰都要給他一些面子。
其次,便是他也是宗門裡的八大長老之一,主管的便是監察之職。褚大有作爲執法堂堂主,其實也是歸他管轄。
現在雲崢掌管經營,幾乎可以掌控宗門裡的經濟命脈,這個權限,絕不小於殷在野。衆人看向雲崢的目光,頓時便有所不同。
“掌門三思!”錢峰主起身說道:“雲長老雖然功勳卓著,可畢竟還年輕,這膽子,是不是太重了一些。”
他倒是好意!雲崢可是從他玉林峰走出來的人,雖然現在去了百草峰,可總歸有那麼一份香火之情。雲崢接手第九長老一職,看似位高權重,可是自然而然的也會成爲衆矢之的,高處不勝寒啊!他朝着雲崢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推辭。
雲崢明白,趕緊走出來,對着許望亭鞠了一躬,說道:“承蒙掌門師兄厚愛!可是師弟年紀還輕,實在是擔不起此番重任,懇請師兄收回成命。”
“哦!”許望亭有些吃驚,“雲師弟,你可知道這第九長老意味着什麼嗎?”
“不知道!”雲崢很乾脆的道:“但是肯定是極爲重要的崗位!師弟我年輕識淺,是萬萬擔不起這個責任。還望師兄明查。”說罷再鞠一躬。
雲崢心道,誰知道這勞什子長老是個什麼東西,不過肯定麻煩的要死。有這個時間,修行煉丹豈不是更好!
“那好吧!”許望亭也是無奈,“那好,你便做個宗門行走,平常就在我身邊,多學多看。以後這宗門就是你們年輕人的了,若是現在不鍛鍊一下,以後這些膽子誰來擔!”他語重心長的說道,看着雲崢,眼裡多有期待。
“好吧!”雲崢撇了撇嘴。若是可以,這什麼宗門行走他也不想要。不過話說回來,這宗門行走是個什麼職務啊!
“說起來,這宗門行走的職責,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宋院長聽雲崢回來說起此事,笑着給雲崢解釋。“宗門行走,其實是一個閒職。就是代表掌門,去做一些事情。所以這個權利,可大可小。不過這其中或許還有另一層含義哦!”宋院長頑皮的對雲崢擠擠眼睛,神秘的一笑。
“什麼含義?”雲崢不解的道。
“這宗門行走,還有一層含義就是,這是現任掌門人,在挑嗣掌門人呢!”宋院長含笑說道。
“啥?”雲崢嚇得跳了起來。趕忙搖手道:“這個不行,這個我真做不了!”
“切!”宋院長不屑地說道:“這不過是一個說法罷了,好像誰就要讓你當掌門人似的,看把你嚇得!”
“那就好!”雲崢拍了拍胸脯笑道:“我可不做什麼掌門!有這時間,陪陪師父也是好的!”
“哼!沒出息的傢伙!”宋院長嗔道。
對於這個職位,雲崢是沒有多大的感覺,可是許望亭卻不會讓他閒置了。沒兩天,便着人過來喊他過去。
許望亭也不是一直都在流雲峰無極殿,這次雲崢卻是在執事院見到他的。
“來了啊!”許望亭看着雲崢笑呵呵地說道。
“掌門師兄!”雲崢行了一禮。
“好了,這麼拘禮幹什麼!來,坐下,在等一等,還有幾個人,等到了一齊說。”許望亭道。
過了片刻,又先後來了幾人。烈焰峰的張立武,望海峰的水晚秋,銳金峰的朱子真,這些是雲崢認識的,先前一起去參加諸派大比過,還有幾個雲崢卻眼生的很。
“好了,你們先坐下,我有事交代…”許望亭招呼幾人入座。
“請掌門師兄吩咐!”幾人都躬身說道。
“不必拘禮,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許望亭笑着說道:“今年與往日不同,因爲雲長老給咱們流雲派拉來的這個大訂單,咱們之前的產能,就有些不足了!”他看着雲崢笑了笑。
“咱們流雲派產業不多,可這樣的機會讓給其他人,那咱們也不能幹是不是?所以呢,就由你們七人組成巡查小組,逐次去巡視咱們在各方的產業,想辦法提高產能,儘量能完成咱們每年的份額。怎麼着,這肥水也不能流到外人田裡啊!”他哈哈笑着,開了個玩笑。
幾人俱是一笑。許望亭將一隻玉簡丟給雲崢,“這是流雲派產業的佈置圖和簡略介紹,你們看看,至於從哪裡走起,就看你們自己,宗門裡不干預。”說罷,揮了揮手,讓衆人出來了。
雲崢用神識把玉簡裡的內容記下來,便交給張立武。衆人逐一看過,張立武道:“這事需要從長計議,咱們先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聊!”
自然沒人反對,張立武便帶着衆人上了烈火峰。
遠望烈火峰,便似一隻大碗扣在那裡。飛進了一看,其上還凹下去一塊,就更像大碗了。
山上呈赤紅色,樹木很少。即使有一些樹木,其枝葉也泛着幾許紅色,這是火系靈木的明顯特徵。
許是山峰的顏色影響,一靠近,雲崢覺得溫度都高出不少。一進烈焰峰的大門,雲崢便看見一個絕不想看見的人。
“你來幹什麼?”殷遠圖厭惡地看了雲崢一眼,冷冷地說道。跟着又對張立武道:“張師兄,你也是,怎麼把什麼人都往烈焰峰帶?”
“殷師弟,這個你管不着吧!”張立武毫不客氣的說道。殷家人紮根烈焰峰數百年,其勢力根深蒂固,已經超越了張峰主的權威。張立武對此早就不滿意了,尤其是這殷遠圖,仗着自己天賦優越,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眼睛都要長到頭頂上去了。
“呵呵!我不是那個意思!”殷遠圖笑着道:“我只是覺得,張師兄以後是要接掌烈焰峰的人,要交接,也該交往一些值得交往的人嘛!”
“想來,這個所謂值得交往的人,應該是殷上人這樣的人吧!”雲崢笑着說道:“殷上人好走不送,我們這些人,可別污了你的眼睛!”
“雲崢你別得意!”殷遠圖強忍着怒氣道:“不過是一個宗門行走罷了!也不值得什麼!”
“對對對!”雲崢點頭說道:“確實不值什麼,殷上人自然看不上眼嘛!好了,我們還有事要談,就不耽誤殷上人的時間了。”
“雲崢,你看看清楚,這裡是烈焰峰!”殷遠圖怒道:“不是你百草峰!”
“那有如何?”雲崢冷冷一笑,“我是流雲弟子,站在流雲派的地盤上。管他是烈焰峰還是百草峰,我站不得嗎?或者說,”雲崢逼前一步,盯着殷遠圖道:“這烈焰峰,已經是你們殷家的了?”
殷遠圖心裡一驚,覺得眼前的雲崢,居然威勢十足。彷彿在自己面前的,不是雲崢,而是爺爺他們那一階的高手一般,不禁退了一步。
一步退出,心裡頓時生出一絲屈辱。自己竟然在雲崢面前被嚇退了!他幾乎不敢相信,欲說點什麼挽回一些面子,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狠狠地踱了一下腳,轉身去了。
張立武等人看着雲崢居然逼退了咄咄逼人的殷遠圖,不禁心下暗贊。其他幾人看向雲崢的目光,也多了幾分讚許。
殷遠圖一向目中無人,與大多數築基修士的關係都一般般。現在朱子真等人見他吃癟,心裡也暗暗開心。
水晚秋笑着說道:“雲師弟剛纔真是氣勢十足啊!”
“以前勢不如人,該忍也就忍了。現在大家一般都是築基修士,誰又比誰差了!”雲崢說道。跟着對張立武拱了拱手說道:“不好意思,我有點激動了!”
張立武微笑着道:“沒事,沒事!這殷遠圖就是這德性,我也忍他很久了。”。往常爲了維持所謂的和諧,張立武等人在張峰主的教導下,一直對殷家人忍讓再三,早就不想忍了。今天見殷遠圖吃癟,心裡不知道多開心,哪裡還會怪罪。
他在烈焰峰上有一處小院,風景談不上,卻彌散着濃郁的火系靈力,卻是個修煉的好地方。他特意引來一脈地火,不爲煉丹,不爲練器,卻專門用來做燒烤之用。因着這樣胡鬧,已經被張峰主訓斥了許多次不務正業了。
雲崢對他的精巧構思卻是讚不絕口。張立武很是得意,立馬命人去準備新鮮的靈獸肉與秘製配方醬料,要給大家露一手。
不多時,滿滿兩大托盤鮮肉與兩大壇靈酒已經送到。張立武揮了揮手道:“你們下去吧!這個要自己動手纔有趣,這裡不用你們伺候了!”
衆雜役弟子躬身離去。
“來來來,今天讓你們嚐嚐我的手藝!”張立武哈哈一笑,便開始串着肉串,放置在烤架上。
雲崢抿嘴一笑,看來這張立武,也是個吃貨。
暗自在演天壺裡看了看,雲崢收了十幾個鮮靈靈的靈桃出來,放在案上。
“關吃烤肉火氣大,一會可以吃點果子清爽一下。”他笑着說道。
水晚秋驚喜的道:“呀!現在還有這麼新鮮的靈桃啊!”馬上拿過一隻來,手指一動,凌空便出現了一片盈盈碧波。
她忽地一笑,伸手一招,將所有靈桃都攝過來,丟進水光裡。跟着水波旋轉,頓時將靈桃洗的乾乾淨淨。
“好好好,水師妹這法子好!”其餘幾人都撫掌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