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雲崢!”楊梅雪驚喜地喊道。
幾人精神一震,連連使出各式絕招,攻向眼前的敵人。
雲崢劍式一變,又刺倒一人。那些人一聲大喝,分出數人對付雲崢,雲鎮嶽等人頓覺輕鬆許多。
面對數人聯手,雲崢依然不急不躁,劍式連綿如秋水,守的風雨不透。間或刺出一劍,便似電光火石一般,令人防不勝防。
不多時,便有兩人傷在他劍下。
“那小子休的猖狂,待我來會你一會!”郎茂遠遠看見,大聲喝道,跟着便要向着這方奔來。
雲崢雖然藝高人膽大,可要正面對上築基大圓滿修士,還是走爲上策。涮涮兩劍,又刺倒兩人,對着張立武等人道:“快走!”
幾人棄了敵手,翻下城去。沙族餘下的幾人面面相覷,卻沒一人提議追上去。
出城不遠,離了滯空陣的範圍,幾人的神識可以離體,才御劍飛起,落在離城十五里處的一處小山崗上。此時已經有許多人逃出城來,幾人倒也不是逃的最快的。
跟着又是一批人從城裡躍出,向着東邊奔來。常洛等人在後方斷後,沙族修士雖然追擊了數裡,但很快就退回關城。
望着西方熊熊烈火,常洛等人淚流滿面,千年古關,今日又淪落敵手,他們這些人,將永遠的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恥辱啊!本將無能啊!”常洛突然仰天崩潰大哭起來。靈劍一橫,便要向着頸間劃去。穆圖大驚,一掌將靈劍擊飛。但即使如此,靈劍鋒銳的劍氣,已經微微劃破了他的肌膚。
“穆兄不要攔我!”常洛大哭着道:“丟失第三關,我罪孽深重,已無顏再苟活於世!穆兄你不要攔着我!”
“常兄,此次你也是盡力了!此戰之敗非戰之罪!常兄不要太自責!失城之責,非常兄一人之過!常兄若是如此,那小弟同樣有失職之責,豈不是也要以死謝罪?”穆圖冷聲說道:“丟了城池,我們更要好好活着,從他們手裡再把它奪回來!這纔是你我應該做的!”
“是啊!將軍,你可不能想不開啊!我們願隨將軍,重奪關城!”景國兩界關守將們都紛紛勸道。
雲崢偷空去收回噬靈仙藤,卻正好看到他們在惺惺作態,不由得冷笑一聲,回到雲鎮嶽等人身旁。
“五叔,如何了?”雲崢握住他的關寸,輸出一絲靈力探查。其實傷的不重,只要休息兩日,補充氣血便沒事了。
楊梅雪一聽,拍了拍胸脯道:“老天保佑啊!”
張立武等人笑着道:“這關老天什麼事?都是雲長老的功勞啊!”說着上前對着雲崢深深行了一禮,鄭重的道:“我等多謝雲長老救命之恩!”
雲崢趕忙擺手,笑着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衆位莫要放在心上。”
常洛與穆圖等人終於平靜下來,發出一朵煙火召集衆人。細細一點,常洛又要流淚了。此番一戰,居然損失了近二百築基修士,幾乎是少了三成!
“都是我指揮不利的結果!”常洛黯然說道:“等援軍到了,我便回景都,向陛下請罪…”
穆圖等人又是一番勸慰。回頭穆圖纔想起一事來,“雲崢,韓千影,你二人不是失蹤了嗎?又是如何從靖州回來的?”
韓千影自隊伍中出來,含淚道:“此番皆是因我之故,才造成這樣的禍事!我,我……”她喃喃說了兩句,忽然內心鬱郁,看衆人看過來的眼神,俱是冷漠指責之色。不由得心念如灰,回掌便向自己腦門擊去。
飄香谷的帶隊師姐賈如蘭大吃一驚,伸手來救,可是離得稍遠,如何來得及?眼見的韓千影就要香消玉殞,賈如蘭絕望的閉上眼睛。
掌風已經吹得韓千影頭髮亂舞,就在落下的一剎那,一隻手伸過來,牢牢抓住。
雲崢淡淡地道:“何至於此!這又不是你的錯!”
抖手封了她的竅穴,將她一推一鬆,直接推向賈如蘭身旁。賈如蘭一把接住,感激的對雲崢點了點頭。
雲崢道:“我們雖然失落靖州許久,卻也不是什麼都沒做。起碼,靖州城的情況,我們應該比在座的各位都要了解一些吧!”
穆圖對這位年輕的雲長老興趣甚濃,於是笑着道:“那就有勞雲長老爲我等解惑,請,請往這邊一敘!”。
關城裡的火光漸漸微弱,但城上人影重重,想來沙族修士得手後,也不可能輕易放棄。
常洛等人再回頭望了一望,帶上受傷的人衆,護着逃出城來的普通軍民,向着第二關行來。
第二關處一片靜穆。守城的副將出來迎接。看着眼前這些滿臉疲憊,一身頹廢的人們,勸慰了幾句,便打開關門,迎衆人進城。
半夜苦戰,衆人皆疲憊,便各自歇息。常洛等人卻召了雲崢過來,準備細問一下靖州城的情況。
殷在野看着坐於常洛等人旁邊的雲崢,不禁心裡暗恨。“這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樣都沒事!”事實上,前往沙族領地去的修士,除了前些時候逃回來的雲鎮嶽五人,於今便只有雲崢和韓千影了。
雲崢便簡略把細柳城與靖州城的消息說了一遍。常洛與穆圖等人將他的話與先前雲鎮嶽等人所說的一對應,基本上可以認定,雲崢說的都是真的。
不過看目前的形式,似乎當初幾人的計劃有些失誤。靖州侯不但沒有收兵,反而大幅增兵,繼而還攻破第三關。兩人面呈鐵色,心情沉重,一言不發。
雲崢寬慰着道:“我雖然沒有見過靖州侯,但依照靖州侯二公子所言,可以斷定,此番沙族增兵,其實就是想已戰促和。我想他們拿下第三關,不外乎就是想多些籌碼,與我們討價還價罷了!”
常洛穆圖二人心頭一震,彷彿絕處逢生一般。趕忙問道:“此話當真?”
“二公子隱約透漏出來的,就是這個意思!”雲崢結合這些時日所聞所見,肯定地說道。“靖州城裡,對於出兵一事,本來就有分歧,其中二公子便是主要反對者。他與靖州侯世子,也就是他大哥之間,矛盾很深,這一點,我想將來是有利用價值的!”
“好,這些消息很重要!雲長老,你辛苦了!”穆圖露出一絲笑容,對着雲崢說道。
“老夫有個問題!”忽然殷在野冷冷地道:“雲長老,有個問題恐怕你不能迴避吧!你自細柳城逃出後,不思返回兩界關,卻跑到靖州城去,這其中,可是有什麼用意嗎?”殷在野拂着長鬚,雖然是笑着看向雲崢,可話語見間,卻殊無笑意,反而寒意襲人。
“殷長老此話,怕是另有含義吧!”雲崢冷笑着道:“當初進入沙族領地,我本無意要去,是殷長老你力舉的。現在又含沙射影的,是不是不合適啊?”
殷在野含笑道:“也說不定你便是因爲此時懷恨在心,才投靠沙族,也難說的很啊!”
“什麼?”在座諸人俱是一驚,看向雲崢的目光便晦暗難明。
“殷長老不要亂講話!”飄香谷賈如蘭長老臉色一沉,寒聲說道:“雲長老冒着巨大的危險,潛身靖州打探消息,你這樣說,可是太輕率了吧!若是進入沙族的修士都要被人疑心通敵,那以後,誰還會盡心人族事務?大家都閉關修煉算了!”
殷在野臉色一沉,他沒想到賈如蘭會跳出來爲雲崢說話。本來想反脣相譏,可再想想飄香谷可不比尋常門派,還是不得罪爲妙。遂笑了笑說道:“清者自清!想來雲長老可以證明自己是無辜的!”
“這個是不難!”雲崢起身笑着說道:“只是我證明了自己無辜了,豈不是陷殷長老於不義?這平白無故的信口雌黃若是置之不理的話,想來造成的危害,比我投靠沙族,恐怕來的更嚴重吧!”
“所以呢,還請殷長老先拿出我投靠沙族的證據來,我再辯駁吧!”說罷對着穆圖等人拱了拱手道:“諸位若無事,我就先走了!”
穆圖等人俱嘆了口氣,常洛笑着道:“雲長老辛苦了!便請先行休息吧!回頭我們再詳談!”
賈如蘭也豁然起身,冷聲說道:“老身既然也有嫌疑,那接下來的話,想來我也沒資格聽了。穆師兄,常將軍,告辭!”說完也走了出來。對着將要走遠的雲崢喊道:“雲長老,等等老身,我們一路走吧!”
穆圖瞪着眼睛看了看殷在野,看的他老臉一紅,不由得低下了頭。穆圖嫌惡的冷哼一聲,道:“以後這類型的話就不要再說了!沒得寒了衆人的心。關於雲長老一事,除卻正常的獎勵,我還將報與門內,給他一份特別的嘉獎。”
“該的,該的!”常洛也笑着應道。
雲崢停下腳步,等着賈如蘭。“剛纔多謝賈長老直言了!雲崢在此謝過!”說罷便拱手行禮。
“雲長老不必如此!”賈如蘭笑着說道:“先不說你救了韓千影師妹,單說你是我飄香谷的女婿,我都應該跟你站在一起!那殷老頭,越來越壞了!我看這流雲派,多半就要壞在他手裡!”她忿忿地說道。
“我們結怨已久!他這個樣子,我倒也不稀奇了!”雲崢苦笑着道,“只是在衆人面前如此行事,讓人如何看待我流雲派?”
“所以呢?”賈如蘭笑着道:“不如你轉投我飄香谷如何?”